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心就是这样,虽然大夫都说了没有诊出喜脉,肚子大不过是因为肚皮里头长了东西,可至于长了什么却谁也说不清。于是人们一传十十传百,传到后来就还是把话题集中在田小姐怀了身孕这一点上。甚至还有人像模像样地说:“肚子里有东西?那不就是孩子嘛!不然你们说还能是什么?且看着吧!田家小姐的肚子一定是越来越大,这样的女子谁还敢娶进门儿啊!”
很不幸,田惜的肚子还真就照着人们所说的越来越大那样去长了。于是,首富家里退了亲,那位公子对田平说:“虽然我相信田小姐的贞洁,可皆竟人言可畏,我们家里也承受不起。”就这样,田小姐不但身患怪病,还成了一个被退亲之人,命运凄惨。
田平对这个女儿十分疼惜,就因为女儿这个病,弄得他整个儿人也是没精打采的,不但要忍受着人们背地里戳脊梁骨,现在还得受着端木安国的气,这让他对于这场因端木安国教唆而起的战事更加的反感。
城内一家客栈里,伙计正提着大茶壶向屋里的住客解释:“客官您就放心吧!这水虽然是后院儿水井里打上来的,但是保证没有问题。您也在咱们店里住了这么多日子了,哪天不是喝这个水呀!您看出什么事儿了?放心吧!今儿一早还有那位端木将军的亲兵过来尝试过,他们自己都敢喝,就肯定没事。”
“今天早上真的也有人尝过?”住客不信这伙计的话,转头问自己的随从:“云萧,你可有看到他们来试水?”
住客正是封昭莲,他赶在桐城封城之前进了城来,一进来就听说了不能喝水的事,搞得他这些日子一直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也因为喝水而变成建城那些怪物。同样的话,他每天都要跟店小二磨叽一番,直到店小二万千保证水源没问题,他才敢浅浅地喝上几口。
云萧听了他问话,答道:“的确有人来试水,喝了没事。”
“哦。”封昭莲点了点头,“那行吧!既然你说没事,那我就相信。小二,你倒茶吧!我也实在是渴了。”
“好咧!”伙计赶紧把茶壶给满上,边倒水边说:“也不怪客官您谨慎,最近住店的人都像您这般,每日都问上几遍。因为封了城,店里住进来的外地人都出不去,也都跟您一样被滞留在桐城多日了。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您说大顺从西城门打进来,那把东城门也封了干什么呀?真是吃饱了撑的。”
桐城的人对端木安国是颇有微词,封昭莲每天都能听到人们三五成群里骂那端木老贼。他有时也跟着骂上几句,但更多的时候则是窝在客房里睡觉,就好像他是来渡假的一样,对外头的事一点都不上心。
店小二倒完水出了门,小丫头云朵拿了封昭莲给的碎银子出去给他买点心。云萧站在窗子口看了一会儿,直到云朵的小身影拐了弯去了另一条巷子,这才将窗子重新关了起来。“主子为何不让属下去打探打探那端木安国到底藏在什么地方?都说是在知州府,可知州府里里外外却并不见他踪影,保不齐就是个幌子,人说不定是在其它地方躲着。”云萧冷笑起来,再道:“说起来,那端木老贼也是老了啊!想当初他在北界可没活得这么憋屈,那样嚣张的一个人如今却为了怕人算计整日东躲西藏,还真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