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气恼霍寒辞之前用这个身体跟我谈过恋爱,那你要怎样才觉得痛快?”
池鸢的理解和King完全不一样。
他以为King是还念着以前的女人,所以对她无法下手,哪怕是存了想要报复霍寒辞的心思,还是跨不过去心里的那道坎。
所以刚刚已经到那一步,她还是被推开了。
池鸢皱着眉,只觉得以前都是King在演戏,真实的他,性子实在太难捉摸了。
此前在京城见过的人,沉稳,看着很有心机。
但是面前这个男人,心机有,手段有,任性也有,这绝对不是一个上位者该有的东西。
还是说,只是因为牵扯到了霍寒辞,所以他更容易被拉扯情绪?
池鸢觉得霍寒辞昨晚回来过,所以无论如何,她必须跟在King的身边,阻止他去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比如要跟其他女人结婚。
但他的性子实在变得太快,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让人难以把控。
池鸢对他没有多少耐心,所以脸色也沉了下去。
“你知道你喜欢的人为什么会抛弃你么?”
King浑身一僵,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她。
池鸢却并没有发觉到自己的话戳中了他最痛的点。
“我行我素,刚愎自用,自行其是,本性难移,她凭什么喜欢你?”
池鸢说完这话,只觉得大片大片的黑暗朝自己涌了过来,头顶仿佛压着一座大山,这才发现他生气的时候,有多可怕。
她往后退了一步,但还是强撑着,“还得加一条,铁石心肠,当初沙特那堆人,你一个都没留下。”
周围的温度持续下降,降到池鸢都觉得冷,冷到牙齿开始打颤。
脖子被人一把掐住,他将手中的面具摘下,眼眶红红的盯着她看。
池鸢受不了霍寒辞这张脸用这种眼神看着她,下意识的便挪开。
“你要是用霍寒辞的名字去跟别人结婚,那就现在杀了我吧。”
她的语气淡淡的,不知道为何,心也在跟着痛。
“我确实想现在就杀了你,骗子。”
所以她根本就没想起来。
也是,过去的记忆对她来说,是痛苦的。
她压根不想要。
他的语调沙哑,用极大的理智在隐忍着怒火,手上的力道逐渐收紧。
池鸢喘不过气,脸颊憋得有些红。
他好像真的动了杀气,她不知道这种伤心是从哪里来的,体会到了一种互相折磨的痛苦。
池鸢没去理会自己为什么会伤心,在这个时刻,还垂下睫毛,故意挤出一句刺激他的话。
“换做是我,我也要逃。”
杀人诛心。
King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嘴里会吐出这么绝情的话。
或者不是没想到,其实他早就经历过一次了。
只是当时她说的却是——你能给我的,都是我不想要的,我不欠你什么。
时隔多年,再次纠葛,她的嘴比以前毒得多,绝情的多,是在霍氏练就的本领么?
以前他总气得她浑身发抖,无法反驳,现在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能让他溃不成军。
她成长得真快。
King的呼吸开始乱了,理智之弦轰然断裂。
他抓过池鸢的手,将她拉进了卧室。
房间内还有阳光,他却觉得冰冷刺骨。
没去看她的眼睛,只是带着怒火撕坏了她的衣服。
King其实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没人教过他这个。
母亲告诉过他,只要把权利握到手里,他想要什么都可以。
可他握到手里后,却发现自己关不住一只想要养的鸟儿。
它有着漂亮的雀羽,好听的嗓子,却不肯对他唱歌。
金山银山堆积,它也不屑一顾。
当初的笼子那么漂亮,它还是想着要逃,他以为自己已经学会了怎么把这只鸟绑在身边,原来还是没学会。
它扑腾得那样厉害,仿佛他的身边就是地狱。
他真的不懂,到底要怎么去爱一个人。
此刻占有着她,感受着极致的快乐,但也伴随着极致的痛苦,从心脏蔓延,遍布四肢百骸。
真希望从来都没遇见过她。
耳边传来压抑的哭声,他浑身一僵,低头去看她。
她的肩膀上印着一个牙印,还在流血,嘴唇肿了,咬着唇瓣扭开头,眼泪默默的往下掉。
他拿过指尖去擦拭,看到修长指尖上的一滴晶莹,微微皱眉。
哭什么?
该哭的是他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