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这边玩左使玩得正开心,静王府那边却是乌云罩顶,原因无他,贺九思又在他们府上喝多了。
不过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上次是因为蹑影被卫茕杀了他气恼明若昀借着酒劲发酒疯,这次完全是来浇愁的。
至于愁什么?
贺无欲表示他也很想知道。
按理说雍王被皇伯父申饬还赔了那么多银子,小九应该高兴得在雍王府门前放鞭炮庆贺才是,结果却来静王府喝闷酒……
是皇伯父的处置没让他满意?
那他也应该是气急败坏地去闹御书房啊!这有苦难言的是怎么回事?
贺无欲百思不解,低头看了看滚了满地的酒坛子,把贺九思手上的那个抢过来丢到一边,问他到底是怎么了?
“你哪里不痛快就说出来,光喝闷酒我又不知道怎么开解你。”
贺九思不想和他抢,拎起新的一坛仰头又浇了一口,成功把自己脖子上最后一小片干的衣襟浸湿了。
“你不懂……”
贺九思黯然道,棱角分明的脸上布满了愁容。
贺无欲心说我可不是不懂么,你不说我能懂什么。
捋了捋最近发生的几件事,挨个试探道:“是因为这次没能扳倒雍王你心里憋屈?还是因为你向着宁王府被皇伯父骂了?
总不会是因为明世子又把你拒之门外,让你觉得威风扫地吧?”
贺无欲说一件看一眼贺九思的脸色,发现提到明世子的时候他表情变化最明显,心说不会吧,又是因为明若昀?!
怎么感觉自从明若昀来了邺京之后小九的烦心事都变多了呢?
以前可都是他让别人不痛快。
贺无欲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明若昀这个人,宽慰贺九思:“你是皇子,明世子是臣子,古往今来没有哪个臣子敢把皇子拒之门外的。
你要气不过大可以去陛下面前告他一状,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了。”
说完又觉得不对劲,小九这模样不像气不过,倒像是被明世子拿捏了。
果然贺九思抬起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觉得这天底下有哪扇门能拦得住我?
我要是非进宁王府不可还用得着去找父皇告状,我自己不能强闯?问题是我能吗?”
贺无欲眨眨眼,“你为什么不能?”
贺九思仰头又闷了一口酒,愁眉不展道:“你不懂,和你说不明白。”
又说他不懂,那你倒是说个他懂的啊!
贺无欲捉急,十分不习惯贺九思这副故作深沉的模样,耐着性子作洗耳恭听状。
然而贺九思却没办法和他解释清楚。
他不能强闯宁王府一方面是因为他心悦小昀儿,怕惹他生气,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心里有愧,觉得没脸见他。
这次小昀儿遇刺的罪魁祸首谁心里都清楚是老二在背后指使,父皇却为了维护皇家颜面、不影响北境裁军,硬是默认了范卓为他顶罪的行径,草草结案。
而他为了顾全大局,也不能继续咬着老二不放,非但如此,他还要和其他人一样,默许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