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看到江荼罗一脸清醒地站到他面前,还没意识到事情办砸了,枉他白长脑子。
这群废物。
不过,那又怎样,江荼罗能拿他如何?
只是不曾想,她还敢自动送上门。
那就怪不得他。
废话不多说。
“谁把她给我拿下,老子悬赏十万。”
*
为了钱,包厢里的男女打红了眼,不过没多久皆横七竖八地躺着,变成一盘菜。
小平头几个眼睁睁看着老大提着啤酒瓶,一瓶收一个人头,一脚又收一个人头,渐渐地他们都麻木了,老大对付外面的保镖都不费劲,何况是一群磕嗨的软脚虾。
完全没有他们几个小弟发挥的空间。
忽然有点寂寞。
钱公子直接傻眼,他知道江荼罗向来能打耐揍,可也没有这么能耐啊,他怀疑她是不是偷偷拜师学艺了。
不过,就喜欢她这股剽悍,够劲儿。
他身边玩得开的女人常有,但像她这样有个性又剽悍的妞儿少见。
钱公子的狐朋狗友扑街,只剩下他一人强撑,但他什么场面没见过,不虚,不慌,不方,江家和钱家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江荼罗翅膀再硬也不敢真对他怎样,他坐在沙发里有恃无恐。
荼罗瘫着脸,向后侧抬起手,淡淡吩咐一句:“东西给我。”
小平头狗腿地将一直紧紧握着的酒杯递到她手上。
她黑白分明的手指轻摇酒杯,琥珀色酒液在透明的玻璃杯里荡漾,轻笑:“这酒你请我喝的?”
尾音微微拉长,带着点魅惑。
此时的荼罗和钱公子熟知的不一样,他常和她作对,从未见她笑,更别说笑得这样潋滟,她脾气上来时会很暴躁,大多时候又冷冰冰的,时而又满身戾气。
隔着一段距离,他都能瞧见她的笑容。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笑起来真他娘的销魂。
只是那双笑眯眯的眸子似乎太冷了。
他好似被她笑里藏的刀剔了骨,浑身有些发软,又似乎有一股寒意从脚下窜上来,不寒而栗。
可他是谁,有钱的钱公子,此生怕过谁?!
他纨绔地翘起二郎腿,挑挑眉。“那又怎样?”
啪——
酒瓶碎裂,黄色液体顺着他的头发淋下去,他估计是被这一下砸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眼睛发直。
似乎不敢相信,江荼罗真敢对他动手!
江家和钱家有商业往来,原主虽然和钱公子之间有龌龊,但并没有撕破脸。
可惜荼罗不是原主。
不用顾忌那么多。
她不介意闹掰。
也不介意江家赔钱。
反正她穿到这个世界,并不是为了扮演江家的好女儿。
江家的面子都不打算给,何况区区一个纨绔。
钱公子感觉自己仿佛看到星星。
甩甩头,摸摸被酒水脏污的脸,他像是被激怒的野兽,红着眼冲着荼罗扑过去。
砰——
荼罗冷着脸一脚踹在他裆部,她今天穿的是一双黑色马丁靴,鞋尖的部位镶着铆钉,可想而知钱公子下场有多惨,他跌回沙发里,抱着下面蜷成虾球,痛得直不起腰,只能嗷嗷叫唤。
三个小弟:“……”感觉小弟弟有点凉。
荼罗凑近,黑白分明的手指拽起他后脑一撮头发,往后一扯,迫使他抬起头,张开嘴,直接将那杯特意为她准备的酒粗鲁地灌进去,钱公子唔唔地抗拒,又阻止不了酒液往肚子里吞咽。
这一杯,敬亡魂。
荼罗丢开他,手中的空酒杯随手一抛,在她身后划出一条弧线,落到地上碎成一地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