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耳看着门外的两个人瞬间就弹了起来。
“外…外祖,外祖母!”
文牧双手背后,一边迈过门槛,一边怒斥
“他顾家欺人太甚!
怎么是嫌当年顾正则在我文家折腾的还不够吗?
我女儿和女婿的命都被他折腾没了,他家现在又想来折腾我的外孙女是吗?”
文牧额头处青筋已经暴起了,卷耳怕他情绪太激动再出什么意外,连忙将其扶着坐下。
“外祖,您先坐下!
您不要生气,我跟您慢慢解释!”
文牧平复了一下情绪,坐下后等着卷耳说出理由。
“外祖,当年王爷将父亲和母亲带到幽州,可能是觉得他们是可造之材,被困于这一方天地,可惜了。
也可能是觉得他们是同门,在战场上把背后交给信任之人才能放心。
但话说回来,无论是哪种,最后都逃不过我爹娘的一句愿意。
他们当时正值少年热血的时期,空有一身本领,自然就会有报效国家的心。
外祖您自幼年习武,难道就没有想要守家卫国过吗?
虽然我父母亲的去世让我们都很难接受,但战死沙场和碌碌无为相比较,您怎么就知道娘亲他们会更喜欢碌碌无为呢?
人这一辈子总要为自己的信仰做些什么,我觉得虽然他们英年早逝,但他们的人生应该没有遗憾。
话再说回来,顾家人想来学武之事,本来王爷是觉得不妥的。
但我觉得我这几年在王府是受了他们恩惠的。
我知道您觉得就是没有王府,文家也能将我养大。
但当时的情况的确就是,如果王府不管我的话,我就会死。
对于我来说,王府对我有恩。
文家对我有亲情。
伤害你们任何一方我都是不愿意的。
但我被抚养的这五年,我总要做些什么来回报他们!
顾家的孩子要来学武,您收不收是一回事,我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也有我的坚持!”
卷耳说完,使了个眼色给文星野。意思是到你了,快帮我说说话。
文星野看着这个场景是真的没办法插嘴,只要两眼一望天,假装看不到。
林宝儿看着在一旁装着事不关己的文星野,气不打一处来。
“文伯父,宝儿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虽然我不知道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看卷耳这个聪明的样子,她的爹娘肯定也不是那种随便会被一两句话就骗走的人。
他们走的时候也不小了吧?难道还不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吗?
再说了,如果他们过的不好,这些年不会跑回来吗?
野子之前跟我说过,姐姐活着的时候三节两寿从来都没落下过往咱这儿送东西。
如此可见,他们两口子肯定不是被绑在幽州了。
再说姐姐和姐夫逝世的事情,他们身为将士,马革裹尸对于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归宿?
燕王爷不知是因为同袍之情还是觉得对不起姐姐和姐夫,王府都没有放任卷耳不管。
而且在我看来,卷耳也被教的很是不错。识文断字不说,还懂礼知礼。您说句良心话,若是卷耳一开始就养在咱们文家,她就真的会比现在好吗?
咱们家虽然一直说,做人不能做睁眼瞎,哪怕是个武夫也得识字,不能让人给卖喽。
但咱们现在随便叫出来几个人考考,有几个能背下来三字经,能读出来千字文的。
卷耳好好一个姑娘家,现在文文静静的多好?
我是觉得王府将卷耳教的不错。
卷耳知恩图报为顾家说几句话也正常。”
林宝儿正说的痛快,一个不经意的抬头,她发现文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于是话锋急转。
“而且这事儿我觉得吧!
我们文家不高兴不收他们就是了,犯不着为了这事闹得咱家自己不开心。
现在是他们顾家求着我们家,该闹心的是他们,学不上武艺的也是他们。咱们在家里乱成一锅粥干嘛!”
这话说完,文牧的脸色才好看了许多。
转头对文星野说道
“我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就是让你求取了宝儿。
宝儿虽然不像其他闺秀能诗能画的,但就是心中自有大道理。
而且她一个女子,在关键时候不怕得罪人,仍然敢说出自己心中所想。比某些自诩是男子汉的人不知强了多少倍!”
文星野本来听文牧说道自己取林宝儿是正确的事后还呲个大牙笑呢,结果没想到话尾就又让自己的亲爹摆了一道,瞬间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文牧逐渐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又喝了几口李氏递来的茶水。
缓缓开口道
“卷耳,你之前说的不对。你说你觉得你父母现在应该是没有遗憾了。
但不能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长大,未尝不是一种遗憾呢?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也不与你计较这些。
但若是想让他们兄弟来习武这事儿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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