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奸臣之女(四十一)(1 / 1)

司清泉看见这一幕更愤怒了,他们还真是把无能和欺软怕硬演的淋漓尽致。

“皇后以女子之身成为将军保一方平安的时候你们怎么没脸说骇人听闻?左将军掉落悬崖生死不知,锦国虎视眈眈,我大卫却无一人可用时你们怎么不说骇人听闻?最后还不是靠一个女子解决了这一切?”

“朕刚才说皇后独自一人远赴洪州为朕搬来救兵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觉得骇人听闻?朕说林璇和左战庭一起埋伏水封国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骇人听闻?”下面无一人敢说话,他们只觉得即使低着头都能感受到司清泉骇人的怒气。

“说话呀?哑巴了?上次左战庭庆功宴面对水封国的威逼你们也是这样哑巴的,朕养了一群一到关键时候就哑巴的人朕都没觉得骇人听闻你们到时先骇人听闻起来了?”

“林屹,你说如果此时林璇在这里,她会像你们这样哑巴吗?”司清泉已经被气得胃痛,这个时候他的这些臣子们如果还敢说一句,他都能不那么失望,可是就这样几句质问他们就没人敢说话了。

被点到名的林屹颤颤巍巍的站出来,“回皇上,臣那不争气的女儿会说是因为皇上没给她机会。”

司清泉被气笑了,好个林屹闷声干大事,装的胆小如鼠的样子,说的话却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害怕。

众臣反应过来,对呀,是皇上没给他们机会,不是他们不愿意为皇上效力。

“好啊,朕给你们机会,林屹朕给你机会告诉朕这些哑巴是你这个吏部尚书怎么给朕选出来的?朕也给你们其他人机会,朕要你们彻底解决锦国问题,你们谁去?”

林屹扑通一声跪下“是臣无能。”他的女儿终究是要走一条艰难而不平凡的路了。

“说话呀?朕看你们刚才一个一个都想说话呀,怎么现在不说了?”

所有人再次抬不起头,锦国的事如果那么容易彻底解决就好了。

司清泉心中只觉得悲哀,这大卫的臣子什么时候都变成这样了,一群懦夫。

“好,锦国的事不好解决,那就说当前的问题,现在有人怀疑朕为了解决水封国不认自己的儿子,这是怎么解决?”

终于有人说话了,“皇上,只需让皇后出来承认自己从来没生过孩子就行了。”

司清泉实在没忍住将面前的茶杯扔了出去“那是你解决的还是皇后解决的,皇后现在还因为被水封国刺了两刀躺在床上动不了,以皇后现在的身份说出来这话你觉得有多少人不会觉得是皇后嫉恨水封国说的假话?”

“林屹朕给你三个月,三个月后朕要重新科考,这次科考无论男女均可参加!”

“是。”

“至于你们”司清泉眼神犀利“刚才没有说话以后能闭嘴就都闭嘴,否则朕不介意让你们一个个都滚回家!滚!”

如果说早朝之前司清泉要选女官只是因为水栀子和林璇,那么现在就是为了大卫,他的大卫决不能养这么一群酒囊饭袋。

“皇上来了。他想和你单独谈一谈。”早朝左战庭并没有参加,因为他昨天就回了山庄照顾水栀子,所以该知道的水栀子都知道了。

水栀子想着已经被司清泉看了的信少有的觉得尴尬,当时以为自己要死了她写的似乎很矫情。

“好。”再尴尬也要谈的,这躲不了。

左战庭出去许久司清泉才进来,等待的这些时间水栀子的心情从尴尬逐渐变成了忐忑。

哥哥说皇上知道她的身世后又生气又难过,那现在他不进来到底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难过?

实际上司清泉只是因为愧疚,在知道水栀子的真实身份后,以往被司清泉死死抑制在心底的那些愧疚反噬似的全部喷涌而出,让司清泉喘气都困难。

“皇上不舒服?”还隔着几步的距离,水栀子便发现了司清泉走路的姿势不对,他在刻意吸着气控制自己的步伐,而且仔细算起来,这也才几天没见他的脸色似乎比自己这个在床上躺了几天的人好不到哪去。

短短几个字让司清泉努力控制的情绪瞬间崩盘,水栀子总是这样每次都以他最意想不到的方式触动他。

等司清泉几步走到水栀子跟前已经是泪流满面,这一次司清泉没做任何掩饰就那样将软弱的自己展示给水栀子看。

不用水栀子招呼司清泉直接坐在了水栀子的床边,司清泉本想抱紧水栀子好好哭一场,可面对着水栀子依旧没有血色的脸司清泉只能小心翼翼抓住水栀子的手,但他却抓的非常用力,有这辈子都不放开这双手的架势。

水栀子的心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不疼但却闷闷的难受,她知道司清泉在示弱请她留下,可是她不能,她是来帮他的而不是让他的路更难走的。

更重要的是水栀子很早之前就想过留下这个可能,她也舍不得司清泉,动了真心的人怎么可能轻飘飘的说走就走?可是最终水栀子得出的答案是必须离开。

水栀子曾经用心的了解过司清泉。司清泉有仁心也有野心,他的成就绝不会仅仅止步于拿下水封国,左战庭将来也不会止步于一个将军的职位,他们君臣二人会合力干出一番大事业。

而她如果留在司清泉身边就会成为他们君臣关系最大的阻碍。左战庭的事业越干越大,在朝中的职位也会越来越高,而自古外戚专权都是大忌。

水栀子知道左战庭绝不会越过司清泉,也知道司清泉会相信他们兄妹,可到时他们要面对的是满朝文武大臣,如果她留在宫中,到时左战庭做事就会有很多顾忌,还要承受许多本不该有的压力。

水栀子绝不会让自己给左战庭添任何一丝负累,她要左战庭毫无顾忌的干自己想干的事情,实现自己的抱负,所以她必须走。

水栀子微笑着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拿起床头的帕子轻柔的给司清泉擦眼泪,可那眼泪怎么也擦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