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河有些好奇。

虽然被王业支去学飞空、重力术，但看着王业忽然忙前忙后起来，还是无法静下心来。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专注的人，在大致上看了两遍，计算了一下后，就开始好奇地看着王业的动作。

王业自己从储物箱里拿出了一大堆的透明玻璃，孔河一直都无法理解，为什么王业研究室里会有那么多的玻璃，甚至整个研究室有许多的东西都是纯粹用玻璃构成的——比如说太子和琉璃的小窝，就是用纯正的透明玻璃搭建起来的。

现在他看着王业把一个箱子拖出来，看到里面的一大堆的无色透明玻璃、单面镜子、凹透镜、凸透镜，着实有些摸不清头脑。

这时候，有门铃声传到了孔河的耳朵里。

“谁啊？大清早居然敢来这...”他低声嘀咕着，一边打开了门。

“早上好啊，王——”林宫在门打开之后，正准备喜气洋洋地大喊一声，就发现了正在用玻璃板搭积木的王业，立马停下了说话的念头，悄悄地走了进来。

“这是在干什么啊？”林宫压低了声音，问。

在看到金元不声不响地跟着走进了研究室之后，孔河关上门，这才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林宫看过去，王业现在已经用能力慢慢地搭建出来了一个小房子的形象，房子一点儿也不漂亮，四四方方，活像个棺材。

林宫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对着孔河说：“孔河，我有点事情想要问你...”

“出去。”

唰——

林宫和孔河瞬间像是被女妖美杜莎瞪住一样石化在原地，面目僵硬，不敢再说一句话。

“难道你们俩认为压低了声音我就听不到了？”王业停下手中的动作，面色并没有变化，也并没有因此生气“有事情的话，先到外面，找个安静的地方说。在这里多低的声音，我都听得见。”

林宫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她和王业接触过很多次，知道王业说话就是字面意思，短暂的尴尬之后，便用指头指了指房间外。

短暂地一阵嘈杂声过去，整个房间又剩下了王业。

在准备把今天的正常研究拖到夜间的时候，王业便开始考虑如何制造一个能够看到“点”的术式。

但是考虑了好一阵子，他都没有头绪。这种莫名的、近乎本能的东西，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复制。

立体视觉，是需要耗费灵力的，王业本想着利用这一点来观察自己灵力的消耗方向与路径，但是当他开始使用能力之后却发现灵力根本没有所谓的路径，只是单纯地被消耗了，跟所有的自愈术式一样，消散在了体内...

这便根本无法模拟。

不过，王业转念一想，便准备从另一个方向上思考...

他搭好了一个房子，只留下房子的顶部没有盖下。

“还缺不少多东西...”

思考了一阵后，他又从回收箱里开始翻找，好在他平时虽然经常消耗一些东西，但并不会立刻处理，而是会进行简单地再循环——这也没办法，研究经费终究有限，王业还把自己的工资全都转给了家里，不省着点用迟早霍霍光只能每天坐在椅子上瞎想。

“合金、铜丝、汞...好，不错”再加上找打了一些可塑型的塑料、胶质品，王业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看了一下四周的样子，用一些铁丝揉出了一个个的方格子，随后，他调节了一下体内的灵力，慢慢地在玻璃房子的几个“墙壁”上凿出了一些嵌入口，将铁方格慢慢地嵌入了进去。

是的，王业准备制造一个小型的研究室模型。

尽管这个世界上开始了“灵气复苏”，但王业的人生态度从来没有变过，不管灵力到底符不符合人类已知的科学概念，首先它既然是存在的，那么就一定有相应的规律——伴随着灵气与灵力的转化的发现，他改造了自己的肺部，创造了全世界最早的几个修炼法养气法。

同样，不管这种高妙的、玄奇的视觉到底是怎么回事，总归这种视觉看到的“点”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在无法教给其他人怎么“看”，王业就只能考虑另外的方向了——

那就是“计算”！

找到点与点之间距离的关系、碰撞的关系、交错的关系，寻找到这些点的逻辑关系、数学关系、上下级关系等等等等，尝试通过统计学或演绎方式来寻找其中的规律，最终以人体自身为核心推算周围的所有“点”。

姑且称为“空间算术”。

尽管不是术式，但是王业还是以自己的习惯命名法进行了命名，简单直接。

“如果能够发现规律，以后还可以和郭患友合作试试能不能得到空间传送装置的理论...”

想象一下，可能性居然还不低，问题甚至不是出在能不能制造，而是能源够不够！

这是一个前景相当广阔的研究方向！

只要有实质效果的例子，就是数之不尽的研究经费，说不定可以研究一辈子空间方面的东西，这样哪怕自己把炼心法完成，也不会感到空虚，更不会感觉再也寻找不到更加高的山峰，可以一辈子继续地研究下去，一辈子都不会无聊！

王业想了一阵子，深切地觉得不能放过平川留人，不论政府怎么给他定性，都不能把他给放回樱岛。

华夏人很好客。

他一边想着，一边手上动作也没有停，捣鼓了好一阵子，终于把整个研究室的大体样子复制成了一个小型模型。

老实说，在真正地动手之前，他还没想到，这玩意儿居然还怪折腾的。如果不是他灵力够强，强行通过灵力塑性，这么一个房间模型恐怕都得弄上一两天。

接下来则是房间内的设备模型...

好在只是单纯地制作模型，而不是按比例缩小，不然他也整不出一个完全缩小的电脑、显微镜什么的出来。

在将一切准备好后，太阳已然要走到天空的正中，王业向外面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似乎不太好，他考虑了一下子，继续动手准备放弃吃午饭，用标点的方式在模型里把一些最大的“点”标记出来...

“王哥！我回来了~~”孔河大咧咧地推门进来“外面的天气真好啊，在外面晒了一天太阳，感觉心情都舒畅了，王哥你不出去晒晒太阳吗？

啊——我猜你就不会出去吃饭，特意给你捎了一些压缩饼干，绝对不会污染实验，快来吃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