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训练贰(1 / 1)

执明 1个小仙女 2522 字 3个月前

第二天,不消说就是正步。

这更是李九州的拿手好戏,吃了昨天赤脚的亏,李九州真是狠狠给自己了一巴掌。

昨天晚上,共济会连夜赶了三百来双草鞋出来,做工非常暴力,草裹上牛筋熬,最后剪个鞋底的形状就行。

只要注意鞋底平一些,草不要扎脚就行了。

本身这些牛筋,是用来给枪械浇缝儿闭气用的,一帮苦汉子被李九州整治得没办法,恰巧阎王女路过说了这么个主意。

谁还能跟自己的脚过不去?

李九州表面上还严词拒绝了几句,实际上内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儿!

心里还盘算开了,这阎王女果然是个走荒野的,办法就是多!

第二天早上,一众汉子领到自己的新鞋,训练都眉开眼笑的,看来自古男人都爱鞋啊!李九州算是明白为何古代皂靴都做得那么扎眼了。

男人的鞋,自古就代表了品味!档次!身份!

跟别的物件儿它到底是不一样!

古代的玉可以无缝对接现代的表,但是鞋却是没变过,只是现代产生了品牌这个概念。

没二话,该练的要练!

李九州也没想到这草鞋加上牛筋,竟然能这么舒服!虽然还是扎了一些,好歹能媲美劳保鞋的脚感。

反正自己军训也就穿的几块钱的劳保鞋,这下心里有谱了。

一众汉子走得勤,老汉坐在城头叼着个兔子腿,阎王女站他后面捏着肩。这场面相当温馨。

“乖女啊,爹传给你的手艺,你就这么给外人使唤了?”老汉抱着一条腿把子说道。

“我这可是为了咱们同济城好!这牛筋窝锅里不知道熬了多久了,我算过了,火工做枪的速度赶不上牛筋熬成的速度!现在又没敌人,趁这个功夫,做了鞋也算是增添咱的战力!一身的本事,没鞋少四成,这可是爹爹教诲的!”今儿个,阎王女倒是敢顶她爹了。

老汉嘿嘿笑了几声,一口气出长了,开始咳嗽,声音像个快断气的老乌鸦。

“我可不是说你给大家伙儿,咳,出这个主意的事儿...我问你,李九州的鞋谁做的?”老汉回头瞄了一眼,面上狡黠。

阎王女一下捏紧了老爹的肩膀:“自然、自然是几个婶子做的大样,最后火工叔借畜力压紧的!”

老汉被自己女子狠狠捏住肩头,一口咳嗽又顶上来了,这回真的快死了。

父女二人好一会儿手忙脚乱,老汉才运过气,指着阎王女:“牛筋草鞋,最要紧的是三浇水,大样一浇水,压紧两浇水,第二天早上过趟沸水,算是三浇水,一步不能少!可我看啊,大伙儿的鞋怎么都是死鞋底?要我看啊,就李九州脚下的,它不一样!”

阎王女刚把她爹拍活,这会儿一羞,手腕不自主又使劲儿!

捏得老汉怪叫一声。而后知自己失手,恨恨剁了一剁脚,捂着耳朵就跑了。

老汉从怀里又撕了一条兔子腿叼嘴上,迈着济公一样的步伐,转悠到了马厩。

伙同王把头,还有几个能动唤的老兄弟,出城巡逻去了。

同济城的安生,说到底还是全凭老斥候哥儿几个提防。这帮年轻人,就是楞!

大草原上,等到都能看见敌军了,也就死到临头了。

要吃下同济城,老汉盘算,起码要折四百骑,敌人才能冲到近前,他们的刀子才能开始见血;再折上四百条命,敌人才能进城,进了城胜负手四六开来。

估摸着起码得两千人以上的队伍,战马瞬息奔徙、进城再架上层层铁盾,方能吃下同济城。

共济会厉害的火器很多,主要是受限于使唤灵活地人太少。

看似简简单单的闭气、瞄准、放枪,可大伙儿就是玩儿不顺!

所以独头弹都是大伙儿碰运气的,到现在主要是生产霰弹。

要不是火工开始用铁壳子做板甲。面对敌人之时,定然是头顶箭雨的!

无甲,哪里能让敌军在来的路上,就折400骑?

同济城现在最好是能太平,老汉根据上次的战况,粗粗估计了一下,同济城若是有枪手七百,各位全着铁甲,城门加上角楼里的火炮不停。

只要大伙儿龟缩在城里,那就是方圆一千里,最大的瓷壳儿、铁心儿的老王八!

可惜现在共济会的武德,实属刚刚起步,老汉还得小心呵护啊!

骑兵行进,赶路的时候,若只是马蹄小跑,分批运动,三十人一个纵队,并三纵为一横,十横为一部,众部分散开跑,是很难在远处听见声音的。

未等擅长地听的斥候听见,敌军的骑兵就已经进入视界。

草原上,一个斥候若是被被大队骑兵看见,最省心的办法就是一刀划自己脖子上。

除非有良种快马,不然绝对逃不过大队骑兵索命!

不论汉唐还是明朝,中原军队最吃亏的地方,就是敌方骑兵神出鬼没。

人家的骑兵小跑接近,珍惜马力,等距离近了,纵马狂奔,狂催胯下马力;花上马匹三成力气的距离,骑兵就到脸上了。

再花一成马力交锋,悠悠回撤的时候放箭,回去换一匹继续。

这种消耗战打下来,守城还好,野战,几乎是必亡。

老汉行走江湖的法宝,就是一口听地,表面看是一个烂屁股的大碗,实际上内有玄机。

老汉这口听地,内部刻有纹路,回环上升的螺纹,外边粗不拉擦的粗瓷,里面却光滑有釉,这是他早年间走了鬼运,捡的不知那个前辈的玩意儿。

仅凭耳朵,大队骑兵行军,大概能听六七里,若是敌人纵马狂奔,才能听个十里的样子,这种预防方式在草原上基本就是等死。

原因是在草原上,这距离敌人能看见自己。

使唤地听,大概能远一些,多个三四里的样子,老汉这口却不同!

普通行军能听个四五里,战马狂奔却能足足多出六七里。

别小看这点差距,这可是接近两分钟!这种时候,两分钟就是一条命!

与哨兵不同,老汉主要干的是游哨,就是这口碗,留了老汉的命到今天。

说实话,这口地听,实在是有年头儿了。估计又是一个洗戟认前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