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月出西方?(1 / 1)

神级大使徒 来听可乐 2758 字 3个月前

来时车轱压过的痕迹已被黄沙掩埋,只剩半截车板露在外面。

所有人都陷入呆滞。

崔远一拉缰绳停了下来。

众人此时都把目光投向了老妪,期望着对方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眼下发生的这一幕实在太过诡异,所有人都有些精神崩溃。

一直在沿路直行,可为什么兜兜转转后却回到了原地?

老妪一时间也陷入沉默,一向沉着的她对眼下的怪事感到手足无措。

“难、难到是幻阵,我们被困在了幻阵里,所以一直在原地打转?”玉袖宫为首女子呢喃,湛蓝的眼眸里布上了几分惊惶,“我听说有些大妖,精神力极其强横,意念一动便能凝结出幻阵。”

“可能性不大,我们那么多名入形强者都未有丝毫察觉,如果真有精神力恐怖的大妖,那能做到这一步,它的修为估计已经能战结婴。”老妪面色肃然,“既然能敌结婴,那我们在它眼中不过蝼蚁,何必还要用幻阵来戏耍我们一番。”

老妪这番解释才让众人心情稍微和缓了些,但看向下方沙地,还是不觉颤栗,谁也不知道地底潜藏着什么样的怪物。

天边斜阳愈发娇艳,崔远跳下马背,长靴踩在地面,发出沙沙的响动。

目光深邃,看着还坐在龙驹上的云竹,心情复杂。

真如对方所言,回到了原地。

莫非她讲述的那个故事是真的?

简直匪夷所思!

“长老,我们现在怎么办。”在场教众都将希望寄托在了老妪身上。

现在日头在逐渐下斜,估计再有几个时辰就会进入黑夜,届时才将面临真正的恐惧。

“等等。”老妪眉头紧皱,手上的龙头拐杖猛地杵进沙坑,缓缓闭上了眼,自周身向外散发出一种微妙的气场。

事已至此,她再也顾不上隐瞒实力。

下一瞬,浩瀚的感知便扩散而出,向着地底探知而去。

“入形圆满!”不光是玉袖宫九人,就连闵生教中的几位天王堂主,在感受到老妪身上散发的神念后,也都惊呼出声。

尤其是迟行天王和梵若天王,更是心神摇曳,老妪已是入形圆满,这对他们十分不利,想要刺杀圣主也会变得更加困难。

只能在心中惊叹,这老太婆隐藏的太深!

众所皆知,入形圆满后才能修炼元神。而为什么那么多人会被束缚在入形最终无法迈入结婴,就是因为元神的修炼太过困难,元神中显化道胎方可称之为结婴。

不依靠苍玉,想要通过自身修炼来达到此境界,可谓难于登天。

众人只能默默等待,心中焦急。

约莫两刻钟后,老妪才睁开了眼,因为精神消耗过大,身子一阵不稳,崔远见状,赶忙上前扶住对方。

“下面什么情况?”梵若天王脾气火爆,显得有些急迫。

“我感知到它的热量,体型大概五十丈,在我们脚下百米,多半是只地龙,不过却在沉睡。”老妪面色恢复红润,声音不大,却能传入每个人耳中。

“沉睡?”众人长舒口气,不过转而又是发懵,“那我们怎么会无缘无故走着,最后却回到了原地?”

一阵沉默,没人能给出答案。

“圣主有什么看法吗?”老妪发觉崔远至始至终一言不发,低着头,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崔远沉吟了少顷,说道:“可能是我们方向感出了问题。”

话音刚落,人群中就传出冷笑,玉袖宫为首的女子站出,看来时目光戏谑,敌意很浓:“贵圣主说我们方向出了问题?可谁不知道雍州在东方,顺着日出的方向就不会错,怎么可能是方向出了问题。”

闵生教教众听到崔远的结论,同样心中鄙夷,只以为是这位圣主的疯病又犯了。

崔远并未在意,大声道:“重新启程,这次注意好脚下龙驹经过后留下的印记,尽量走直线。”

气氛凝滞,没有丝毫附和声响起,所有人都无动于衷。

崔远见状,毫不迟疑,自顾自地跃上了龙驹,向着西方驶去。

“你疯了!”鸿济天王和元虚天王看着他朝反方向而去,失声道,“给我回来!”

几人都是奉了玉襄夫人的命令保护崔远,此时看他已经策马跑出几十米远,都是运起真气,准备飞身而起,将其擒回。

下一刻,一声叱喝却是猛然炸响。

“圣主有命,向西进发,你们莫不是要抗命不遵不成!”老妪脸色阴沉,声音里夹杂真气,震响在每个教众耳畔。

所有人身形巨震,只得驭使龙驹,向着崔远追赶而去。

不多时,原地只剩下玉袖宫九人。

“师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哼,跟去瞧瞧,看他耍的什么花样。”为首女子冷笑。

时间流逝,直到最后一缕微光也消失在“西天”。

“你在做什么?”直到此时,老妪严厉的声音才出现在崔远耳边,她从后方驶来,与崔远并肩。

“您看。”崔远笑道,左手抬起,指向“西天”上的云层,此时刚好一轮新月从其中冒出头来。

老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过了半晌,苍老的面颊上才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月亮从西边升起?”她老眼瞪大,浑浊的眸子放射出点点神茫。

“不是,依然是东方。”崔远顿了顿道,“只是我们的方向感出了问题。”

老妪嘴唇嗡动,以他一百多年的阅历,这么诡异的事情还真是第一次撞见。

很快,有些之人也发现了这一点。

“月亮,月亮怎么是从西边升起的?”

一时间众人再次陷入沸腾,不敢置信地揉搓着双眼,惊呼声不断。

直到月色皎洁,爬上中天。

崔远看着了眼面前的云竹,惊疑难定。

“你是怎么会来闵生教做婢女的?”还是忍不住心中好奇,打算追问下去。

云竹疲倦地打着哈气,一路舟车劳顿,让她感到困倦,但还是说道:“养父母将我带到五岁,就把我卖给了牙婆做瘦马。可我不像其他姐姐一样聪明,总是笨手笨脚的,刺绣写字都学不会,所以到了八岁又被卖到闵生教,最后才得以成了圣主您的婢女。”

“瘦马?”听到这个字眼,崔远表示不解。

云竹嗫嚅道:“就是指一些出生贫寒的女孩,因为父母养不起,就会卖给牙婆,交给牙婆抚养,等这些女孩长大后再卖给富商当小妾,或......或者卖到秦楼楚地。”

她的声音说到最后越来越小,崔远听完整个人都怔了怔。

再看女孩时,眼神中多了几分怜惜。

一个十几岁的丫头,难怪能有这般成熟的心性,只是因为她实在经历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