张上心终究还是高估自己的智慧了,尽管她在这个时代可以算得上是一个聪明人,但是也是不可能解出来生死之门这一道题的,这不是智力的原因,而是逻辑思维的差距。
次日一早,当江安还在梦呓之中的时候,头发蓬乱的张上心就敲开了自己父亲房门,身上仍旧是穿着昨日江安做的哪一件羽绒服,若隐若现的黑眼圈映衬着满是血丝的眼眸,看样子是一宿没睡。
“爹,你快来帮我看看这个题目?可有答案?”张上心把抄在纸上的生死之门的题目推到张闻之面前。
张闻之看到女儿穿的羽绒服,眉头一皱,苦恼道:“看你做的好事,现在天京城都传遍了,你与那江安有了私情,这明明还是未出阁的黄花大姑娘,以后你该如何嫁人啊?”
张上心吐了吐舌头,讨好道:“嫁人,嫁什么人,我要一辈子孝顺爹爹才好呢,别人爱怎么说让他们说去吧,我与安弟弟…”
“嗯?”
“江安,江安,我与江安只是朋友,他知道好多奇奇怪怪的学问,我这是充分发扬了达者为师的优秀风气,那些嘴碎的看我不打断他们的狗腿。”
“哼,你以为为父不知这是你故意的?你看不上天京城那些缠着你的世家公子,打的次数多了也不好意思再下手,就用江安来做挡箭牌,对也不对?”
“嘿嘿嘿。”
“你都不怕江安扛不住压力,被那些纨绔给欺负了?”
“爹你看看这道题就知道他的本事了,他才不会被那些草包给欺负呢,再说了还有徐寿帮他呢。”
“这题也是他给你的?也好,为父来瞧瞧这被朝野上下抢破了头的少年郎到底是不是真有才学。”
张闻之默读一遍手上的文字,眉头紧皱,嘴里念叨两句什么,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又念叨两句什么,再摇摇头,一炷香的时间之后苦涩的叹了口气:“果然啊,不愧是被齐师也称为国子监算学院希望之人啊,这种题目为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条件如此苛刻,要么是那江安故意拿一个没有答案的题目来糊弄你,要么,就是你我二人愚钝,寻不到那个答案。”
“爹,你可是状元啊,你也不会吗?”
“你爹可不能会试答出五部考题,再说了,最后一道殿试主考策问,江安的策问…呵呵,还真是其他人一点机会都没有,说不定一月之后,江安就也是状元喽,你这题目为父拿走了,我一会儿上朝的时候给齐师看一看,齐师一生精研学问,说不得破了这难题。”
“好,爹爹你去吧,呜啊,好困,我去睡觉。”
早晨,江安醒来,先透过自己房门的门缝偷偷往外看了看。
呼,小样儿,治不了你了还,这么难的题本二本大学优秀毕业生也是花了整整十五分钟…才从网上找到了答案,凭你们那种直来直去的数学逻辑,要是能找出来答案,我江安倒立洗头。
江安哼着小曲儿,美滋滋的到厨房做饭。
现在江安惬意极了,前段时间备考就像高三,而现在这两天就像高三的双休日,这么说应该可以体会到他有多惬意吧。
镇国公府早已经派出管事与刘叔他们接洽过,不知道一群人在一个屋子里谈了什么,反正走的时候都笑呵呵的,刘叔还搂着国公府管事的肩膀大笑着说爽快,也不知道他们一群人在小黑屋里干了什么爽快的事情,我还没十八岁,能听能看不?
如今,以鸭子为核心产品,镇国公府,王家坳的张家父子及养殖户,太平村叔伯哥哥还有婶婶嫂子们,这三方已经形成了一个产业链,在精细化分工之下,效率极高。
江安丝毫不怀疑这门生意能不能赚钱,自己都把聚宝盆塞他们三方的手里头了,要是还不能赚钱,那就买块豆腐撞死吧。
本来江安抽身出来按理说是没有钱的,但是三家一致决定江安在其中占一成,说什么剩下九成人家三家好分,江安一声轻笑,剩下六成你们也好分,剩下三成你们更好分,对我的人道主义关怀嘛,我懂的。
关系都这么近,江安也不客气,心安理得地拿着一成的份子,谁还会嫌钱多啊。
这两日天京城表面上一片平静,可也只是表面上。
比如国子监就因为一道题目而忙的上蹿下跳,现在国子监里谁见了谁打招呼都不是某兄幸会,某兄久仰,而是这样的“某兄,是生是死?”“某兄,你我集资去把那个江安给打一顿可好?”
据说国子监正齐问看到问题之后什么也不说,搬个小凳子就坐到了皇宫门口,武皇问他怎么了,他说他找了个风水先生给国子监看了一下风水,发现国子监五行缺江安。
再比如某位徐姓男子正与某清某雪打得火热,为此,徐姓男子他爹,另一位徐姓男子甚至闯到了太医院,提着老太医的脖子问他有没有生男孩儿的秘方,后因为老太医不由自主撇了该徐姓男子的身下一眼而被打掉了两颗牙,现在只能喝粥。
还比如户部左侍郎黄硕黄大人连日来会见数位当朝官员,尤其是和当朝大学士,钟川,关系深笃,一片你侬我侬硕硕我离不开你川川我也是的样子。
关于以上,江安都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这两天做做饭,写写故事,然后天气好了再跟大丫小丫还有小桃玩一玩老鹰捉小鸡,直感觉生活如此多娇。
幸福生活,也是有时间限制的。
这天下午,镇国公府就派人知会了江安,说道明日会试便会放榜,一早少爷就会来接安少爷一同前去看榜,镇国公还说了,这等大事要谨慎对待,若是小安睡过了头或者其他什么就打断安少爷的腿。
看着家丁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江安嘴角扯了扯,心里暗自想到,最近乏的很,今日还是早些歇息吧,打不打断腿什么的不要紧,关键是我江某人就喜欢早睡,对极,对极。
天京城的茶摊饭馆又热闹了起来,闲汉们为自己有了新的谈资的开怀,纷纷猜测这届会元花落谁家,一片喧嚣之中,放榜时间终于就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