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是左战庭还是司清泉看向她的眼里都没有恨意，他们甚至会因为自己一个微小的举动而感谢她。

所以水栀子不是在说假话，她是真的觉得司清泉没有做错，也是真的认为司清泉会是一个好皇帝。

“但是我也请求皇上你试着更相信我一些，我是水封国的女儿，可我更是大卫的子民，我还是一个武将，所以我选择站在你这边，而且会一直站在你这边。”

“就算你不信我，你该相信自己，你为大卫百姓做的一切值得所有心存良善的人站在你这边。”

司清泉自认为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水栀子每每会让自己大受震撼。

司清泉躲过水栀子的眼睛“你想过如果朕赢了，水封国的女儿会怎样吗？”司清泉的声音飘忽，水栀子几乎要听不到，也只是几乎。

这个问题并不能让水栀子有任何触动，因为她早有准备，也早就想的很清楚。

“我从有记忆起就是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甚至不需要自己去买。想学什么就能学什么，从不会因为钱财放弃自己想学的东西，就连我以女子之身去战场都没人敢说半句不是，这些都是因为我是水封国的女儿。”

“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只享受却不付出代价的好事，皇上你不也一样吗？”水栀子的脸上全是淡然。一条命而已，不论是委托者，还是她都早有准备。

是啊，他也一样，如果他只是司清泉，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喜欢水栀子，可什么都不是的司清泉可能连水栀子的面都见不到。

“水栀子。”

“嗯？”回答水栀子疑问的是落在水栀子额头，几乎要感觉不到的一个吻。

水栀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司清泉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水栀子，你要记得，朕真的，真的真心待过你。”

水栀子的心毫无预兆的痛了一下，不明显，但也不能忽视。水栀子回抱住司清泉“我也是，所以我们要珍惜当下哦。”

司清泉嗅着水栀子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缓缓地闭上了眼，水栀子，朕赌一把，朕相信你一次。

许久司清泉睁开眼睛，退出水栀子的怀抱还是问出了那个让他如鲠在喉的问题“战庭和朕，你更想护着谁？”

无论水栀子的答案是什么都不会影响司清泉对水栀子和左战庭的态度，但司清泉就是想知道答案。

水栀子第一次没在司清泉面前有问必答“只要皇上好好的，左将军也会好好的不是吗？”水栀子知道她今天失控之下对左战庭的在乎司清泉都看在眼里，所以她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但也没有撒谎。

但这在司清泉的耳里和直接说答案也没什么区别了。司清泉眼中闪过受伤，“那当初为什么不是选择嫁给战庭，以你的能力嫁给战庭也完全可以帮我们。”

水栀子如遭雷劈，司清泉在说什么？她嫁给左战庭，怎么可能？难道她今天的表现让司清泉以为她对左战庭是男女之情？司清泉是傻吗？她看左战庭的眼神是男女之情吗？

当然这还不是最可怕的问题，水栀子激动的抓住司清泉的胳膊“左将军也是这么想的吗？也认为我对他是男女之情？”如果答案是是，水栀子当场就要找个地缝钻下去。

她今天该理智的，一时失了分寸却造成这样的误会，偏偏她还没法解释，因为委托者没有说要认兄长。

司清泉心中咯噔一声，“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我不是说了吗，左将军是我最敬佩的武将所以我会护着他。左将军和你的想法不一样吧？”

司清泉垂眸藏住眼底的高兴“朕没问过，但他应该也从察觉出了你对他的不同。”这是司清泉对左战庭的信任，不需要问，因为司清泉知道不论水栀子对左战庭的态度如何，都不会影响左战庭对他的忠心。

“皇上，你下次见了左将军可一定要和他说清楚，我对他绝对没有男女之情，千万别让他误会了。”

“好。”如果仔细听会发现司清泉的语气中全是轻松。而水栀子的下一句话更让他完全藏不住自己的开心。

“皇上，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说过信我的，我刚才明明说了我待你也是真心的。”

就这样司清泉和水栀子摊牌了，对于水栀子而言最开心的事莫过于她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和司清泉商量正事，她不用再因为顾忌司清泉而束手束脚。

这带来的效果是非常明显的，宫中的形势已经开始对司清泉有利，在朝堂上哪怕左战庭不在，司清泉和水封国的较量也没有落入下风。

毕竟很多事情水封国藏得再好，水栀子作为她的女儿也还是知道一些的，当司清泉开始完全信任水栀子告诉他的消息，自然能赢上几局。

只是水栀子又挨了好几次巴掌，而且哪怕水栀子再三向水封国表示她的忠心，也还是不可避免的引起了水封国的怀疑。

况且水栀子的肚子久久没有动静，水封国已经快没有耐心了。

对着水栀子时不时红肿的脸颊，司清泉什么都没说，对水封国针对没有因此减少，甚至更频繁了。

只有司清泉自己知道他对水栀子的愧疚已经快要把自己压倒了，他甚至做梦都是水栀子被水封国折磨的样子，但他别无选择。

水栀子当然没把这几巴掌放在心上，毕竟水封国的打的越狠就越证明他在朝堂上输的越惨。

只是在偶然发现司清泉看着自己的脸红了眼眶时，水栀子在挨了打后就有意避着司清泉，但司清泉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就在水栀子以为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时，左战庭失踪的消息传了回来。水栀子强撑着才没失控。她甚至以最快的速度想到了应对之法。

但这个方法少不了司清泉的配合，所以水栀子再次踏入了司清泉的议事殿。

而此时的议事殿已经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