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昏睡了两天,补这长长的一觉后,不管是气色还是精神,她看起来都恢复了不少。
身上涂抹的药十分有效,基本都已经再次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这两天白天阿汝悉心照顾她,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姬无瑕又摸进来,往怀里掏出一些各种各样的药丸子往她嘴里塞。
起初陆杳紧闭齿关,姬无瑕塞不进去,便只好俯身在她耳边道:“杳儿,是我,你张嘴,喂你吃点好东西。”
陆杳虽昏睡着,竟也十分配合地张了口。
姬无瑕又道:“这些本是之前从你这里顺的药,算是借花献佛,物归原主了啊。”
姬无瑕给她喂完药就摸着离开了,等到第二天晚上又来。
再加上白天阿汝会给他喂些羹汤,所以她才恢复得比较明显。
彼时陆杳一睁开眼,就看见阿汝的一张如花般娇艳的笑脸。
阿汝高兴道:“姑娘总算是醒了。”
陆杳开口道:“饿。”
阿汝立刻声音明快地对房外道:“小乐子,快快备膳。”
等小乐子送来膳食时,陆杳已起身更衣,并淡淡漱洗一番,然后下床坐在了饭桌前。
小乐子见到她,有些幽怨地道:“侍女姑娘倒是乐得清闲,躲在房里两天,六姑娘可把小的差遣坏了。”
陆杳笑笑,桃花眸里仿若山雨方晴、风光滟潋,道:“你哪儿坏了?”
小乐子道:“小的真是操心坏了。”
陆杳一边舀了羹汤吃了两口一边道:“谁叫你是个操心的命。”
小乐子道:“侍女姑娘还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见陆杳顾着进食,又道,“侍女姑娘就不想知道这两天都发生了些什么吗?”
陆杳道:“我不想知道,你可千万别说。”
然后小乐子就作对似的,嘴把不住兴致勃勃地说道:“长公主搜遍了全宫上下,都没能搜到刺客,你猜怎么着?
“皇上就把这事交给了咱们相爷来处理,结果相爷当晚就去搜了鎏莹宫,搜出两个嫌疑犯,其中一个还是长公主身边的宫女。”
陆杳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长公主定是从什么渠道知道她受了伤,所以才有这出等着她呢。
陆杳随口一问:“那宫女落到相爷手里如何了?”
小乐子唏嘘:“那当然是不掉块肉也得脱层皮啊。听说长公主去接人的时候,人从审讯室送出来,浑身上下都没一处好的。”
陆杳诧异道:“竟还有人落到你们相爷手里,还能被送回去的。”
小乐子道:“那宫女咬死了不招认,倒是另外一个嫌犯供认不讳,这一来刺客有人当了她就没那么大压力了。”
陆杳道:“能让你们相爷逮着了又松口的,真是难得。”
她想,那狗男人毒得很,还有他看走眼的时候吗?
小乐子立马给他家相爷找场子,道:“这也不能怪相爷,是皇上让他还人的。还有一点,那个宫女听说挺符合刺客的特征,唯独就是手臂上该有伤的她却没伤,所以才逃过这一劫。”
陆杳道:“刺客伤了手臂?”
小乐子道:“照交手的侍卫所说,刺客确实应该伤在手臂上。但她就是没有。”
陆杳想了想,道:“刺客也不一定是真受伤了。”
小乐子道:“怎么不是,侍卫亲手伤的,地上都是她的血。”
陆杳道:“侍卫亲眼看见掉的是她自己的血吗?”
小乐子噎了噎,道:“这个小的怎么知道。”
陆杳想,如果真是祸水东引,刺客必须掉血才会让人误以为是受伤了,然后才会查到她头上。
可刺客要是真伤,不也给自己增加隐患招惹祸端么,到时候查起来洗都洗不脱。
所以在行刺现场刺客血要掉,但也不能真伤。随便弄点什么狗血不是一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