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烈等人方一入营,黄汉、兰明山、吴应隆、严盛、刘福贵带着一众人等迎了上来。+◆+◆,
“属下等来迟,大人勿怪。”黄汉施礼道。
其他军将也是急忙施礼。
“行了,就是看看诸位兄弟们,不用多礼了。”赵烈笑着回礼道。
“大人此行是否带了好的吃食来了。”黄汉嬉皮笑脸道。
“你就晓得吃,也不知道这么能吃,怎么还是这么廋。”赵烈一点黄汉,“十车的吃食随后就到,撑死你。”
“饱死鬼总好过饿死鬼是吧。”黄汉浑不在意,铜墙铁皮不在乎。
其他军将立时哄笑一片。
一行人来到大帐,纷纷落座。
“黄汉,你说说,如今的备兵整训的如何了。”赵烈问道,这才是此行的重点。
“大人放心,如今新丁队列整训完毕,开始兵甲操练,还算平顺。”黄汉急忙整肃道。
“哦,还算平顺,何解啊。”赵烈听出来黄汉话里意味。
“大人,这干军户子弟听话能吃的了苦,就是没见过真章,见不得血腥啊。”黄汉摇头道。
“是啊,大人,昨日上午我们千总队操练时不过是扔了些猪血下水,就有十几人狂吐不止,还有两人晕了过去。”从兰明山部抽调过来任千总的吴应隆道。
其他军将也是纷纷附和。
这个事大家基本都遇到了,当年破虏军整训时,辽民对血腥不适应的很少。此番在备军中却是出现不少。
“呵呵。这个事啊。”赵烈点点头,“这个没法子,辽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什么没见过,这里的军户很多一辈子就是同田亩打交道,最多不过剿剿匪,比不得。”
赵烈环视一下四周,“辽民中已经有一万多精壮进入破虏军水步军。恐怕没有太多的青壮了,如此卫所的军户整训势在必行。至于军户的战力,整训好了,拉上去打上一家伙就成军了,再者,你们这些抽调来的精兵强将是干什么吃的。”
“大人放心,再有三个月,我等必会让备兵营成军。”黄汉拍了胸脯。
其他军将也急忙附和。
“好,成军之日,本将亲临检点。可是不要让本将失望。”赵烈正容道,这个备军他是有大用的。毕竟随着破虏军势力范围的扩大,兵力实在有些捉襟见肘了。
众人起身轰然领命。
赵烈起身离去,还有其他地方要跑,过节也是个麻烦事,作为一家之主真是不得闲啊。
他如今可是体会到后世时团拜的感觉了。
方走了两步,他抬眼看向一个高大的军将。
“我们在哪里见过。”赵烈疑惑道,他看此人很是眼熟,但是又想不来了。
“秉大人,小的刘福贵,乃是大人天启五年在旅顺码头从建奴手中亲手救下的。”刘福贵激动的施礼道。
“哦,想起来了,”赵烈恍然一悟,“你当时同建奴血战负伤对吧。”
“正是,如不是大人将那个建奴骑兵击毙,属下早已丧命当场,属下叩谢大人救命之恩。”刘福贵就待跪拜。
“站直了,我等破虏军不施跪礼。”赵烈伸手阻拦。
“刘福贵历经济州、铁山作战,屡立战功,此番整训备军特地抽调的精兵强将,如今在备军任千总。”黄汉道。
“哈哈,看来当年本将救出的是员猛将啊。”赵烈高兴点头。
“全赖兄弟们奋勇,属下也是沾了他们的光了。”刘福贵满脸通红道。
“都是辽东大好男儿,打到辽东去,本将到时为你们庆功,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赵烈笑道。
“大人指向哪里,属下等打到哪里,绝不含糊。”刘福贵高声回道。
“好,有胆魄,不亏是辽东男儿。”赵烈满意的抚掌。
赵烈满意的离开军营,往船厂等地探访,真是一刻不得闲啊。
一样不得闲的不只是赵烈,官场上越到年节,越是应酬多多,杨景堂在登莱都司也是二号人物,当然各个卫所上门求告粮饷兵甲的不要太少。
今日杨景堂中午和晚上各赶了一个饭局,菜没吃多少,酒倒是喝的不少,当然酒席上闻香窃玉的事也没少做。
傍晚时分,醺醺然的都指挥同知大人回返家宅。
杨景堂方一下马车,就看到前来迎候的大管家刘承候在那里。
杨景堂边往室内走,边问道,“大公子回来了吗。”
杨泰前些时日在家中闲极无聊说是到济南会友,已经去了二十来天。
“秉老爷,大公子今儿打发人回来说,就是三四天的功夫就到家了。”刘承躬身道。
杨景堂疑惑的看看刘承,“刘承,你说吧,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杨景堂听到刘承的声音有些晦暗,这是家中有事了,否则刘承不会如此,都是老人了,杨景堂一下就发觉不对。
“老爷,何照使人回来急报,说是从松江采买布帛的两艘海船被威海水师查扣,说是涉及走私盐货。”刘承偷眼看看杨景堂,小心翼翼道。
“嗯,”杨景堂惊的猛转过头看着刘承,“是谁做主,如此大胆。”
在登莱还有敢拦截杨家海船的,真是胆上生毛了,嗯,不对,威海水师,赵海明赵家。
“大人,何照使了银钱只是打探道,是赵海明亲自下令安排水师拦截我杨家船队的。”刘承躬身道。
杨景堂听到此处,酒已经醒了大半,眼睛眯了起来,两腮的笑痕抽搐了几下,“呵呵,这是要逼我杨家低头吗,呵呵。”
冷厉的声音让刘承身子一缩,他晓得老爷但凡如此就是气极了。
“你拿着老爷的拜帖到王佥府上去一遭,难道他赵海明敢不听上司的招呼了不成。”
“小的即刻前去。”刘承的腰弯下的更深了。
刘承回来禀报,王佥一口答应劝导赵海明和为上。
第三天头上,廖承火烧火燎的前来禀报,来往琉球的海船被威海水师拦截,说什么也不放行,说是拿出两万两银子才能放行。
杨景堂此番已是无悲无喜了,这两日他筹算了一番,发现他如今拿赵氏父子真是没什么好法子,水师不在他麾下,在他麾下的赵烈他不是没出手,而是损兵折将后也无可奈何,常汝宁、孔有德先后在赵烈那里碰个头破血流,还得如何。
这晚上,杨景堂书房的火烛摇曳了许久。
第二日一早,杨景堂即刻派出几个人直奔京师而去,他想的法子很简单,登莱也是堂兄的根基,他有杨景堂每年的收益三成都要孝敬堂兄,如今家业被赵家威胁,也该到了兵部这位郎中出力的时候了,当然,堂兄怎么相处法子,杨景堂就不管了,他深信久居宦海的堂兄会办妥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