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康熙独坐在乾清宫,听着手底下人报上来的消息,有些惊诧。
“你是说,索尔图和太子不欢而散?”
“回皇上,是的,听毓庆宫的线人说,索尔图大人从太子书房出来时脸色难看,书房里还碎了两盏茶具。”
“可曾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暗卫惭愧:“回皇上,毓庆宫的下人回禀说太子近日沉迷佛经,白日里都是在抄写经书。不让人出入书房打扰,是以不曾听到二人的谈话内容。”
康熙摆摆手示意他退下,目光落在桌案上还未批完的折子,神色捉摸不定。
这几日关于太子的消息让他多有疑虑,思绪难得理不清楚。
太子突然不把他这个皇阿玛放在眼里也就罢了,和一向关系亲近的索尔图还能不欢而散...
好好一个太子,结果不顾君父,不理朝政,不管党羽心腹。
他思虑许久不得其解,甚至怀疑太子是不是真的受刺激,想要不管不顾地出家了?
次日早朝,还没等康熙想明白太子是不是要出家,让他更迷惑的事情发生了。
时隔半个多月,太子再次出现在了早朝上,但索尔图却是告病在家,难以起身了。
不等康熙想明白这两人背地里发生了什么,直郡王胤禔出面参了太子一本,揭发他这几日装病的事情,指责他懈怠朝政不尊皇父。
l老大和老二这些年斗得水深火热,这也是他希望看到的场面,胤禔的上书康熙早就预料,是以不曾惊讶,只等着看太子如何辩驳。
但出乎意料的是......
本来该和胤禔吵个有来有回的太子,在听完直郡王的指责后,却一反常态,一言不发也就罢了,还干脆就跪在了大殿上。
“儿臣有罪,请皇阿玛责罚。”
一副恭敬有加,知错就改的样子。
朝堂之上打滚的,就算是自己有错也得辩驳三分,更别提太子平日里行事骄矜,若是往常被人弹劾必然会恼怒,可如今被死敌直郡王告状,居然也一句辩驳都没有。
实在是太反常了。
康熙也纳闷了,都想好等这俩人吵上一阵子再各打五十大板,这件事儿就掀过去了,结果太子干脆利落地认罪了。
他只是玩的哪一出?
他又想到了称病在家的索尔图。
难道索尔图把太子劝开窍了,也学会了以退为进?
“太子,直郡王所列罪状你有何话可说?朕允你辩驳。”
听到皇帝的话,胤禔眼里闪过一丝暗沉。
知道康熙是要一如既往地偏袒太子,只要老二说得出一个明面上过得去的解释,这件事情就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掀过去。
但被偏袒的本人不接招,甚至主动给自己加了许多罪名。
“回禀皇阿玛,儿臣确实做了错事,大哥所言不敢辩驳,除此之外,儿臣还有本启奏。”
康熙盯着他:“还有何事?”
太子跪得笔直,视线恭敬地垂下,掌心向上将昨夜里准备好的奏折高高举起,语气沉痛,吐字清晰:“儿臣要检举太傅索额图御下不严,收受贿赂,徇私枉法,枉为人臣。”
简短的话语信息量十足,在朝堂上砸下了惊天巨雷。
完了...
太子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