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耳没有办法,只好将自己是如何与祁周行相遇、相知、以及互有好感捡着能说的讲给了王妃听。
王妃听了这些,只觉得后悔不已。
尤其是在听说,文家怕顾善之对卷耳有觊觎之心时,要将卷耳送到张掖习武。
而顾善之这个傻子却只是发誓说自己根本对卷耳就没什么想法后,王妃更是差点儿咬碎了满口的银牙。
这个顾善之怎么就能像个榆木疙瘩一样呢?
卷耳多好个姑娘,又知根知底的。
人长的又貌美,性子也好,还聪明。
他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竟然还敢当着人家外祖父的面起誓?
王妃本来还想着,卷耳同祁周行也不过是有着两年多的同窗之谊。
这回了长安后,只要她看着紧些,两个人见面越来越少,保不齐就淡了,自己的小儿子可能还有机会。
但现在看起来,这事根本就是自己剃头担子一头热,两个孩子根本就没这个想法。
罢了罢了,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
但卷耳到底是自小长在自己的身下的孩子,有些事,卷耳虽然可能不喜,但自己不得不为她谋划一番。
所以,王妃再三思量后又开了口。
“卷耳,你自小就有自己的想法。
这么多年来,你虽然是长在王府的,但咱们顾家也从未逼迫过你做过什么你不愿意做的事。
你想做的事,我和王爷也是尽量的去支持你,满足你。
今日这事,我们亦然。
但,在我们同意这事之前,我还是有些事想要问你。
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才知道他是否是个可靠之人,我和王爷是否能将你交到他的手上。”
卷耳坐直了身子,一派认真。
“伯母,您问吧。
我一定实话实说。”
王妃看着卷耳的态度也还算满意,这才缓缓的开了口。
“第一,你可了解祁周行的身世?”
卷耳微微点头。
“嗯,了解。
就是因为知道了他的父亲是谁,才没敢跟您说。”
王妃抿了抿唇,颇为无奈,又问了第二个问题。
“第二,你可知顾家同花家已有多年不睦了?”
卷耳再次点头。
“听说了,但祁周行说了,他同花千树的关系并不好。
他以后并不会靠花家,他只会姓祁。”
王妃微微抬眸,又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你只知祁周行是如何想的,那你可知他娘亲临终时有一愿望?”
这次卷耳倒是不知道了。
王妃看着卷耳疑惑的眼神,叹了口气。
“卷耳,咱们顾家并不会因为我们与花家不睦,就拦着你与祁周行相处。
但你要知道,世人皆知你出自王府,王府就是你的娘家。
但若是有一天,顾家与花家在朝堂之上对峙,你又怎知花家人就不会在后宅之中蹉跎于你呢?
你得知道,王府纵使再有能力,也无法将手伸到花家去救你。
你这般如花儿一样的孩子,入了他家就像是羊入虎口了一般啊。”
卷耳不解。
“伯母,阿行说了他会自己立府…”
王妃抬手打断了卷耳的话。
“你若是身子好些了,一会儿就穿戴整齐去你四哥那见见他吧。
将他娘亲的遗愿问个清楚,然后再做决定。
你放心,只要你下定了决心,王爷那由我去说。”
说完王妃便站起了身,只是往外走的背影说不出的伤心。
卷耳也很好奇祁灵儿临死之前到底是有什么遗愿,这么多年了,竟然连王妃都知道。
还有祁周行为什么从来没同自己说过自己娘亲的遗愿呢?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卷耳就穿戴了整齐。
初蕊去唤了婆子抬了肩与过来。
卷耳到底身子还是虚弱,不能走太远的路。
卷耳坐在肩与上,想了许多,只觉得自己有些不孝,从小王妃和王爷对自己这般的好。
在终身大事上,自己竟然给他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等肩与停在了顾善之的院门前,卷耳才收起了思绪。
“四哥!我方便进来吗?”
卷耳话音刚落,祁周行就走了出来。
“你…好些了吗?”
卷耳不欲理他,她可记得二人前一天还吵架来着。
卷耳迈步直接越过了祁周行,走进了顾善之的院子里。
顾善之在院子里穿着马褂,正打着拳。
看见卷耳来了,几个跨步就走了过来,一拳就照着卷耳的面门打了过来。
卷耳本就虚弱,又知道顾善之不过就是吓唬吓唬自己,连躲都没躲。
果不其然拳在离卷耳几厘米近的时候停了下来。
“你怎么不还手?
没意思。”
顾善之自从上次在蓟州经历过那些事后,整个人都沉稳了许多,他已经许久都没逗卷耳玩儿了。
卷耳也不理他,自顾自的坐在了一旁的摇椅上。
“我虚的很,动弹不得,你自己练吧。”
顾善之听了这话,示意身边的风起给自己搬了张马扎凳过来,坐在卷耳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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