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江安一直对一句话深以为然:老师大多喜欢好学生,但是真正需要帮助的却是那些学习不好的学生。
现在,嗯,真香。
好学生不仅学得快,能举一反三,而且总是能问出来那些关键的问题,让人当老师的成就感大大满足,同时却十分省老师的心力。
江安教书育人的冲动被张上心大大满足,讲起来自然也是不遗余力,从物理讲到了数学,从数学讲到了逻辑,从逻辑讲到了哲学,把自己知道的都讲给她听,不知道的…不知道的也编了给她听,验证?她有生之年全扑在学术上也学不过来,要是真验证出来,我就不叫江稿子,我跟她姓,我叫张稿子。
张上心是个十足的好学生,理解的分外迅速,会反问他为什么长枪不能一直飞下去,会反问他逻辑的实际应用有哪些,会反问他哲学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江安呵呵一笑,小爷要是知道小爷就不会是哲学选修课坐在下边的那一个,而是站在上边的那一个了。
羽绒服做好了,江安还恶趣味的在衣服上绣了一个女孩子:朝比奈实玖瑠,《凉宫春日的忧郁》中著名的那啥萝莉,嘿嘿嘿,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真是橘子见西瓜,哈哈哈哈。
“咯咯咯,安弟弟很坏哦,姐姐也对此颇为苦恼呢,安弟弟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没有,快去小桃屋子里试试衣服合适不合适。”
张上心试过就没再脱下来,直觉得穿起来分外柔软舒适,至于这个图案,哼,既然敢调戏姐姐,总得替姐姐出点力吧,走着瞧吧。
张上心站在江安深浅,前后转了几圈,又拨弄了一下头发,江安看的失了神,像,太像了。
张上心今日的头发一如昨日,草草的扎了一下,没有盘来盘去整那些乱七八糟的造型,脸上没有用任何东西,但是小脸仍红扑扑的,透着健康的血色,唯有嘴唇上沾了胭脂,异常红润,长款羽绒服遮去了她身上大多数古装的痕迹,没有一双靴子倒是可惜了。
就算有了这一点点缺憾,江安心思还是陷了进去,这活脱脱一个美丽动人的前世女孩儿啊,更别提这个女孩儿还会朝他抛媚眼,咬嘴唇了,这不就是前世某音某手拍视频的常用套路吗?
张上心以为江安没自己给美到了,准备调戏一下他,可是这眉眼抛的眼都抽筋了,这个榆木脑袋怎么没有一点反应。
“喂,江安,你干什么呢?我问你呢,我穿上这羽绒服好不好看?”张上心气冲冲地问道。
“很漂亮,但是以后不要这样抛媚眼,咬嘴唇好不好?答应我。”
“为什么?”
“在那个梦里,做这些动作的不少都不是好人家,我不想你被人认为是这样。”
张上心微微一愣,心头似是打开了一道口子,这句话,还有面前这个正眼神灼灼地看着他的少年郎,共同化成了一股暖流,从这个口子,流到了她的心房里。
这种感觉,真的很舒服呢。
“好,姐姐答应安弟弟了。”
呼,江安长舒一口气,说道:“这一件不要了,我在给你做一件,这一件不好看。”
张上心知道他指的是身上这个图案,可是自己还指望这个图案去让他替自己出力呢,当然不同意了。
“不要,我觉得这个挺好的,就这个了。”
“这图案…”
“方才安弟弟不是还挺高兴这个图案呢?”
江安尴尬的笑了笑,总不能自己一时兴起,想恶搞一下她吧。
“好了,问也问了,衣服也穿上了,你现在听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没有啊。”张上心支棱起耳朵。
“我听到了,那是张尚书喊你回家吃饭的声音。”
“你…江安,能不能有点君子风度?”
江安发现了,张上心高兴的时候就会叫自己安弟弟,不高兴就会叫自己江安,江安觉得自己的名字后边应该有个括弧,里头写着,快来认错。
“我昨晚睡的很晚诶,我想补个觉,真的好累。”江安趴在桌子上,无力地说道。
张上心看着江安眼中密布的血丝,眼皮耷拉,才发现他是真的很累,自己心里为什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爹爹和娘亲伤病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
也罢。
“那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我明日再来。”
姑奶奶,还来???
“要不这样吧,我给你布置一个关于今天讲的内容的题目,你想出来了就说明你这一部分理解了,然后再来找我,如何?”
“嗯?有意思,说来听听。”
“你现在面临两扇门,有一扇是生门,另一扇时死门。生门及死门都有一个人看守着,而这两个人之中,一个只会说真话,另一个只会说假话,这两位守门人知道哪一扇门是生门,哪一扇是死门,而你则是不知道的。同时,你更不知道那个人会说真话,那个人会说假话,更不知道他们各守的是哪扇门,问有什么方法,可以只问其中一位守门员一个问题,就可以知道那扇是生门?”
“好,我记下了,听起来不是很难的样子。”
江安冷笑,暗自想到,别的不羡慕,就羡慕你的天真。
“那么,姑奶奶,我可以去睡觉了吗?”
“去吧去吧,我这就走了。”
“注意安全…额…当我没说。”
人家打徐寿几十个…
张府的车夫今天很好奇,自家小姐不知为何到了天京城之后非要下来走路,不乘车了,说什么天气不错,适合步行。
车夫看着阴沉的天空,沉默无言,管他呢,自家小姐说天气不错,那就算阴天那也是好天气,老天爷又不给自己发例钱。
只是为什么别人都对小姐身上的衣服指指点点,小姐也不见生气,往常这地上应该已经躺了好几个了,反而大声指着那火辣性…啊呸,指着有伤风化的图案大声说着什么江安绣的江安绣的。
车夫摇了摇头,城会玩,看不懂啊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