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若云看着女儿,她委屈的快哭出来了,她赶紧转移话题。
“叫他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样!”
现在已经和离,孩子们也都带出来了,她已经没有软肋捏在他手里了。
等到顾伯清进来,跟这里是他家一样,一屁股坐下,一副主人姿态,吩咐下人道。
“茶呢!有客人来,也不知道上茶,这将军府的下人,真是没规没矩。”
果然,狗随主人,跟金迟一样无理。
金家下人听到这话,身子动也没动一下。
他们恨毒了顾伯清,他那么对他们家小姐,还想喝茶?!
不喂他喝马尿就不错了!
金若云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你还不配喝我家的茶,说吧,来干什么,说完赶紧走。”
自从她回到金家,在家里吃的好,睡的好,有家人孩子陪伴,每天都睡眠充足,酒足饭饱。
心情好是最好的理疗,她现在没了在顾府的死气沉沉,由内而外散发出夺目的光彩,自信从容。
顾伯清看着她娇俏的容颜,想到他们初次遇见那时,她也是这样的美丽,恣意洒脱。
他放缓语气道:“若云,我们好歹夫妻一场,你……你能不能跟岳父说说,别让他的人再在朝堂上给我找麻烦,我真的快招架不住了。”
“特别是那个礼部的江大人,我一跟皇上讨论政事,他就变着法的骂我,找我茬!我上司最近还给我安排了一摞山的公事,我每天都忙的脚不着地。”
那个江大人就跟吃了炮仗似的,骂人又狠又毒,还不带脏字,直戳人肺管子。
听说他前段时间病了,他看他那骂人中气十足的样,也不像生病的,现如今倒快把他气病了。
正堂的角落里,默默啃着杏子的金沅沅,眼睛滴溜溜转悠。
【江大人?那不就是江姐姐的父亲吗,没想到都去上朝啦,真是勤勉啊。】
【人家江大人刚正不阿,骂你肯定是你该骂!】
金若云无比赞同沅沅的心声,她摆弄着腰间玉玦,懒得看他。
“江大人是言官,有监察百官之职,他连圣上都说得,更何况你了,江大人从不结党营私,说的做的,都是为国为民的好事。”
“他说你,肯定是你品行不端,你活该,别把什么罪责都往我父亲头上扣!”
“再有!顾伯清,我们已经和离,别再叫我父亲为岳父,他可没你这种狼心狗肺的女婿。”
现如今已经和离了,她不用再与他虚与委蛇,想什么说什么。
顾伯清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他努力压下怒火,想要唤醒金若云对他的感情。
说不定还能和好,继续吸金家的血。
他眼里含着柔情看着她。
“若云,你当真不念旧情了吗? 我们之前多好啊,我需要什么你就给我,对我全身心的付出,你要是心里没有我,那之前的那些付出算什么?”
金若云冷笑一声,“算我扶贫。”
要是以前,她定招架不住他这些情话,可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觉醒,对这些甜言蜜语只觉得恶心。
顾伯清被这四个字,刺中敏感的小心脏。
“你……金若云,你这话太伤人了,我们可是自由相爱!你怎说的如此不堪,就好像我吃软饭一样!”
金沅沅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大的笑话,鄙夷的冷哼一声。
【拉倒吧,娘亲跟渣爹相遇,都是他算计好的!现在还有脸在这充大尾巴狼,呸呸呸!】
听到这话的金若云,心下震惊,坐直身体,赶紧竖起耳朵好好听听。
金沅沅一想到他们相遇的原因,就为娘亲伤心难过。
【哎,当初娘亲跟好姐妹湖上泛舟,不慎跌落水中,是渣爹救起,两人才一见钟情的,可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顾伯清是进京赶考,一早就打听了京都哪家高门贵女没有成婚的,经过多方权衡,他觉得金家女儿最好,权势和实力都数一数二,金家深受皇帝看中,娘亲又是家中唯一的女儿。】
【在娘亲泛舟之际,他找了水性好的几个男人,到湖下把船弄翻,顾伯清再下水去救,是人为的英雄救美,根本不是意外!】
就因为这么个可笑的算计,娘亲一直对他倾尽所有,为他谋前程这么多年,可惜一切都是顾伯清精心算计好的。
幸好娘亲不知道这事,要是知道,她得多伤心啊。
金若云现如今已经知道了。
她浑身冰冷,胸腔起伏的厉害,眼里有锋利的寒芒在流动。
她自嘲的冷笑一声。
竟然,竟然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她 还以为至少一开始他有过真心,不曾想,从一开始就是他精心编织的一个网子,生生的把她套了十几年不得往生。
金若云努力压下想杀了顾伯清的冲动,再次睁开眼,吩咐道:
“丁墨丁香,拿棍子,把他打出去!他以后要是再敢来将军府,不要手下留情,就是打死也有我兜着!”
“是!!”
两人异口同声,眼里迸射金光,抄起棍子就往顾伯清身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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