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令则早就等得有些急了,一见季无言推着宇文翙进来,忙上前询问。
宇文翙三言两语把外头的事一带而过,又问起宅子里搜查的结果。
唐令则一脸沮丧,似乎还是不太相信一个时辰前宇文翙传来的消息,摇摇头:“鹏举,我命人把这宅院彻底搜了一遍,莫说地道暗门这些,就连个普通的地窖子都没发觉,凶手会不会已经逃往他方了?”
宇文翙侧头瞄了沐青桐一眼,“沐姑娘怎么看?”
沐青桐毫不犹豫地摇头:“凶手压根就没离开,他一定还在这宅子里!”
唐令则眉头紧蹙,“沐姑娘何出此言?”
“这宅子里的每间屋子都沾了血迹,尤其三进院子里更是一片血水,凶手故意把现场弄得这么恐怖,就是想掩盖他真实的行迹,想让人认为他是从宅子北边进的门,满院子追着受害人砍,杀人分尸后又从北边逃走。
其实,他跟受害人是一道从南门进来的,在一进院子的倒座间中把受害人杀害,然后又故布疑阵,把受害者尸体带到三进院子里分尸后,把血迹滴落到每个房间,然后又故意留下血迹和脚印,让人以为他杀人后,从北面的小路逃上了小青山,从桃花溪中遁走,其实他又返回了这宅子里。
至于他杀人后为何不离开宅院,或许他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也或者他还另有其他图谋,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沐青桐不徐不疾地说了这么一大篇,听得在场众人都惊诧不已。
“你,你是说,凶手是在一进院子的倒间杀的人?”关褚的大嗓门一如既往震得人耳膜直嗡嗡,“还有,你怎么知道凶手跟死者是一块来的?”
沐青桐默了默,“你们随我来。”
宇文翙对唐令则递了个眼色,唐令则会意,命几个心腹守住宅子的紧要之处,本想跟着一道过去,想了想,到底还是留了下来。
外头天色尽管已然暗沉,却好歹还有几份亮色,可倒座间里却黑沉沉的,不见丝毫光亮。
好在几人都带着火把,瞬间把屋子照的亮如白昼。
沐青桐从随身木箱取出一把铁打的直尺,指着北面雪白墙壁上那一片血迹,“这种血迹是喷溅状血迹,一般是血管破裂,血液喷出瞬间形成的。在整个院子里,只有倒座间的墙壁上有这种喷溅状血迹,而其他屋子墙壁上的血迹,都是被人为甩上去的。所以,可以判定,这里就是受害者遇害的地方。”
宇文翙盯着那满墙的血迹,若有所思,“是因为血迹比其他墙壁上的更长吗?”
“是,也不全是。喷溅状血迹形态从整体上看,是呈竖条状,你们细细看看,就会发现,在一条直线上,或者在一条弧线上。”沐青桐手中的铁尺子在墙壁上一贴,勾勒出了一条直线,认真细致地讲解着,其他人都睁大眼睛瞧着。
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都很新鲜,是从来都没听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