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雍王回府了?”
明若昀听完暗卫的奏报问。
暗卫道:“雍王妃刚刚亲自坐马车去接,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
明若昀轻嗤,“也好,早点儿回去准备,天寒地冻的,一百多万两的银子押运起来要耽搁不少时间呢。”
明语却担心雍王会迟迟拖着不肯给,然后朝廷再找借口和北境谈条件。
“本公子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明若昀轻蔑了眸光,他冒着暴露日月楼的风险把雍王逼到这个地步,怎么可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前功尽弃。
再说裁军一事朝廷比他更急,拖着不给?可以,那就继续给北境出养兵的军资,他看谁能耗得起。
明语好奇他要做什么,明清从外面进来——锦衣卫来传旨,宣世子入宫觐见。
“来的倒是快。”
明若昀冷笑,猜测是范卓揽了所有罪名皇帝终于能给他个说法,让明语给他更衣,拢着厚重的大氅入宫面圣。
御书房,皇帝端坐在御案后面一脸沉痛地看着明若昀,“朕也没想到范卓会因为这么小的一件事对世子怀恨在心,好在世子平安无事,范卓也已认罪伏法,也算有了个交待。”
明若昀自然说不出半个“不”字,低垂着眼眸配合皇帝演戏,黯然道:
“小臣那日也是急中生智,大理寺的人怀疑九殿下的身份要把他当成乱民带走,小臣一时心急就让卫茕亮出了宁王府的腰牌,谁知……”
明若昀叹了口气,“小臣日后一定谨言慎行,绝不再惹祸上身。”
弘景帝经他提醒想起贺九思因为这件事还被误传要和明世子的婢女私奔,让皇室好一阵没脸,尴尬地点了点头以示附和,倒也没怀疑明若昀的动机。
温和了语气又关心了下明若昀身体恢复得怎么样,转而说起正事。
“世子离京的那段时间宁王爷送来了请旨裁军的奏折,兵部和户部推算了裁军的人数和需要准备的赏银数额,都觉得此事可行。
朕已经下旨六部共同协理此事,年关将至,世子往家中去信的时候可添上一笔,让宁王爷放心。”
都敢主动让他给雲州写信了,看来是真要盖棺定论了。
明若昀眼前蓦然一亮,抬手恭恭敬敬地给皇帝行了个大礼,感恩戴德道:“小臣代家父和北境的将士们谢陛下隆恩!”
然后抬起头朝弘景帝露出个毫不掩饰的笑容,兴高采烈道:“小臣急着从明觉寺回京就是为了此事,本以为朝廷要等过年开春的时候才有定论,没想到陛下已经有了决断。
小臣回去就给家父写信,离过年还有月余时间,将士们领了赏银回乡,一定能过个好年!”
也不一定就是年前……
皇帝下意识就想说。
但见他这么高兴想泼他冷水又张不开嘴,转念一想那些被裁的将士每在军营里多待一天,朝廷就要多几十万两的开支,有这些钱都够裁军的军费了。
话到嘴边又换了说辞:“朕会让户部尽快筹措银两,赶在过年之前送到雲州。”
“小臣谢陛下!”
明若昀眉开眼笑道,满脸都是为北境将士考虑的纯粹无害。
皇帝见他笑得这么不加掩饰,心里有些堵得慌又无处发泄,等明若昀告退之后把聂知林喊进来,让他去刑部把严秦氏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