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诸位辛劳一番,是澄的过错!”
赵澄赶紧对邓富贵拱手,然后朝众人躬身道:“还请诸位今日放下心结,就在此畅饮一番。散席后,诸位带上随礼回家,日后我将一一登门致歉!”
李麓拱手道:“小相爷这样说就真是折煞了!是我考虑不周,差点误了大事!”
“行了!”蔡琼笑了起来,举止最为洒脱,道:“既然驸马爷安排我们在此地酒宴,那也算我们前来祝贺了!”
说着,蔡琼一览周围的景色,大笑道:“此等特殊的盛宴,岂不比在右相府痛快?”
柴薪附和道:“蔡大人此言极是!我就觉得很好!!”
“既如此,那诸位务必要开怀畅饮!我敬诸位一壶!!”赵澄直接提起酒壶,豪饮而下。
贾深深站起身,遥望着眼前的金色麦田,负手而立,朗声道:“麦田拦路不阻心,就地豪饮兄弟情。试问千杯酒可少?我问何时到云荆!”
“试问千杯酒可少?”
“我问何时到云荆!”
蔡琼听的眼睛一亮,大声道:“好!”
说着,蔡琼走到贾深深身旁,抓着他的手,喝道:“驸马爷,我就借着这首诗与你对饮一壶,今日别后,我在云荆等你!”
“一言为定!”赵澄豪气的应道,偷偷地瞥了贾深深一样。
心想这作诗水平还能原地进步的?
……
靖宫。
御花园。
文泰、慕山岳、徐守理和都吁和在外等了许久,得到皇帝召见后,才整整官服,跟着吕禄走了进去。
遥遥的,他们便看见袁修大大咧咧的坐在一块石头上,何音伫立在侧。
袁修身后是一排太监宫女,面前则有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子载歌载舞。
四人在那女子身侧停下,刚要拜见袁修时,袁修抬起手摆了摆,示意他们现在一旁候着。
四人这才退后,低下头,偷偷的朝那女子看去。
这女子看上去年芳十七八,长相出众,秀色可餐,不但生着一双丹凤眼,眉心还有一颗小红痣。
是个十足的小美人。
而且她歌声的确优美,舞姿也比在宫中的舞姬强了许多。
面对龙颜,这小美人毫不拘谨,一支舞结束后在袁修面前跪下,抬头直视着袁修和他说说笑笑,看来已经熟络了。
袁修身体前倾,拉近和女子的距离,问道:“何舞,你的歌舞的确很棒。朕问你,你会梳头吗?”
“啊?”何舞愣了一下,没想到袁修突然问这个。
何音假咳了一声,厉声道:“陛下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何舞赶紧点点头,道:“会。”
“梳的好吗?”
“我哥……我哥的头发平常就是我梳的。”何舞朝何音看了一眼。
“那就行了!”
袁修偏过头找到吕禄,道:“吕禄。”
“老奴在。”
“秀女何舞,多才多艺,秀外慧中,甚合朕意。册封为艺贵妃,即日起住进宫来,你亲自安排一下。”
“老奴领旨!”
何音朝何舞使眼色,道:“还不谢恩?”
何舞大喜过望,匍匐在地,拜道:“民女谢陛下隆恩?”
袁修伸手托住何舞的下巴,笑问道:“还自称民女呢?”
何舞想了一下,接着道:“臣……臣妾叩谢陛下!”
“这就对了嘛……”袁修乐呵呵的笑起来,对吕禄甩甩手,道:“带艺贵妃去吧!”
“艺贵妃,请随老奴来。”吕禄把何舞领走。
袁修将手反在背后,在龙袍上使劲擦了擦。
看着何舞离去的背影,刚进来的四个人都懵了。
一个秀女直接册封为贵妃??
咱这皇帝果然不按章法出牌啊!!!
徐守理只是稍稍惊讶了一下,倒是没有别的想法,慕山岳、文泰和都吁和可就不一样了。
当年以慕山岳为首的老臣们逼着袁修选秀女,那时的袁修还没现在这般强硬,被逼的没办法就答应了。见袁修妥协,文泰也赶紧送个秀女进攻。袁修为了平衡朝局,便在老臣们送进宫的秀女里和文泰送的秀女里各选了一个封为贵妃。
一直以来,袁修都没立后,后宫便以这两位贵妃为主。
这次袁修答应立后,百官们都以为皇后是这两位贵妃中的其中一位,但袁修迟迟没有做决定,百官便揣测袁修是因为这个决定不太好下。
立文泰的人吧,左相府的势力已经够大了,不妥。
立慕山岳的人吧,袁修又不愿向这帮老臣们妥协,没面子!
好家伙,现在袁修直接把一个秀女册封为贵妃。
这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袁修是放弃了那两个贵妃,想要直接立这个新册封的贵妃为后!
想明白了这一点,四人都不约而同的朝何音看去。
神色复杂。
这位艺贵妃,是何音的亲妹妹!
何音虽然出生在长绥大族,但也是靠着科举入仕的,并且成绩拔尖,二十五岁便当上了刑部侍郎。
这才短短三年不到的时间,就升任刑部尚书。
若妹妹被立为皇后,那他就摇身一变成为了国舅爷!
圣上的荣宠,滔天的权势,集于一身!
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百官一定会揣测,袁修这是要培养新的重臣了?
就像弄出个至上四小将一样,在培养年轻武将的同时,也要培养年轻的文臣了。
文泰和都吁和感受到了浓浓的危机感。
慕山岳倒是没危机感,反而内心有些喜悦。
只要皇帝愿意立后,只要皇帝能生儿子,谁都行!
而且何音能得势,是他愿意看见的。
四人各有想法时,袁修从石头上站起来,拍了拍何音的胳膊,笑道:“何爱卿,你给朕送来了一位好佳人呐!”
何音赶紧道:“能被陛下喜欢,是舍妹几世修来的福分!”
袁修道:“想要什么赏赐,说吧!”
何音躬身道:“这是臣应该做的,臣不要赏赐。”
“都是一家人了,还和朕客气!”袁修拍拍何音的肩,道:“朕暂且记着,你想好要什么了,朕再赏你。”
见状,文泰心中五味杂陈。
曾几何时,袁修对他也是这般。
只是那种日子早已一去不返……
袁修这才看向四人,问道:“你们来找朕,有何事啊?”
徐守理看看文泰,又看看慕山岳,先他们都没有先起头的意思,于是向袁修走近一步,道:“陛下,臣等是为青霉素一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