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耳总觉得林贵人怀孕的契机好像太合适了些。
她这些年并不算多得宠,但是每个月皇上也都会到她那去个一、两次,她又生育了七公主,所以皇后对她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曾难为过她。
而她生下了七公主后的这么多年,都未曾再有孕过,偏偏现在皇后刚刚倒台,就传出了她已经怀孕三个月的消息。
又刚刚好,上次皇上掌掴皇后,也是因为她去跟皇上说了什么。
卷耳从来都不相信事情会这么巧,除非是有人特意安排的。
“这个林贵人是谁的人?”
顾衍之有些惊讶,忍不住笑了。
“你倒是机灵。
怎么猜出来的?”
卷耳抿嘴一笑。
“之前皇后所出的皇子都夭折了之后,刚好就出现了这么一个长的像她,又更温柔的林贵人,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
而皇后又善妒,这么多年,林贵人没有什么靠山,却能保住自己所生的七公主。
之前又赶着八皇子刚要倒台之际算计了一回皇后,让一国之母就这么折了面子。
要说她背后没有人指点,那我是万万不信的。
不过我现在倒是很好奇,她到底同皇上说了什么,皇上竟然连表面关系都不愿意维持了,当着众人的面就掌掴了皇后。”
顾衍之暗暗的点头,卷耳果然聪慧。
“是因为皇上一直不愿提起的一个错处。
你知道当年皇上非要让长公主二嫁,而导致长公主的女儿丢失的事吧?
据说林贵人不知从哪得了些证据,证明了是皇后勾结了陇西的人,偷走了长公主的女儿。
皇上这些年一直自责,一直觉得对不起长公主。
现在有消息说,这件事竟然是枕边人做的,你说他还能忍得住这把火吗?”
卷耳瞪大了眼睛,她是真没猜到皇后当年竟然敢做这种事。
“不对啊,皇后没有帮陇西的理由啊?”
“有!
长公主对大煊有功,皇上一直对长公主有求必应,有什么好的、金贵的都得先送长公主那一份儿。
据说当年皇上和皇后感情特别好的时候,皇后觉得自己要比长公主在皇上的心中更重要些,所以曾揶揄过长公主几句。
当时的皇上听了后,雷霆大怒。
还是长公主亲自劝说了几句,皇上才就此罢了。
当年的皇后年纪也不大,据说是一个冲动就助了陇西一臂之力。”
卷耳还是有些怀疑。
“这么多年过去了,就是有证据也不见得是真的了。
皇上就不怀疑?皇后就不辩驳?
就单听林贵人的一面之词?”
“皇上缓过心神后,当然是不能完全相信林贵人所说。
皇后也曾辩白过。
但无论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这件事都在皇上的心中埋下了种子。
不然,你觉得为什么皇后会听信了几句小人之言,就觉得皇上要废了他们母子呢?”
说一千道一万,现在都是为时已晚。
八皇子此时应该是都快下葬了。
皇后也被软禁在了宫中,如果没意外的话,会软禁到死。
现在只要抓出林贵人背后之人,那那个位置基本上就可以定下来由阿哲坐了。
卷耳不由的暗暗的给阿哲打着气,希望他能稳重些,快着些赶回长安。
祁周行临行之前,还是抽出了一个时辰将卷耳约出府见了一面。
卷耳站在祁周行自己买的小院中这儿摸几下,那看几眼的。
上次她来到时候,这里还是一片杂乱的景象,而这次明显是已经收拾过了的。
“哎?这个架子看起来倒是同我在张掖那个院中的很像呢!”
祁周行轻笑了一声。
“就是按照那个打的。
我让人明年开春在这里种上葡萄,等到秋天,葡萄藤就能将此处爬满了。
摇椅我已经托人去打了。
两个!
到时候我们可以在这里纳凉。”
卷耳眼睛亮亮的,对这个提议很满意。
“好,不过不知道这儿的水土种的葡萄能不能好吃了。
你到时候选选品种哈。
太酸的我可不要。”
祁周行宠溺的摸了摸卷耳的发顶。
“好,我派人去趟张掖,将你院子种的葡萄留种,明年就种下。”
说着祁周行又牵起了卷耳的双手,一脸深情的注视着她。
“卷耳,这次等我从岭南回来,我们就成亲吧。
不要再管别人了。
大煊与漠北打不打仗,你不要理。
阿哲能不能坐上那个位置,我也不理。
什么顾家人、花家人、皇家、我们通通不管,我们这次只管我们自己好不好?”
卷耳也觉得二人这条婚姻之路确实太艰难了些,所以狠狠的点了点头。
“好,等你走好,我就关起门来绣嫁妆。
等你从岭南回来,我们就成亲。
这样以后无论你去哪儿,我都陪着你,咱们再也不分开了。”
祁周行将卷耳拥入了怀中,狠狠的抱了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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