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洛斯军团的踪影似乎从这片大陆上消失了。
而伴随着天色渐晚,夜幕降临,彭同内心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派出去的斥候也没有带回来任何消息,甚至好几支斥候部队都没有回来。
彭同绕过正在庆祝得到解救的俄尼拉人群和闲谈的士兵们,径直走向贵族们所聚集的俄尼拉主城。
“俄洛斯还是没有消息,斥候也没办法探查出西边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是一个令人不安的现象,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做最坏的打算。”
找到依旧一脸严肃的西喀尼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彭同觉得西喀尼斯此时的面色更加阴沉了。
“我很清楚我那位亲爱的同僚,我们直接做最坏的打算就好,想来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库塞特军队的随军牢房里作客了。”
彭同沉默了,纵使他再不愿意接受这个消息,但现在也不得不同意西喀尼斯的说法,俄洛斯出事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大一支军团竟然会消失的这么无踪无迹,但是毫无疑问,这事跟库塞特人脱不了干系。
“如果库塞特人真的去了西边的话,我觉得他们大概率会针对费卡翁或者吕卡隆进行下一步计划。”
西喀尼斯选择忽视了彭同此时的黯然神色,虽然目前来说俄尼拉的围是解了,但是整场战役的主导权已经不在自己这一边了,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来挽回局势,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库塞特人继续牵着自己的鼻子走。
彭同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思考了一下后询问道
“目前来说,我有个想法,或许我们率领整体大军稳扎稳打的往西边那边一步步一步探过去,这样如果库塞特人对我们的西部领土有什么动作的话,我们也能第一时间防范。”
西喀尼斯摇了摇头道
“我很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们不能避免库塞特人在半路设伏的可能性,即使我们阵型再稳扎稳打,面对突发而来的状况,总有一部分人反应不过来,我们的军队很多,阵线会被拉得很长,我们不可能让士兵们披着战甲去行军,所以我的想法是,与其继续被库塞特人牵着鼻子走,还不如我们主动出击,让库塞特人不得不做出应对。”
彭同点了点头,他刚刚提出的方针确实不太现实,但他本意也是不愿意去让库塞特继续祸害帝国领地,而且他依旧保有一丝侥幸心理,如果俄洛斯军团没有全军覆没呢?如果俄洛斯率领一部分人逃出来了现在正躲在什么地方呢?
但是西喀尼斯的话让彭同收起了自己的侥幸心理,现在是战争,是决定参战双方命名的大臣,自己必须选择最稳妥的道路。
“那么,我们先拿下哪里?”
“先拿下科雷尼亚堡,打通俄尼拉向北的道路,雇佣兵已经登陆,大概用不了两三天就会抵达,届时我们的军队数量和库塞特人是差不多的,我们也就不用过于忌惮了。”
……
拔都看着手中的战报,冷笑一声站起了身。
“继续按照原计划,合努占带着帝国仆从军和本部兵马继续围攻伽俄斯堡,剩余人跟我走密泽亚返回塔奈西斯湖流域。
一群蠢货,还想搞围点打援这一套,有那个资本吗?”
随着拔都的命令下达,库塞特军队开始行动起来,合努占带着一万五帝国仆从军和三千多阔勒帖特本部族兵围攻喀宋守卫的伽俄斯堡,拔都带领三万六千多库塞特骑兵迅速转移北上。
行至密泽亚时,前方斥候传来科雷尼亚堡被守军将领战略性放弃的事情,拔都得知后皱了皱眉,但仅仅如此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命令哲别另率一万骑兵转道走墨利翁堡,自己则继续带着两万六千多骑兵由密泽亚山口而出。
春季是复杂的,它既带着冬季遗留下来的丝丝冷冽,又有初草拔芽,万物复苏的萌萌生机。
然而1086年席隆尼亚城下,这个春天却异常的携带了一丝血腥的气味。
拔都率军在席隆尼亚城下遇见了正在准备攻城事宜的彭同军团,而对方在看见库塞特军队出现的时候便当机立断的选择立即停止攻城,全军收束往后退至席隆尼亚南方的一处河岸森林,全军严阵以待库塞特军队。
拔都在看见帝国军队的动向后则下令城内守军出城,大军向前压迫帝国军团。
此时库塞特前锋部队距离帝国军团不过四百多码。
这是帝国军团装配的山核桃木弩的极限射程,双方就这样静静对峙着,帝国军团不敢轻举妄动,而库塞特则在等待。
等什么?
等哲别的一万人,等雇佣兵的两万人。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帝国军团发现了后方的异动,彭同内心顿感不妙,派出斥候查探情况。
传回来的消息好坏各一个,坏消息是,后方出现了一万人的库塞特骑兵,但好消息是,与一万骑兵相隔一定距离的另一支部队则是西喀尼斯之前提到的雇佣兵。
如此,彭同内心也略感安慰,他刚即派全面兵,让雇佣兵就地列阵,防范出现的的一万骑兵。
然而,事情并没有朝着彭同所预想的方向发展。
川念兵地大雇佣兵的队伍之后,雇佣兵则派出了两支传令兵,一支抵达彭同部队,当那支传令兵将手上的信封交给彭同之后,另外一支传令兵却在彭总的眼皮子底下继续向北而去。
在彭同惊讶的目光之中,他们径直进入了库塞特的军队阵列。
彭同急忙拆开手上的信封,而此时拔都也收到了雇佣兵派来的传令使的消息。
双方都犯了一个错误,他们错误的低估了人性,错误的低估了雇佣兵的无耻程度。
因为此时双方手上拿到的信封的大概意思都是相同的,那就是两个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