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别人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我看皇上才是水做的。”水栀子努力让自己的话语中不透露出悲伤。

司清泉心中痛苦，眼中闪过失望“皇后才不是水做的，皇后是铁做的，身体是铁做的，什么伤都能忍，心也是铁做的，谁也改变不了你的决定。”说着司清泉的泪流的更凶了

水栀子能看懂司清泉的示弱和请求，司清泉自然也能看懂水栀子的坚定。

“我胃疼，左战庭骗我说他喜欢你，害的我好几天睡不着觉。水封国把我关在宫里都不让人给我好好送饭。这几天那些大臣什么事都不会干全等着我去拿主意。御膳房这么多年都搞不清楚我的喜好，水栀子没有你，我过不好的。”司清泉悲痛欲绝。

水栀子罕见的偏过了头躲开了司清泉的视线。一向冷静理智的一个人突然这样示弱，饶是水栀子也有些扛不住。

可是长痛不如短痛。水栀子始终记得让左战庭好好的才是她的任务。

察觉到水栀子的坚定司清泉终于彻底绝望。他拿过水栀子手里的帕子自己几下擦干了眼泪，本就红肿的眼睛因为他毫不顾忌的动作添了几道红痕。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司清泉这辈子都不会在水栀子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既然这样的示弱都没用，司清泉只想水栀子记得他最好的模样。

“如果我用左战庭威胁你留下呢？”司清泉的声音依旧带着哭腔。

“皇上不会。”水栀子笃定。

司清泉闭眼压制住自己的眼泪“是啊，我不会，所以我拿你没有任何办法。”

司清泉昨夜就想通了，但凡水栀子不愿意留下，他便拿水栀子没有任何办法。

“要去见水封国吗？”既然说再多都没用，那就让他们两人最后的时间过得有意义些吧。

水栀子鼻头一酸，眼中泪光闪烁，司清泉这是答应了。

“不了，皇上是尽快将人处理了吧，省得夜长梦多。”上辈子该说的都说过了，她和水封国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嗯。”司清泉若无其事的答应了。

司清泉没有告诉水栀子他来这里之前叫人打断了水封国的手脚。因为就算告诉水栀子也改变不了水栀子曾被那样折磨。

水栀子不知道的是司清泉最终决定放他走是因为心疼，心疼水栀子在这个地方受的所有苦，他觉得该放水栀子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所以司清泉其实昨夜就已经做了决定，否则他不会在今天早朝的时候和朝臣们说他要和水栀子和离。但今天见到水栀子他发现自己还是舍不得。

“能不能晚些走，我们成婚这么久每天都为别人的事浪费时间，都没有好好相处过。”

面对司清泉的一退再退水栀子终于还是没控制住掉下泪来，即便在掉泪水栀子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皇上，我怕我会舍不得。”

给水栀子擦泪时司清泉用了十二分的小心“皇后还真是铁做的。”

“那便伤好了走吧，我也放心些。”

“好。”

水栀子以为他们两人这样就算做了最后的告别，可是之后的每一天司清泉上完朝都会自己骑马赶到山庄陪她，然后在天黑之前再回宫。

明明水栀子伤的是肚子，但只要司清泉一来，吃饭，喝水，喂药，甚至穿衣打扮都让司清泉一一接手了。

甚至怕水栀子无聊，司清泉开始亲自给水栀子读话本，水栀子觉得这样实在不好，就提议让司清泉陪她下棋，但司清泉却说什么也不愿意下棋。

直到水栀子听到司清泉给阿莫说将来无论在哪里都不要再让她见到棋盘，水栀子才懂了一切。

水栀子想她要尽快走了，再这样下去她真的就被司清泉留住了。

被水栀子突然吻了一下的司清泉没有任何开心的感觉，不论是水栀子的异常还是左战庭这几天的表现都明明白白的告诉司清泉，水栀子要走了。

“带上李太医一起吧，阿莫也早就不听我的话了你也把她带走吧。”

水栀子的唇还没来的及从司清泉脸上离开就听到司清泉这样说。

“我都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这么了解我了。”水栀子悲伤道。

“再了解又有什么用呢，已经晚了。栀子好好照顾自己，如果将来遇到一个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放弃你的平凡人就忘记我，和他一起好好生活吧。”说这句话时司清泉的心都在滴血。

可是水栀子的前二十年都过的这么苦了，没有人爱她，在乎她，关心她，司清泉实在做不到让水栀子的后半生也过的那么孤单。

左战庭已经为了大卫在付出一切了，他不能那么自私。

水栀子瞠目结舌，但最终也点了头。司清泉果然最理智，也对自己最狠。

水栀子是在水封国被斩首示众的那天离开的，左战庭在监斩，司清泉在安排科考的事情，水栀子没告诉他们任何一人。但是她带上了李太医和阿莫。

“李太医，你真的想好了？跟我走你可只能做平民百姓了。”

“哎呀，想好了，想好了，皇上都让我我儿子都进太医院了，妻子也去世很多年了，我想出去走走怎么了？而且你的身体现在离得了我吗？”

李太医总觉得水栀子就算做平民百姓也会和别人不同，他不跟着去见识，定会后悔。

从此她会好好的生活在大卫的某一处地方，然后看着左战庭和司清泉把大卫治理的越来越好。她要看着左战庭平平安安，幸福美满的过一生。

“水栀子，你真的不让皇上和左将军送呀？那可是你夫君和你亲哥哥，你真说不要就不要了。”脱去太医和皇后的身份，李太医在水栀子面前越来越毫无顾忌了。

“李大夫，注意是已经和离的夫君。”水栀子笑着说。司清泉已经将她的真实身份和他们和离的事情昭告天下。

“而且谁说我不要哥哥了，我们还会一直书信来往的好吗？而且朝中现在这么多事，哥哥有多忙你也是知道的，等到时间了，我们自然会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