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时期建造容易破坏难,战争时期破坏容易建造难!”坐在房顶上的姜有为看着眼前的建筑废墟感慨道。借着月光,她看清了这个工地废墟,那堆倒塌的瓦砾曾经应该是某个复合建筑群,它的规模远超自己以前的所见所闻。
只要面积足够大,人类就能重现巴别塔。不可否认人类的创造力,这才只是某个近未来的异世界。很难想象,如果再给他们一百年,他们会创造出多么伟大的奇观!姜有为看着眼前的灰白色碎石堆,但脑子里却在想象高耸入云的登天塔,真的好想看看未来的轨道电梯,或者别的什么东西,那些在虚拟视频里见过无数次的东西,都不如自己碰得到摸得着更兴奋。
不由自主的,她逐渐把自己的头仰起,目光朝向星空。很奇怪的,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未来,最喜欢仰望星空的人,总是这些刚填饱肚子的家伙,也许看星星只是穷人的浪漫吧。
这是一个晴朗的夜晚,而且头顶上的月亮并没有太过耀眼,从而把忽闪忽闪的星星挡住。月圆之夜总是没有星星,不然你可以自己试试!
“金星和北极星总是最亮的,看来这个世界的星空也没有和穿越前没有太多区别。”姜有为只认识那两个天体,所以她姑且假设自己来到了平行宇宙。要是完全一样估计也不怎么可能,至少以前可没听说有什么“系统”。虽然历史里有几个网传的穿越者,但那毕竟只是历史,管中窥豹而已。
天上的星星就像往常一样闪烁,一闪一闪并不是什么特别的,那只是高层大气的温差扰动。呆在房顶上的姜有为非常希望能看到一些特别的,反正现在也见不到人造奇观,要是能遇上超新星爆炸该多好,那种至少也是宇宙奇观。
大概待到半夜两点的时候,被风吹着睡意朦胧的她迷迷糊糊地好像看到了什么:“那是?那是流星吗?”
星空穹顶之上的流星好像有一些规则,那些小石头与大气摩擦产生的黄红色尾焰在姜有为看来,几乎是等距的。“很特别,像是故意这样落下来的!”她来了兴致,再次清醒过来,随后对着每一颗流星进行计数。
“嗯?这些流星上的金属元素种类很多嘛!”仔细观察的她,发现那些尾焰总是附着着五颜六色的火光,她想到以前放烟花时学到的奇怪知识。不同的金属在燃烧时,火焰的颜色是不同的。
她掏出自己的“古董级”手机,对着那些流星拍了张照,随后想到了什么,又打开指南针软件,把屏幕上的指针对准自己的两腿之间,随后截了张图。
她对比着两张图的夹角,突然发现自己是头朝西、脚朝东:“卧槽,还不如不知道呢!真晦气,这不就是死人摆的位置吗?”想起了以前的封建迷信,她不由地有些烦恼。她虽然不信那些糟粕,但自己遇到的时候,总是尽可能的避免。这大概也是Z国特有的文化 ,不管玄不玄乎都最好拜一拜。
不过最后她还是没动弹一下,这个姿势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最舒服的姿势,板房顶上崎岖的沟壑实在让人躺不了太长时间。刚刚想说什么来着?对了!她发现那些流星与她的夹角很特殊,大概在十五度到三十度之间,每一颗与相邻的一颗都有相同的角度。因此不难联想,这说不定是人为制造的。
“不知道那个人想要表达什么?或者外星人想要表达什么。”她突然感觉人类特别渺小,那些闪着微光的星星亘古不变,但美丽的流星只是一瞬的光彩。
不管他们到底想要说什么,姜有为决定再等上一会儿。一般来说,如果某种智慧生物想要交流信息,绝不可能只呼喊一次。只有一次的孤例,只会被人当成偶然,或者淹没在杂乱的宇宙背景之中无人应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她等的就要不耐烦的时候,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后,同样的过程再次发生!同样的流星数量,同样的角度和间隔距离,但不同的是,这次和多数流星相反的方向上,又增加了几颗新流星。
这个情况完全出乎姜有为的意料,事实上,天上的奇景也被大部分观测到的熬夜的人啧啧称奇。有着如此规律的流星雨,大概在地球四十多亿年的历史中,都不曾遇到过。甚至其中有些人已经架好了摄像设备,希望能拍到下一次的景象。
“你们还有没有没睡着的吗?”她试图在社区通讯群里找出一两个志同道合的人,可惜那里面已经好几天没人说话了。自从第三次突变体伤人事件后,有不少被吓破胆的居民带着他们的家当离开了,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安全的港湾可以停靠。
她就是这样的性子,有趣的东西应该分享,但仅限于有趣的灵魂,所以她在凌晨四点多的时候踹开了隔壁两位倒霉蛋的房门:“睡尼玛币起来嗨!”活着就该多浪,死了自会长眠。
这两个倒霉蛋从昨晚就没怎么睡好,主要是地板太硬、温度太低,而且总是听到屋顶上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当然,大部分人在工地的第一晚是肯定睡不着的,这绝对不是姜有为的问题,她自己那会儿睡得可香了。
那两记合金门撞在房板上的声音就是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当他们顶着黑眼圈和鸡窝头疲惫的从地板上爬起来的时候,只听到外面传来了恶魔的低语:“快上来~快到上面来~!”
“啊啊啊!为什么你的精神会这么好!”范胖子用他最后的力气嘶吼道,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女生,或者说,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人类”。
“你,很有精神!我算是服了你了!”蹲在布满裂纹的临时道路上,摇摇晃晃的李文嘉只觉得部队里的“半兽人”都没这位身体好。
“快上来看流星!再过半个多小时就有了!”这家伙躲在房顶,完全没注意下面这两人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