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来,顾辞赶紧招呼她进自己营帐去,但想到今时不同往日。
贸然邀请一个女子进一个男人营帐,很是不妥的,被人看见会影响她的清誉。
顾辞自己都没察觉,他在不知不觉中,对江北燕有了男女之分,之前只觉得大家都是兄弟,不用在意这些。
“我们去那边的山坡吧。”
“为什么?以前兄弟们来玩,不都是进你营帐吗?”江北燕不解。
顾辞耳根有些红,没敢跟对视,闷吃闷吃的往远处山坡走。
“别管了,反正就不能去我营帐。”
山坡好,山坡那没人,不会有人误会他们有什么,影响她的名声。
两人坐到山坡,顾辞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有些痞气。
“你来找我啥事?”
“我给你送糕点来了,我爹病好了,我娘心情也跟着变好,我就缠着她教我做糕点,是马蹄酥,带给你尝尝。”
她打开食盒,拿了一块放在他手里,期待的看着他。
顾辞打量手里的糕点,想像往常一样说‘这怎么可能是你做的!’他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看着挺好吃的,卖相不错,都能去开点心铺子了。”
江北燕心里欢呼雀跃, 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损她,夸她呢。
是不是自己在他心里,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了。
本想问问他有没有一点喜欢自己,一点也好。
可话到嘴边又咽下。
她害怕……害怕说出这句话,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那快吃吧,我做了一下午呢,光是揉起酥,柔的我手都成猪蹄了。”
她期盼是看着他,顾辞一点也没犹豫,直接咬了一大口。
他看马蹄酥香酥可口,应该不难吃,最主要这是她做的,不好吃他也会吃完。
他想也没想就咬,一入口就不对劲了。
这怎的是咸的?!
还是能齁死人的那种咸!!!
他想吐出来,但看江北燕一脸期待的看着,等着评价的样子。
他一闭眼,艰难的咽了下去。
“怎么样,怎么样?味道怎么样吗?很甜吗?”江北燕迫不及待想得到他的点评,星星眼看着他。
“好……挺好吃的,你很有做饭天赋 ,但……以后还是别做了,做这个太麻烦了,费手。”
也挺费盐啊………
听到说好吃,江北燕松了口气,她还怕不符合他口味呢,没想到评价还挺好的。
“好吃,那你多吃点,都给你吃。”她一块也没舍得吃,就为了给他留着。
只要是她给,他就吃,顾辞没半点犹豫,一个接一个吃下肚。
等盘子里剩最后一个块,有士兵叫他,说将军有事找他。
“北燕,那你先回去吧,一会儿天黑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快回去。”
“嗯好,你先忙吧。”
等顾辞离开,江北燕看着盘子里的点心有些懊恼。
“明明是来问他喜不喜欢我的,到头来还是问不出口。”
不过至少吃了她做的点心,这就够了。
来日方长,喜欢一个人怎会这么轻易,她等得起。
江北燕拿起最后一块马蹄酥,咬了一小口。
“呸呸呸呸呸!这怎么是咸的?!我……我不会把盐当成糖了吧!天啊,那他吃了……他为什么吃这么多?”
这么难吃,他竟然吃了六块!脸上一点难吃的迹象都看不到。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肯定会嘲笑她做的怎么这么难吃,现在竟然~~
江北燕手绞着狗尾巴草,笑的春心荡漾,少女怀春。
喜不喜欢她,看来不用问了,她已经有答案了。
顾辞晚上回将军府时,金沅沅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二哥二哥,说两句话听听。”
顾辞故作老成的背着手,没开口,也没理金沅沅,径直走过去。
顾序见状,一把薅住他的衣领子。
“妹妹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人啊。”
顾辞脖子被衣服卡住,嗓子难受,没忍住出了声。
“啊!大哥快放开我,我快不能呼吸了!”他声音嘶哑的比金沅沅还厉害,活像个老巫婆的声音。
顾序吓到了,下意识松开手,“你声音怎么这样了!跟乌鸦一样。”他看着自己的手纳闷。
他也没用力啊,就拉了一下,他嗓子就这样了?
金沅沅的两只小胖手抱胸,一脸看穿顾辞的表情,嘿嘿一笑。
“不是大哥你弄的哦,是爱情的魔力。”
看来二哥吃了不少江姐姐做的哑巴糕点。
这么久了,嗓子还没恢复。
一向心直口快的傻二哥,为了爱情,也甘愿臣服。
啧啧啧~恋爱的酸臭味熏到她啦~
她打心底里为他们高兴,因为现在跟书中不一样了,他们现在在意对方的感受,为对方着想。
顾辞 这边甜蜜蜜的,赵令舟那边则相反。
他发出去百来张请帖,来的二十人都不到,这些还都是他这边的人。
他们看见宴席的布置后,吓了一跳。
“这……这是婚宴吗?我怎么看着像灵堂啊。”
顾星若想办个不一样的婚礼。
她是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在她认知里,古代的婚礼太老土,红红的太俗气,就想办一个洋气的西式婚礼。
赵令舟的王府里,此刻布满了顾星若喜欢的白色花朵,就连喜服也是白色的。
顾星若原本设计的婚纱是露肩膀,露手臂的,头上再带上纱幔,浪漫又唯美。
可赵令舟觉得这样有伤风化,女人露胳膊露胸给外人看,这跟青楼里的妓子有什么分别!
他就让绣娘做成古代嫁衣的样式,但颜色选的是顾星若喜欢的白色。
因此做出来的样子不伦不类,很像寿衣。
顾星若气的的跺脚,“怎么嫁衣是这样的?!我要的抹胸款式,怎么变成这样了!”
绣娘心里很无语,低头恭顺道:
“是三皇子让做成这样的,他说裸露肌肤,不雅观,有失体统。”
吉时快到了,临时找正常的嫁衣也来不及,没办法,只能穿着这件古怪的白色嫁衣出去。
宾客落座后,看着这一地的白花,打了个哆嗦,有些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