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月内不知是怎么回事,关中各地都有百姓赶来京兆尹衙门状告自己当地的父母官和世家各种不法行径。
一直都很闲的京兆尹衙门突然就忙碌了起来。
各地投来的诉状达几百件之多,个个还都是人证物证俱在
京兆府刑狱主事张弥。
他本是一个微末小官,却每每以大汉延尉张汤后人自居,做事严厉,常以严苛律法为自己的办事准则。
多年之前因心中不愤长安一世家家奴欺男霸女,按律把人打入了大牢,并上书朝廷揭发这位世家家主的不法行径,可没想到对方背景深厚,书信还未到洛阳就被人半道劫住。
当时的京兆尹与那世家家主相互利益输送,狼狈勾结,以冤枉好人和收受贿赂的假罪名把他打入大牢这一关就是多年。
以至于在李傕当政时都没发现牢内有这样一个人,直到刘霂拿下长安,让人开始清理冤狱这才发现了他。
刘霂一开始只是恢复了他的官职,可没想到这么多年的牢狱之灾没有磨平他的棱角,反而是激发出他身上的那股厉气狠劲,让他对那些以强凌弱的人和事更加的仇恨,做起事来更加的狠辣。
刘霂看上了这把快刀,在自己的授意下张弥连升几级成了京兆尹衙门主管刑狱的主事,有直接向刘霂上奏之权。
现在的张弥正处在兴奋之中,一下有这么多的人来告状,而且各个手中都有站得住脚的证据,有许多都是证据确凿,这一下连查案都省了,自己做刑狱那么多年还没那么省事过呢,直接下令抓人。
可告状的人太多,张弥手上的人不够用,不得不向刘霂的城防军借兵到各处去抓人。
在得到刘霂的同意之后,魏延也是大方的直接拔了一个千人队给张弥调遣。
手上有了野战军的支持张弥直接下令十几路人马冲向各地捉拿犯法之人。
而自己则带着一路人马赶到了长安城内的王家。
看着张弥还有几个衙役来到府门外,那看门之人对着张弥说道。
“什么人在此住脚,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长安城内的王家府邸,没事快滚别找不自在!”
张弥看着眼前的府门,心中无比感慨,这么多年了一样府门、一样的王家、一样的看门恶奴。
张弥收回思绪。
“我是京兆尹刑狱主事张弥,有人状告你家家主乱行不法、草菅人命、所涉案件有十二起之多,让你们家主出来跟我们走一趟京兆府衙门。”
那门奴轻蔑一笑。
“你疯了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在此撒野,来人给我把他们打出去!”
那人话音一落,从门内冲出几十人家奴打扮的人各个手执木棍把张弥等人给围在中间。
这时那刚说话的家奴好像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当年那个去京城告我们家主的小子,没想到你还活着呢,当年怎么没乱棍打死你!”
“当年的事是当年,我再说一遍,有人状告你家家主乱行不法、草菅人命、所涉案件有十二起,现在我以京兆尹衙门之名传你家主过堂,快让你家家主出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听完张弥这话那些家奴全是哄然而笑。
“你们看好了这是王家,我们家主祖上可是跟随光武皇帝打天下的功臣,家中有多人在朝为官,就连你们京兆尹都要怕我们家主三分,就你一个小小的刑狱主事,也敢传我们老爷过堂,我看你们这几个是嫌自己命长了,给我……”
那家奴还没说完就见街两侧冲来大队官军,上百兵马一刹之间就把王府的大门给围了个严实。
“你你……你,你们想干什么,这里可是王家?”
那恶奴可能是平时横惯了,没见过有官军敢围府邸的事,也有些不知所措。
“王家家奴阻碍官府办案,来啊、给我冲进去抓人。”
随着张弥一声令下,这些战场之上的骄兵悍将可不管你什么王家、李家的,他们只听命于镇西将军的军令,将军府让他们协助张弥办案,那他们就听张弥的。
这些兵冲入王家从头到尾把王家给梳理了一遍,把人全给赶到了前院。
这时的王家家主也被下人架了出来。
他一边走一边还喊道。
“我家世代功勋,你们敢抓我,我……”
他话还未说完就听张弥说道。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家主,现在有人状告你强抢民女、草菅人命,共一十二件大案,牵连人命一十七条,跟我们京兆府走一趟。”
“是你,你还没死,当初我真该弄死你以绝后患。”
“哼!以绝后患的事你不是没做过,只不过我命大,老天爷不让我死,你收买的那个狱卒没有良心丧尽,没有要我得命,只是把我关在了死牢之中,没想到吧,我现在又出来了,老天还是长眼的。”
“连十二三岁的孩子都被你折磨致死,我告诉你你要能逃脱那才是天理不容,就是没有我张弥还有李弥和王弥,你一样跑不掉,来人给我上枷带回京兆大堂一一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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