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再战西毒(1 / 1)

欧阳锋这句话,语声森冷如冰,自顾朝辞而下,在场之人听了,均觉心中一寒。

而顾朝辞作为直面欧阳锋之人,顿时感到全身血液都冲向头里,发皆上竖,深知此人出手一击必是雷霆万钧,提足内力,向前迈上两步,将穆念慈与李莫愁都护在身后。

双眼紧盯欧阳锋,昂然道:“你刚才说了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传人,只有你侄儿还算不错!

呵呵,我也不知,你所谓的不错,是怎么得来的!或许也就是资质尚可,五绝传人中,除了我与郭师弟,他三十多岁能位列当世一流高手,的确胜过五绝任何传人。

可你将他看的太高了,他连你的两三成功夫都没学到。

也不是我小看他,他纵然再练三十年,面对现在的郭靖,都是望尘莫及。

那更别说我了,故而这种人在我眼里,就是蝼蚁一般,杀与不杀本在一念之间罢了,可他生就一幅淫心,那我必须得除了他!”

欧阳锋微微一笑道:“这天下之事,有时就这么怪得出奇,你看似心狠手辣,阴险歹毒,实则一腔热血,满脑子忠义理念。

可你如今却变成天下难容,人人欲杀之而甘心之人。你现在没死,只是因为武功太高,软肋没被人拿住!

想那“黑风双煞”视人命有如儿戏,黑白两道,丧生在他们魔爪之下的,真是恒河沙数。

但他们只因是黄老邪的徒弟,而让黑白两道,都奈何不了他们!

呵呵,究其原因,是他们武功高的,无人能制吗?

老叫花一生行侠仗义,他不知黑风双煞之所为?还是除不了他们?

陈玄风被郭靖杀了,梅超风居然因为被黄老邪,重新收归门下,曾经参与围歼“黑风双煞”的庞大行列,便烟消云散了!

全真七子有机会杀她,也不杀?

为什么?

不排除看她是一介女流,眼走瞎了,心有不忍,但莫非就没有黄老邪之因?”!

顾朝辞不禁点了点头。

欧阳锋谓然道:“顾小友,你能点头,不也说明这江湖道上的是非,实在难以分个清楚明白。

采花毁人名节,你可以认为也算杀人,但梅超风他们练功杀人,又有何异?

就说你自己,看似声名远扬,却连毁誉参半都说不上,这是为什么?

是人们不知道,“辣手书生”所造血案,多数是被人冤枉?

错了!

那是好多人,就愿意看到这种情况!

所谓江湖人,呵呵,本就见不得你比他好!你比他强!

你丐帮百年前有位帮主名叫萧峰,英雄盖世。他做丐帮帮主时,普天下都是好朋友,结果遇到事以后,那些所谓朋友,却都合起伙来要杀他!

这其中道理,你可懂?

他们莫非都是如同江南七怪,这种不畏生死的好男儿吗?

我告诉你,不是的!

他们心中最深层次的想法,就是毁灭一个大有声望的武林高手,这是所有江湖人,都很愿意看到的!

你平日高高在上,今日成了落水狗,那就必须要痛打!”。

顾朝辞自然知晓这番道理,眼看你起高楼,大家伙都是羡慕嫉妒恨,结果你楼塌了,那就更让人高兴了!

这就是人类天生就有的劣根性!

但欧阳克对穆念慈起过淫心,这事在他这里就过不去!那就必然要死的!

一动念,嘴角勾勒出了很是完美的笑容:“欧阳先生,你说的都对!

顾某江湖名声,的确不怎么好,但我最起码,有所为有所不为。

而我生平最恨三种人,尤以淫邪之徒为最!欧阳克来到中原后,四处采花,这种事,太过让人不齿!

他若没有你欧阳锋这样一个叔叔,当日在中都,我早就一掌拍死他了,还哪需偷暗他一掌,让他多活这些时日?

只是我没料到,被你给看出来了,这就让我有些枉作小人了!

不过,你不觉得,他能死在顾某手里,也是他的一种荣幸吗?

毕竟一个采花贼,能死在天下第一高手手里,这事,古往今来,也不多见吧?”。

白驼山蛇奴一听顾朝辞,当着老主人面,如此侮辱两代主人,太过狂妄了!

齐齐踏上一步,双手向后按住背篓,对其怒目而视,就等令下,好将群蛇放出了。

而江南六怪亦是各挺兵刃,紧盯这些蛇奴,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但欧阳锋听了顾朝辞最后一句,蓦地一震,心想:“是啊,说一千道一万,克儿还未死呢,我现在与他置什么闲气!”。

念及此处,一挥手,所有蛇奴立时退后,欧阳锋亦如影子般,倏的退回原位,重新坐了下来。

这时巨鲸帮帮主乔海雄,很有眼色,忙忙给欧阳锋斟了杯酒。

欧阳锋淡然一笑,但这笑里很多人都能看的出来,它蕴含着厌恶、不屑、痛心、失望等等不一而足,也不知具体针对的是谁!

就见他谓然叹道:“你说我侄儿好色,我也不得不认。

我让他在脂粉堆里打滚,本想让他学会视情爱如云烟,未曾想让他养成了贪花好色的毛病,这的确让我有些始料未及了!”

说着神色一正,肃然道:“顾小友,无论是得友如你,得敌如你,均是快慰平生之事,能让你对我欧阳锋如此忌惮,老夫更属殊荣!

不过你忍到现在不动手,有所顾虑都是对的。

老夫也不瞒你,今日带的这些蛇,都是我在西域亲自培育的,在场之人,谁若被咬上一口,绝无生还之理!”

这几句话软硬兼施,既把顾朝辞捧了一下,却又深具威胁。

他在顾朝辞手里吃了那么大的亏,险些送了性命,心中对他自恨得牙痒痒地,然此刻权衡轻重,以拿住“江南六怪”为第一要务,不愿多树敌人。

只盼顾朝辞退出这场是非,日后再找他的晦气也还不迟。他称雄西域,威震天下,颇富谋略,非徒武功惊人而已。

顾朝辞自然明白对方用意,可他如果选择置身事外,莫说自己心里过不去这坎,别人更不用说,恐怕穆念慈也会永远瞧他不起。念及此处,淡淡道:“可这世上没有如果,你我做不了朋友,你既不用捧我,更不用威胁我。你的蛇再厉害,也得能咬中我,才作数啊!你得记住,我不是我师父!”。

说到这,面色一肃,一字一句道:“我就问一句,今日阁下是否立意赐教?”

欧阳锋心知对方也不想动手,便也佯作不解道:“赐教?你要我教你什么?

你既然知道我的手段,仍然敢伤我克儿,足见胆识过人!

更是才高八斗,出口成章,我这山野愚陋之人远不能及!

而你几次想要动手,却因各种原因,仍能按耐的住,可见忍性过人,比之昔日淮阴候亦不遑多让!

最为难能的是,你既能做淮阴侯,亦能做怒发冲冠的岳武穆,对于你这种人,我可是既钦佩又忌惮!

什么东邪北丐南帝老顽童,武功虽高,性格缺点太过明显,不足为虑!

只有你这等人物,方是我欧阳锋真正的对手!”

顾朝辞不知他是说真话还是反话,但感到对方身上的杀气已尽敛无遗,冷然道:“我若做了岳武穆,必然得喝你的血!。”

欧阳锋笑道:“我虽非正宗汉人,但也非匈奴人,小友要喝血可是找错对像了。”

顾朝辞也不想与他闲扯,便看向江南六怪道:“几位大侠,今日在这酒楼,若是起了冲突,群蛇肆虐,势必伤及无辜,这绝非几位大侠应有之为!还是先离开吧!”

江南六怪当即明白,顾朝辞是为了照顾他们面子,欧阳锋要与他们动手,哪里需要毒蛇帮手!这是在尽力护持几人了!

他们声名固然重要,但有些事必须要有所取舍,若是不走,势必要引起不可预知之后果。

这时巨鲸帮帮主乔海雄幽幽道:“柯大侠,还是听顾帮主的吧,这里本就是淮阴,昔日韩大将军都能忍受地痞流氓的胯下之辱,你们面对欧阳先生这等武林泰斗,认个熊又有何为难之处?

乔某劝你们一句,什么正义大侠,听听就算了,千万别当真!”

乔海雄身为一帮之主,自非一个傻子,早都看明白了,将自己摔下楼的年轻后生,竟然就是当今武林,风头最盛的丐帮帮主“辣手书生”顾朝辞。

而自己能被欧阳锋救下,只有一个原因。他就是一个工具人,只是欧阳锋保持五绝宗师风范的利用品。

这两人他一个都惹不起,那他想要活命,自然得发挥价值,好让欧阳锋护着。

在场所有人,都是江湖上的行家,都知道乔海雄的用意。但他这一出,太过阴损刻薄了。

就是讥诮江南六怪,若不敢迎战,就是受了胯下之辱,以后哪还有脸出来混江湖,刚才为小女孩主持公道,就是一个笑话了。

江南六怪均想:“死则死耳,焉能坏了名头,为人所笑!”

柯镇恶横过铁杖,说道:“乔海雄,我江南七怪虽死,也胜过你这一帮之主!”

朱聪道:“江南七怪能得西毒欧阳锋如此煞费苦心的对付一遭,虽死犹荣!”

六人各执兵刃,布成了迎敌阵势。

顾朝辞心想:“这些人将名声看的比命都重,早被欧阳锋吃准了!”。

他本就想让江南六怪服个软,我惹不起你欧阳锋,那我就躲你呗,巨鲸帮的公道以后再讨呗!

而欧阳锋本就注重五绝身份,为了维护宗师风范,也就没了借口。

顾朝辞早都看出来了,所谓五绝,看似性格各异,但他们之间的斗争,其实都在遵从一种底线,一种规则,欧阳锋也不例外!

怎料江南六怪那是典型的“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的主!

如此一来,这场架避免不了了!

他总不能眼看着六怪被擒而袖手啊!

但也得让六怪长个教训,做大侠是值得提倡的,但有时总得量力而行才对啊!

顾朝辞心念电闪,面色不改,哈哈一笑道:“众位既然都已有了决定,那在下便先行一步了!”

说着两手各拉穆念慈与李莫愁,穆念慈又拽着小女孩,四人举步下楼。

欧阳锋笑道:“顾帮主,他日有缘,我们再来把酒言欢!”

顾朝辞冷哼一声也不理会,继续向外走。

这时只见乔海雄大踏步,走到江南六怪身前,满含笑容道:“几位就都走吧,莫非还要欧阳先生请吗?”。

“江南七怪”以前在武林中就大有声望,而今“长春子”丘处机又晓喻江湖,他在“江南七怪”手下败得一败涂地、心服口服。

武林中人无论善恶,知道七人为了营救忠良之后,远赴大漠一十八载,几乎人人钦佩,他们这份义气与品格!

那地位是何等尊崇?

虽今日面对“西毒欧阳锋”这种人物,实所难敌,又岂能受此卑鄙小人之辱?

韩宝驹手中金龙鞭、韩小莹手中长剑倏然而出,乔海雄武功也是不弱,右掌呼的拍出,震歪韩小莹长剑,左掌想要捉住韩宝驹的金龙鞭,哪知对方鞭头一转,缠上他手腕,乘势挥出。

呼的一声,他那魁梧身躯直接飞了出去,他在半空运转轻功,正落在顾朝辞曾经坐过的椅子上,还想要摆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能让自己在欧阳锋心目中,挽回点面子,让他高看一眼,自己也不是那么废物!

可就听“咔啦啦”几声,他整个人突然失去平衡,只发出“啊呀”一声,便直摔在地。

乔海雄武功虽然不弱,可全无防备之下,摔的可是不轻,坐在地上大骂道:“伙计你他奶奶的,这是什么椅子。”

顾朝辞几人刚刚走到门口,忽听身后一人“啊呀”一声大叫,穆念慈李莫愁回头看时,也愣住了。

伙计急忙过来,看着地上已成一堆粉末,根本找不出一块木片时,更是惊呆了,搔头道:“这怎么可能,我们这的椅子,虽不是檀木的,七八百斤还是禁得住的,真是白日撞见鬼了,刚刚还是好好的一把木椅,怎地转眼成一堆木屑了?”

欧阳锋乘顾朝辞回头看时,向他竖了竖大拇指。

顾朝辞脸上一热,暗道惭愧,这是他那时为了防止欧阳锋,不知不觉间运足了内力,竟尔将椅子震碎。而在他内力吸附下,尚未散架,外观上亦无异状,但一遇外力压迫,便散作齑粉了。

这本是极上乘的内功境界,但他用来防敌而非应敌,也殊感愧疚,不禁长叹一声。

而这时欧阳锋冷笑道:“韩家兄妹果然好功夫。”站起身来,学着乔海雄的神气,朝着江南六怪大踏步走上。

江南六怪知他有意炫示功夫,虽同样出手,他们要同样的摔他,却是万万不能,一瞬间六人一齐抢上,各自兵器同时出手。

欧阳锋手中蛇杖往地上一插,双手任意挥洒,便将全金发的秤杆与韩小莹手中长剑夺下,又顺手点了二人穴道,平剑击秤,当啷一响,一剑一秤顿时震为四截。

全金发秤杆粗如儿臂,精钢所铸,他用剑的平面相击,就能让其同时断裂,这比空手折断秤杆,难了数倍都不止,内力之深之纯骇人听闻!

江南六怪动念间,欧阳锋身形一转,双臂前探,一手一个,又抓住韩宝驹与南希仁背心,他身材本就高大无两,就如老鹰拿小鸡一般将两人提了起来。

两人一个用钢杖回戳,一个施展“鸳鸯连环腿”急踢,欧阳锋微微一笑,也不闪避,只双手微摆,南希仁钢杖戳向三哥心口,而韩宝驹的一计“窝心腿”却踢向了四弟。

两人大惊,一个撒手抛杖,一个忙忙收脚,才算没伤了兄弟。

欧阳锋内力到处,闭了二人穴道,冷笑道:“乖乖跟我走,也免得受罪!”。

他话音未落,就听一声长啸,顾朝辞朗声说道:“欧阳锋,你是当世之雄,视我顾朝辞有如无物,是可忍孰不可忍!

来来来,你我先大战三百合!”。

他这几句话,其实是说给江南六怪听的。这么一来,这梁子就是他顾朝辞与欧阳锋的事,与旁人无干,你们就走吧!

顾朝辞一将三女送出楼外,便掣出腰中打狗棒,施展出九阴真经中的奇门剑法,一式“劈波斩浪”,登时绿光吞吐闪烁不定,如群星万点,罩定欧阳锋。

欧阳锋本想将韩、南二人掷向自己蛇奴,听到背后金刃破空之声,来势迅捷凌厉,也不及扔出二人,只得滑步游走,身形一转,抓起了地上蛇杖,“当”的一声巨响,万点光芒尽散。

欧阳锋挥杖一击,正击在绿玉杖上,竟发出金铁铿锵之声,厉喝道:“顾朝辞,你真要趟这浑水吗?”

顾朝辞冷冷道:“顾某从不喜欢趟浑水,只怪你来的不是时候!”

他说的这是大实话,他杀了杨康,破解了江南六怪原本轨迹中,该有的死劫。

可他也发现了,就江南六怪这种看重名声胜过一切的性格,不懂变通,迟早还得死在江湖路上,他根本救不了!

但也绝对不能,让他们在自己眼皮底下,为欧阳锋所擒!

他再不想与其斗,也得斗了!

顾朝辞棒随声动,势如天花化雨,绿芒万点,罩向欧阳锋全身的穴道,威势之强,堪称武林罕见。

欧阳锋舞动蛇杖挡开这棒,冷笑一声道:“那你也留下罢!”。

顾朝辞得势不饶人,一招走空,跟踪急进,身形化作青影,绕着欧阳锋猛攻痛击。

欧阳锋言语间固然不畏顾朝辞,但对他这招惊涛骇浪般的棒势,不敢小觑半分。

最使他震骇的,是对方这棒势哪是幻影,哪一棒式是实招,竟然全无定项,而且好像是剑法,又像是棒法,心下佩服。

欧阳锋一身绝学,自不待言,看准方位,“呼”的一杖劈去,这一杖含怒而发,极是凌厉,他两条衣带被杖风带到,向左右笔直射出,足见这一招中,蕴藏着极深内力。

顾朝辞侧身还了一棒,刺向对方小臂。欧阳锋棒到中途,见棒势来得奇巧,不禁心头一沉,右手疾收,杖头上挑顾朝辞咽喉。

顾朝辞只觉他这一招,杖力急速回旋,看似挑的是自己咽喉,实不知他真正要击向何处,心下钦佩,却哈哈大笑道:“欧阳锋你早已不是我的对手,还是快些让你的毒蛇出来帮忙吧!”

他心知欧阳锋极为自负,武功超绝,给他这么一激,或许真的不好意思施展蛇阵。

欧阳锋本担心顾朝辞与江南六怪联手合力,自己擒不住六怪。

但如今四怪已然被他点中了穴道,虽未施展“透骨打穴法”这种特殊手法,但饶是如此,在场之人,除了顾朝辞,别人也解不开。朗声道:“单凭你顾朝辞一人,我欧阳锋又有何惧?真以为什么人都配我蛇阵招呼吗?”。

他纵横江湖数十年,几曾被人如此小看过,立时凶性大发,须发俱张,蛇杖横砍直劈,向绿芒空隙之间,展开强烈反击。每出一招,必然罡风急涌,带起窒人气流。

两人这番相搏,又与前番在临安城外相斗不同。

一个本来忌惮蛇阵,而今不得不斗,自然是想,若能除了欧阳锋就更好了,自是奋力出手。

一个本直欲捉拿六怪,如今目的已成,可顾朝辞这种对手能少一个,都是值得庆幸之事,也是鼓劲迎战。

只见绿光黑气掺杂一团,杖风虎虎,转瞬之间已拆了十余招。

两人都嫌酒楼上桌椅太多,施展不开手脚,一面舞杖,一面飞脚将桌椅踢开。顿时只闹得楼面上酒浆菜汁,淋漓满地。

如此一来,大厅上罡风弥漫,人人均有身处波涛之感。

柯镇恶与朱聪已乘机拉过四位兄弟,他们虽解不开穴道。但蛇奴未得到欧阳锋命令,不敢放蛇,其余的巨鲸帮众本领低微,本就挡不住飞天蝙蝠与妙手书生。

又见顾朝辞与欧阳锋拼斗,都看得目眩神摇,咂舌不已。

更怕被顾朝辞与欧阳锋杖风带到,哪敢动手,尽皆作声不得,避在墙壁边上,兀自运功相抗杖风,不敢有丝毫怠忽。无不诧异这两人武功,何以能臻此等境界?

众人震骇之中,蓦地里都想到一事,两人杖力如是之猛,众人避在外围,离了七八丈尚且如此,

那两人身处杖风中心,倘非身具超凡入圣之内功,岂非早已丧命于杖风之下?

若是他们真要杀自己,岂不如同踩死蚂蚁一般?

这真是神仙打架,平民遭殃了!

言念及此,从江南六怪到巨鲸帮众尽皆不寒而栗,人人自危。

尤其江南六怪感触最深,我们卷到这等争斗之中,保持名声,真的有必要吗?

我们倘若不死,可以去做好多好事,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似欧阳锋这种人,实则都是世外之人,他本就不怎么参与江湖纷争,我们和他硬拼,好似除了送命,并无太大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