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降位了齐嫔,最不高兴的是祺嫔。
齐与祺虽不同字但同音。
祺嫔以前就操心过自己将来封妃之后封号要叫什么,可不能再和齐妃那老女人撞上,没得比她叫老了,但如今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没封上妃,反而是齐妃掉了个等和自己平级,还撞了封号,如今宫里两个qi嫔,谁知道叫的是谁?
祺嫔膈应极了,只觉得齐妃脑子蠢办事不利还连累自己。
齐嫔也觉得膈应,她儿子都快要比祺嫔年长也才只得了个妃位,如今突然被贬自己还难受的,祺嫔反而还先嫌弃上了,本就是迫于皇后的淫威才动得手,如今还要被她手底下的人摆脸色,这算什么道理?
两人于是针锋相对斗了起来,一个有家室和宠爱,一个有儿子和资历,勉强算是旗鼓相当,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于是皇后刚刚从宁贵人的风波里回过神来时,就发现自己阵营里乱成了一团,自己的威信力好像也在逐渐减弱。
以往她自己只要轻轻一句话就能止住的争吵,如今摆出了皇后的架子居然也压不下去?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从皇后宫里请安出来,远远地还能听见两位qi嫔彼此指责的硝烟,陵容唇角轻勾,想到刚刚皇后止不住难看的脸色便觉得畅快。
都闹起来才好啊。
等甄嬛进宫来闹得更大更出格,那时的场面才更热闹,也不知那时皇后娘娘受不受得住?
宫里闹得不消停,宫外朝堂上也有一阵不小的风波。
西藏发生了阿尔布巴之乱,准噶尔侵犯了西藏,本只是常规的边境冲突派人回击即可,但西藏出了兵,却露出了想投奔准噶尔意图,更棘手的是青藏地区离蒙古又比较近,而蒙古并没有表面这般安分......
如今当务之急是要选定一个人去查探清楚西藏究竟意图何为...
这人得信得过,最好还与朝堂上牵扯不大,还不能太过无能,雍正思来想去倒是找到了一个好人选。
于是果郡王奉旨暗中出巡云南查探西藏叛乱是否确有其事,朝中只有寥寥几人知晓此事,只当喜好闲云野鹤的果郡王又四处云游去了。
紫禁城又平静了接近一月。
祺嫔气性大,齐嫔也不遑多让,两人依旧在掐架。
只是历经几番训斥,不敢再像之前那般明目张胆,却也没有收敛多少,尤其在皇后面前,本着‘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的立场,更加肆无忌惮。
皇后恩威并施整日忙着调解矛盾,本就不年轻的面容更加显出老态,甚至抽不出心神忌惮自己,陵容于是得了空闲。
春禧殿还有一个闭门不出静思己过的宁答应呢,即便能保住性命如今也彻彻底底地失了宠,成了个透明人无人在意,但陵容挺在意的,时刻派人盯着。
许久未曾有动静,还以为对方心灰意冷自此再不出来了,却又听得眼线回禀,说是宁答应时常去摘御花园的合欢花。
甚至冒着雨也不停歇。
合欢花啊...
陵容不觉得叶澜依那样冷淡的人只是单纯地喜欢花草,那合欢花背后必定有什么深意,就如同她刻意遮掩的圆明园里的秘密一样...
忽然想起,“圆明园有合欢花吗?”
“回娘娘,圆明园不曾有。”
宝鹃这段时日受尽了冷落,即便主子跟前仍然只有她一个贴身宫女,可她做的事大多都是些杂事,甚至难得近身一趟,宝鹃即便再蠢也知道自己必然是被防备了。
所以近些时日格外乖觉,许久不曾与皇后那边接触。
奇怪的是皇后居然好像也未曾想得起来她?
但无论如何,当务之急是赶紧讨得主子欢心,宝鹃细细回忆了一下,突然想起了,“娘娘,圆明园不曾有,倒是凝晖堂有一大片,据说是先帝爷送给果郡王的,每年都开的极好...”
陵容指尖微顿,花枝无意识间被折断,思绪忽然清明。
果郡王。
倒把他给忘了。
“果郡王也常去圆明园是不是?”
不知为何主子的眼神忽然晶亮,宝鹃被看的心慌,仓促点头,“是的。”
指尖刚摘的花还带着未消的晨露,清新怡人让人愉悦,陵容看着那花瓣细细思索着,忽然轻笑一声,想通了关键点。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那般决绝地弄坏自己的身子,原来叶澜依心仪果郡王?
这倒是一个天大的把柄。
所以甄嬛是抓住了她的把柄才把人拉拢到自己的阵营,可细细想来前世叶澜依那般维护甄嬛,一副能为她赴死的忠心模样,找不出几分勉强的痕迹...
还有什么是她忽视的呢...
陵容突然想起那日从甘露寺下山时,匆匆忙忙撞见的男子。
那人显然急着上山,连撞了人都未曾发现,还是身边的小太监提醒才注意到她的身份从而及时道歉...
果郡王急着去甘露寺做什么呢...
陵容笑意微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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