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指夹出钱公子衣服口袋里的手机,用他的脸解锁,点开通讯录,看到已接电话里果然躺着江小鱼的名字。
将手机丢进镇啤酒的冰桶里,而后面无表情地带着小弟离去。
小平头几个只管闷头跟着全场最靓的崽,注意到她后背蝴蝶骨上天使的翅膀,伴随她的脚步颤颤地动着,像是要挣脱锁链,九天翱翔。
【宿主大大,浪归浪,可别玩脱了啊,宝宝建议适当低调做人。】
荼罗走在街上,外面灯红酒绿,流光璀璨。
“原主不就是这脾气么,我有崩人设?遇到不对付的人出手教训一顿,不是很符合逻辑吗,逆袭需要,不解释。”
【宝宝只是提醒你。】
“不是你让我不要有心理负担的?”
统子自打嘴巴:就你话多。
*
包厢里,被敲晕的人一个接一个醒来,看到沙发上的钱公子面颊带着亢奋的痴笑。
都有点迷。
钱公子从嗨到极致的幻觉中清醒,空虚,仿佛身体被掏空。
他瘫在沙发里,努力维持着大佬的坐姿,目光涣散地望着虚空,他回想起被江荼罗收拾的一幕幕,想起她冷漠的脸,鲜红的唇,还有潋滟的笑。
该死的,被江荼罗这个小贱人揍的时候,他踏马的居然爽了。
这辈子没这么爽过。
江荼罗,你等着。
望着虚空的目光,由涣散转为凝实,由凝实转为贪婪。
高档别墅里。
荼罗离开酒吧,无所事事,于是先回了趟江家。
家里空空荡荡的,不用问,这个时间点便宜爸妈不是在应酬,就是在去应酬的路上。
成年人不容易呐。
不仅要毒打社会,还要小心子女搞事情。
江氏父母去参加酒宴未归。
家里江小鱼在。
荼罗刚走到楼梯口,江小鱼穿着一袭洁白的睡裙,像一朵纤细的小白花。
视线交汇。
“姐姐,你怎么回来了?”纤细的声音传来,拔高的音调,隐含着难以掩饰的惊诧。
荼罗缓步走上台阶,平静地、冷冰冰地看着她。“你很失望?”
冷冷的几个字砸在她心上,好似将她心里藏的秘密击穿。
江小鱼不由得多打量她几眼,虽然还是之前那种“别惹老子”的态度,但是似乎又多了某种不怀好意的冷漠。
特别是那双眼睛。
分明被烟熏过似地,却冰魄般的寒冷。
她不是应该……
这和她预想的有出入。
怎么不见她丧魂落魄,不见她丢盔弃甲,反而这么平静,这么平静地看着自己?她经历那些事情,心理得多强大才能装作若无其事?
江小鱼咬咬唇。
不对,肯定是失手了。
她呼吸略微加重。
“今天一整天没看到姐姐,还以为你不在家呢~”江小鱼控制住表情,别了别耳际的头发,含笑说着,“爸妈出门前,找了姐姐你好多次,姐姐你去哪儿了?”
父母就是原主最大的软肋。
比起恨他们,她更渴望得到他们的爱,哪怕一点点。
所以但凡江小鱼提到父母,原主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
荼罗逼近她,身高优势遮出一片阴翳,居高临下的眼神迫使人无法正常呼吸。“姓钱的都已经承认了,你还装什么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