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放下了碗筷,他看了眼还在讲着自己被采访的水元旺后,起身离开了。
到了外面,林森看到杨威座在马棚边发呆,他手里拿着一根干草,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森走了过去,他在杨威的身边座了下来。
林森还没有说话呢,杨威开口了。
“小林子,快五年了,我迷茫了。”
杨威的话,透着伤感。
林森看向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迷茫,是啊,他也迷茫了,一年多的时光里,他不知道自己做出来的那么多与部队并没有任何关联的事,有什么意义。
“我来当兵,是因为我想成为电视中演的那种兵王,一支大狙定乾坤,可是,我来到了这里,我很努力的练习,可现在,我还是在这里。”
或许,你想的也不一定有现在好呢?”林森试着安慰。
杨威摇了摇头,他说道:“好或者不好,只有经历过了才能下定义,而我,没有经历过,所以在我的心中,那梦想中的就是好的。”
林森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了,杨威比他懂的多,很多话,他说了,没意义。
杨威叹了口气又说道:“还有七个月,七个月以后,就到退伍季了,我想,我要退伍了,我想要的生活,这辈子是没机会了。”
“七个月,好快,我可能也要退伍了。”林森说完,自潮的一笑。
杨威一愣:“你退伍,你做的挺好的,怎么也要退伍啊,我觉得你可以在留几年的。”
“我当初当兵入伍,是我想摆脱家里一直以来对我的安排,其实我想学的专业,不是农林专业,但我父母全是那类工作的,他们断了我自己选择的权利,为了摆脱他们,我才当了兵,可现在呢,我到了部队,做的还是与农林专业挂钩的事情,这与我的初忠相差太远了,所以,我也想退伍了。”
杨威叹了口气:“我从来没问过你,原来,你也有这么多的无奈。”
“原以为部队生活是青春热血的,可现在看来,都错了,部队的生活,就是日复一日的平淡,两年已经够了,我也不想一直平淡的过下去。”
杨威听完了林森的话,伸过手来,在他的肩拍了拍。
“小林子,就算我们都要走了,但也不能放任自我了,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站好最后一班岗,行了,我出去走走。”
杨威说完,站了起来,随意的找了个方向,走了出去。
又是半月过去了,在这半月里,送了两次给养,每次送给养的一来,水元旺总是第一个过去迎接,每次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有没有军报送来。
水元旺一直在等关于采访他的军报,只是都半月过去了,有他被采访的军报始终没有到来。
水元旺没有等到被采访的军报,但等来了新的任务。
班长牛犇接到了电话,军区的多军种混和演习,要在他们这边的沙漠里进行,他们的雷达站,做好战备,还有,导向及导演部要进驻他们的哨所,做好接待工作。
接到电话的当天,是一个好天气,到了晚,班长牛犇在一次的接到了电话,导演部半小时左右到,让格尔扎哨所做好接待的工作。
班长牛犇接过了电话,将其他人集合到了外面,检查了军容之后,就站在外面等待着。
孤立的哨所,五个笔直而立的战士,这就像一副艺术画一样。
天空挂着一个洁白的月牙,雪白的月光洒在大地,连绵的沙丘时起时伏,活像一座座驼峰。
宁静,很宁静。
但五个人都知道,这宁静不会太久,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这里将不会在宁静。
未来,这里会弥漫股股火药味,其间夹杂着淡淡的战争特有的血腥味。
战争就要来了,对,就是战争,部队里一直喊着一个口号,演习就是战争。
被副班长叶全带出来的老黑,忽然变的不安起来,它朝着东方,汪汪汪的直叫。
叶全刚安抚住老黑,就听到东方的远处传来一阵大黄蜂振动翅膀发出的嗡鸣,那声音很远很远,仿佛是从沙漠外传来的。
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了。
终于,东方的夜空下,密密麻麻的小黑点闪着一亮一亮的红灯,贴着沙丘轻巧灵捷地向着格尔扎哨所飞来。
直升机,是直升机。
林森傻掉了,他知道自己分到的部队是陆航团,有着一支直升机,可他一下连,就分到了这里,直升机的面,他还直的没见过。
直升机一共六架,它们并没有在落在格尔扎哨所,而是在格尔扎哨所的方盘旋着停在了空。
直升机离着地面有着十多米下,之后大批的长箱丢了下来,在之后,每一架直升机抛下来两条长绳,接着,就是一名又一名的战士顺着绳子,滑了下来。
林森看着这场面,内心之中只感觉到震撼,这才是部队该有的样子,那些滑下来的兵,他们才是真正的战士。
除了林森,就数杨威目光最热切了,他是在羡慕羡慕那些从直升机面滑下来的士兵,他,也想成为一名那样的战士。
下来的战士们没有人多看一眼格尔扎哨所的五个战士,或许,他们并不将格尔扎哨所他五个兵们当成他们一样。
滑下来的士兵们开始打开了那些先前抛下来的长箱,在他们忙活开了之后,林森才看懂了,他们这是扎营,准确的说,是在扎帐篷。
“老牛,这些家伙们好像根本不屑于看他们一眼呀。”水元旺轻声的朝班长牛犇说了一句。
牛犇笑了笑:“小水,你可能看错了,他们可不是不屑于看咱们,是他们有自己的任务要忙,没有空搭理我们,这也是有情可愿的,咱们也要理解一下他们不是。”
很明显的,班长牛犇有向对方说好话的意思,水元旺没在问,他知道牛犇的意思。
“班长,那我们要帮他们吗?”林森看着这些战士们忙碌着,朝班长牛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