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云大大咧咧,没有察觉到什么。
可是莺衣却敏锐地察觉到不同,小姐的反应太激烈了。
小姐一向善良,就算是小姐不想让薛万弦碰,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小姐刚才的语气里,分明是带着彻骨的恨意,就像是薛万弦曾经折磨过她一般。
可是,薛万弦明明刚回来不久啊,怎么会有这样的恨意呢?
难道,在她与拨云不知道的时候,薛万弦还做过什么对不起小姐的事情?
明德院。
柳伊伊知道薛万弦今天要在熙和院过夜,心急如焚,却又没有任何的办法。
倘若她没有怀孕,尚且还可以留住他。
但是她现在肚子很大了,根本不能有什么剧烈的动作。
而且,她还听说,今天薛万弦特意出去给安清浅买了一只手镯,价值好几十两银子呢。
柳伊伊心里很是不甘。
眼看着薛万弦过去已经有一会儿,柳伊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计上心来。
她捂着自己的肚子,声音带着几分疼痛。
“小桑,小桑。”
“姑娘。”小桑很快从外面小跑进来,一看柳伊伊捂着肚子,顿时着急起来。
“姑娘,你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吗?奴婢马上去请大夫过来。”
“不用,小桑,你去找侯爷过来,就说我肚子有些难受。”柳伊伊摇摇头,找大夫做什么,她肚子又不是真疼。
“可是,侯爷此刻应该已经在熙和院歇下了……”小桑欲言又止,心底里,她当然还是想着安清浅的。
虽然她照顾着柳伊伊,但是她不喜欢柳伊伊。
今天侯爷好不容易晚上去了熙和院,她怎么能让柳伊伊打扰侯爷和夫人的好事呢?
“歇什么?叫你去你就去,不过是一个丫鬟,也敢质疑主子的决定?”眼见小桑不肯动弹,柳伊伊本就心情不好,见此更是直接怒喊。
“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听着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小桑赶紧低下头,随即转身离开。
柳伊伊瞪着小桑的背影,心里更是愤恨,连一个丫鬟都敢欺负到自己的头上,真是太过分了。
不行,她必须要早些定下自己的名分。
小桑走出房间,准备在外面瞎转悠一会儿,她才不会去打扰夫人的好事呢。
只是,她刚走出院子,就看到薛万弦被两个丫鬟搀扶着走了过来。
“侯爷?您这是怎么了?”小桑觉得奇怪,薛万弦不是刚过去一会儿吗?怎么还被搀扶着回来了?难不成受伤了?
门口守夜的小厮见状,也是颇为惊讶,连忙从那两个丫鬟的手里接过薛万弦。
“小声一些,叫嚷什么?”薛万弦瞪了一眼小桑,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熙和院的两个丫鬟见状,悄悄转身离开。
小桑心里虽然还有疑惑,却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和小厮一起扶着薛万弦扶着进了房间。
柳伊伊看到薛万弦受伤,颇为惊讶,他不是去熙和院找安清浅了吗,怎么还受伤了?
但是见他脸色不好,明智的没有多问。
而另一边,天枢早就将薛万弦今夜要去熙和院过夜的事情,禀告给了时秋梧。
见时秋梧没有什么反应,天枢不禁有些不解。
不是,安小姐都要和薛万弦同房了,世子怎么不着急呢?
而且也不叫人去阻拦,难道,真的要让他们同房不成?
天枢越想越觉得不行,但是他又不敢擅自行动,只能暗戳戳地提醒。
“世子,已经很晚了,已经到了该休息的时间了。”天枢暗示。
“现在才戌时三刻。”时秋梧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天枢,淡淡地开口。
平常他都是亥时休息,现在还早得很。
“世子,戌时了。”天枢又道。
“戌时怎么了?”时秋梧拧眉,今天天枢是怎么回事?神神叨叨的。
“世子,这个时间,府里的人已经休息了。”
时秋梧:“……”
见世子只是看着自己,还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天枢着急死了。
再不去打扰,人家小孩子都要生出来了!
“世子,薛万弦说今天要宿在安小姐的院子。”天枢干脆直说了。
“想说什么就直说,再拐弯抹角的,就自己下去受罚。”
得到这个回答,天枢震惊地抬头看向自家世子,世子怎么能这样!!
他为世子操碎了心,都明示到这儿了,世子居然还要罚他?
有没有天理了?
“世子,您要是再不叫人去打扰,薛万弦就要和安小姐同房了!”
“不会。”时秋梧一愣,随后轻笑一声。
“嗯,啊?”天枢微微张嘴,怔在原地。
“下去吧。”时秋梧摆摆手,打发走了天枢。
天枢还想说什么,但是见时秋梧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又是不解,又是气愤,干脆离开了房间。
时秋梧无奈地摇摇头。
之前他并不知道天枢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关心起了安清浅。
直到那天梧桐不小心说漏了嘴,他这才知道,在天枢心中,自己竟然对安清浅有意思。
他都不知道这件事。
只是,现在想来,也不怪天枢会有这样的误会,自己好像确实对安清浅的事情关心了一些。
不过,根据他的消息,安清浅貌似厌恶薛万弦,而且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嫌弃,所以,他才断定,安清浅根本不会愿意与薛万弦同房的。
自从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后,安清浅再没有在府中见过薛万弦。
不过,安清浅也乐得清静,免得看到薛万弦,她就生气。
而薛万弦更是又羞又恼,只是却不敢将这件事说出去。
柳伊伊问起的时候,只是含糊其辞,糊弄过去。
只是,这件事到底让薛万弦极为生气,他恨安清浅让他如此丢脸。
同时,他也想明白一件事,安清浅根本就不愿意成为他的女人。
难道就因为自己有了柳伊伊?古往今来,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就算是自己已经有了女人,那又如何?
安清浅的妒忌心实在是太强了。
男人总是奇怪的,自己不想要的,怎么都嫌弃。
要是自己得不到,却怎么样都想得到。
薛万弦想起安清浅对自己的嫌弃,薛万弦很是不甘心,他一定要得到安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