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被软禁了,此涨彼伏,自然而然六皇子就展露出了头角。
当皇上得知六皇子将尉迟洵扣在长安这事之后,对着六皇子就是一顿夸赞。
同时他还将调查八皇子结党营私以及贪墨银两这事也交给了六皇子。
祁周行作为六皇子最贴身之人,每天忙的都是脚不沾地。
事发之后,卷耳已经有半个多月没见到祁周行了。
突然一天卷耳就得了消息,说是番馆那边闹了起来。
而后,卷耳就被宣入宫。
卷耳心下一沉,不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只怕今日为了让尉迟洵安心,皇上是要定婚期了。
今日的宫宴,没有其他的大臣。
除了皇家之人,在场的只有顾家人。
卷耳低着头,不慌不忙的走进了大殿。
燕王爷、燕王妃都很好的掩盖住了内心的想法,低着头喝茶,不去看她。
但顾不晚的眼神却一直紧紧的盯着卷耳的身影。
另一边的第一张宴几上坐的是尉迟洵。
见卷耳走进来,还对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再下一张宴几上坐的是一个少年,与阿哲有五分相似,为人看起来却很沉稳。
卷耳知道这便是六皇子了。
卷耳也没想到,第一次见六皇子竟然是在这么严肃的场合。
而六皇子的下一张宴几上坐的却是卷耳的老熟人——阿哲。
阿哲见卷耳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的担忧。
卷耳假装不认识,也没有打招呼,环顾四周打量了一番后还是坐在了挨着顾不晚的宴几。
毕竟她现在在名义上已经是顾家的长女了。
没过一会儿,皇上同皇后一起出现在了大殿之上。
只是皇上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看起来身体是出了大问题,现在单靠药物吊着。
皇后看起来也憔悴了许多,短短几日,两鬓竟然也有了华发。
众人见皇上驾到,都站了起来高呼万岁。
皇上看起来情绪还不错,挥了挥手。
“嗯,都坐下吧!
今日就是家宴,也没叫别人,大家都放松些。”
众人称是,随后落座。
待众人坐好,皇上又开了口。
“正则啊,你对面这个人对你来说应该很熟悉吧?
尉迟爱卿,还不快先拜见你的泰山大人?”
尉迟洵极有风度的站起了身,举起了手中的酒盏。
“是。
燕王大人,这些年我们虽然见过许多次,但还从未一起饮过酒。
这第一杯酒,我敬您在战场上的英勇。
虽然我们立场不同,但不得不说燕王爷在战场上确实是英勇不凡。”
燕王爷黑着脸,举起了酒盏。
“好说!”
说完,就干了这杯酒。
尉迟洵见状,也抬手就干了杯中酒,随后宫女又给他们斟满。
尉迟洵又笑着端起了酒盏。
“这第二杯酒,我希望燕王爷从此能一笑泯恩仇。
毕竟煊皇已将令嫒与我赐婚,从此以后我们漠北与大煊就是一家人了。
还望燕王能将从前忘记,我们共同创建一个和平的国家。”
燕王面沉似水,没有举杯。
虽然在他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可实际上燕王放在宴几下的手已经紧紧的握成了拳。
卷耳与燕王他们坐在了一侧,这一幕刚好被她看的清楚。
场上一时间,冷了下来。
皇上见状,笑着打破了冷场。
“尉迟爱卿,你也莫要怪正则不肯喝你的酒啊,毕竟他刚将女儿认回来,就被你求娶而去,此事若是发生在朕身上,朕也舍不得啊。”
顾不晚一下子没憋住火,话脱口而出。
“皇伯伯既然知道自己也舍不得自己的女儿,为何要让我们顾家嫁女。
我姐姐改姓顾连一日都没有,就让皇伯伯许到了漠北。
皇伯伯可真是好狠的心啊。”
卷耳心下一紧,生怕皇上会变脸。
但皇上此时倒是好城府,并没有不高兴,反而笑了。
“要朕说,这小辈儿中朕最喜爱的就是晚儿了。
别人心里在不高兴也不会说出来,只有晚儿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心思纯良,好相处的很啊。”
顾不晚听了话站起身来行了个礼。
“晚儿知道皇伯伯这是在嘲笑晚儿傻呢。
但既然晚儿是个傻的,有些话晚儿今日就跟皇伯伯问个明白。”
话音刚落,王妃脸色微变的打断了她。
“晚儿,放肆!
你当这是你的长乐院吗?
跪下,求皇上恕罪。”
皇上连忙笑着摆手。
“不用,不用。
朕也想知道这晚儿的小脑子里又有什么疑问了?”
顾不晚梗着脖子,有些气愤的看向了尉迟洵。
“敢问皇伯伯,为何嫁给尉迟洵的人一定要是我姐姐?
我姐姐花一般的年纪,可三王爷今年可快而立了吧?
听说王妃您都克死两个了?还怎么好意思要娶我姐姐?
呵呵~
您也别怪我口无遮拦,听说您也是有女儿的人。
若是你女儿要嫁给一把年纪的人,给人家做填房,你可愿意?”
皇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准备训斥。
可尉迟洵反倒不甚在意。
“郡主问的好,若是在下,自然也是不愿意的。
但若是那人愿意对我的女儿百般疼爱,同时还能让我们两国十年之内不起战事,那我一定支持。
不过郡主为何有此一问?
难不成燕王爷和王妃曾在家谈过此事,对在下不满意?”
顾不晚看向了顾家夫妇,不知该如何回答。
燕王爷冷哼一声。
“三王爷乃人中龙粉,顾某哪里敢不满意,不过是高攀不起罢了。
这些年来,顾某一直敬重三王爷在漠北的所为。
听说你本就不赞成打仗,说是对百姓无益。
那既然三王爷本就不喜欢战争,我顾家女嫁或不嫁,又怎么能影响的了咱们两国的和平呢?”
尉迟洵笑的和煦。
“其实对于在下来说,娶不娶大煊的女子都不影响在下向往和平。
但若在下说,在下对您的长女一见钟情,往后余生只想守着她过,不知燕王爷会不会允许呢?”
卷耳一个眼神扫了过去。
这个尉迟洵到底在胡说些什么?他疯了吧?两个人一共今日才是第三次见面,他在这玩儿什么情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