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庆宫内。
收到木盒的胤礽打开看了看,眼里露出几分惊讶,但随后意识到这是绿芜的心意,想来也是她这些年周旋于权贵之间留以自保的手段。
胤礽拿起一张字条看了看,提笔在绢布上誊抄了一遍字条上的内容,又补充了一些,让人送了出去。
想起绿芜,心中不免泛起几分柔意和怜惜。
他能处理好一切,但还是不免为了她的关切和担心而动容,近日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不敢与绿芜频繁相见,心中难免怕她忧思成疾坏了身子。
好在,她身边那个小丫头聪明又忠心,知道如何讨她欢心...
而且...
经此一事,她在慢慢向他靠近...
......
事实上胤禟虽然伤得不重,但是也不是轻伤,在绿芜醒来后的次日,才彻底清醒过来。
意识到自己在府邸时,他脑子空白一瞬,醒了就之后回想起自己那日做的孽。
想起那女子决绝又刚烈的动作,心底是有一瞬间的后悔的。
但随即又被浓烈的屈辱和挫败盖了过去。
他堂堂贝勒爷,居然要用这般手段才能得到一个女人,还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伤到了这种程度。
他可是皇子,绿芜她居然真的敢...
胤禟回想起那日的事情,心下了然。
也对,太子护着她,她有什么不敢。
只是...
之前那些小打小闹也就罢了,这次他可是确确实实的受了伤,皇子遇刺,想不惊动皇阿玛都难...
他的好二哥真的能自信地应对后续的所有影响?
他甚至放自己安然回到了府邸...
胤禟一打听才知道,太子甚至没有吩咐人封锁消息...
太子与九贝勒酒楼大打出手甚至见了血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因此太子早朝受了责难,听说被皇阿玛鞭责了十下。
这可是太子这三十余年来第一次受到皮肉之苦,就连康熙猜疑他最深的那几年,也不曾这般明显地责罚过太子......
太子在朝堂上不曾辩驳,只一句‘私人恩怨,儿臣鲁莽,请皇阿玛责罚’,就把事情带过。
因此惹怒了皇阿玛受了重罚,胤禟倒是因此受了好大的赏赐,胤禟心里嘀咕,他倒是捡了个便宜...
只是...
太子此番意欲何为呢?
他明白太子任由事情闹大,有以身涉险替绿芜遮掩的意思,生怕将那女子牵连进来,却不明白太子为何在朝堂上不曾辩驳。
他大可编造一些似是而非的借口,可偏偏不发一言,将过错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要知道此事若是太子处理不好,之前传扬的友爱兄弟的好名声可就保不住了。
他皇阿玛想来也是对此有所怀疑,此番才会不顾忌地重罚太子,以示鞭策和警告。
管家来报,眼下乾清宫派来慰问的内侍和诊治的太医就要到府上了。
胤禟挥挥手让人退下,心里却在嘀咕,太子到底留有什么后手?
来的太医甚至姓刘,胤禟认得出来,这是太医院院首的徒弟。
对方在诊治时面色恭敬不变,却在李德全背过身时一张字条递了过来,胤禟心里莫名警觉。
在面对李德全时十分谨慎,未曾敢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太子身上,只语焉不详,避开当日的事情不谈。
李德全见他面色有异话语中含糊带过,心下更是好奇,面上却不改分毫,只带着太医回宫去向皇帝复命去了。
听完太医和李德全的回禀,康熙眉头紧皱。
银箸刺入后背所伤...
保成和胤禟到底在席间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才大打出手?
一人语焉不详,一人无话可说。
他们在隐瞒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