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你别管我了,先帮我孙媳妇检查,我拜托你了。”太夫人不在乎头上是否流血,她都这把年纪了,即使身体健康,也没几年活的了。
闵暖怀的是季家的骨肉,如果真的有了意外,她就是去了阴曹地府,也没法向老季交代。
“这怎么行?必须一个一个来啊!你孙媳妇目测还好,你伤的最严重,等我帮你止了血,立刻去给她做检查。”
上了救护车,这位医生就先看了看闵暖的裤子,没有鲜血流出,闵暖也没有捂着肚子叫疼,那说明腹中的孩子应该没有大碍,倒是这位老人,这把年纪了,若是伤口不及时处理,感染了病菌,真的会致命的,老人到了这个岁数,免疫力是很低的。
“我不需要,你听不懂吗?”太夫人激动的对医生说道:“如果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是选择先救小的?还是先救自己?”
医生被问的愣住了,看到老人家眼中自责的神色,她似乎明白了,如果换做自己,恐怕也会像这位老人一样,选择先救小的。
可她是医生,不管老幼,生命在她眼中都是平等的,只有伤者严重和不严重之分,没有年龄之分,救肯定是先救伤情严重的。
她知道闵暖现在的情况没用,老人家不是医生,只有担心的份儿,再说作为一个专业的医生,也不敢打包票说闵暖腹中的孩子一点事都没有,这需要现代高科技检查了以后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医生对跟她一起来的实习护医护人员说:“你过来帮她简单处理一下,我去看看她的孙媳妇。”
实习医护人员过来,医生又对太夫人说:“老人家,您可别乱动了,情绪也不能激动,伤口的血会止不住的,您也希望活到孩子出世的那一天吧?”
太夫人闻言,果然不动了。
又一个小生命来临,她当然希望活到小生命出生的那一天。
岩鹿本来是想要说太夫人的,如果不是她和季母合伙欺负暖儿,暖儿会摔倒吗?现在知道着急了?呵呵哒!
岩鹿看到闵暖没说什么,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吞回去了,太夫人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别她怼太夫人几句,把太夫人气的血流不止,翘辫子了。
不管怎么说,太夫人比起季母还是好很多的,起码知道错了,拼死想要保护闵暖腹中的胎儿。
医生帮闵暖做了简单的检查,又问了问闵暖有没有什么不适感,最后说道:“我暂时检查出来,你的孩子应该没有大碍,但是救护车上医疗条件有限,具体的话还是要到医院做完全面的检查,才能得出最正确的答案。”
闵暖点了点头:“知道了。”
医生见闵暖满脸的倦色,不想多说话,她没有继续跟闵暖说什么,而是来到太夫人的身边,让实习医护人员把手中的东西交给她。
太夫人这下老实的很,血很快就止住了。
抵达医院。
太夫人被送入急诊室,闵暖被岩鹿扶着去做检查。
季家老宅。
砰砰砰
剧烈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你们给我开门,你们把我们关在这里干什么?开门啊!”
闵天佑对着关门的厚重铜门大叫。
外面的声音传不进来,他的声音也传不出去。
但是铜门迟迟不开,就说明肯定有问题,闵天佑想到自己的妈咪,快要急死了,她们把他和哥哥关在这儿,是想要对付妈咪吗?
嘣
一声巨响。
季翊墨搬起一个木质的小椅子,把房间玻璃窗给砸碎了,他小脸冷酷,立刻从砸开的窗口跳了出去。
“弟弟,你慢点出来,我先去找妈咪。”
季翊墨跑的像阵风。
闵天佑跑到窗口,伸出小手,想要爬窗户出去的时候,发现了破碎的玻璃上有鲜红的血迹:“哥哥的手受伤了?”
闵天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很难受,但他没有时间在这儿难受,他也要出去。
爬上窗户,闵天佑的小手也避免不了被碎玻璃扎到,疼的不是那么明显,因为他和季翊墨一样,都在担心闵暖。
闵天佑跑到别墅客厅的时候,季翊墨已经站在那儿,仰着脑袋,看着季母。
“妈咪呢?”
“小墨,你怎么出来的?”季母发现季翊墨小手在滴血,她心疼坏了,俯身想拿起来看看:“小手怎么流血了?快让奶奶看看。”
季翊墨甩手,避开季母,又朝后退了两步:“奶奶,我问你,我妈咪人呢?”
季母心碎了一地,这个她宝贝了六年的孙子,现在跟了闵暖一段时间,张嘴闭嘴就是“妈咪”,还用这种质问她的语气,她真搞不懂,那闵暖有什么好的?
“她跑了,不要你了。”
季母有些生气的说道。
“我不相信。”季翊墨突然对季母吼道。
季母瞪大眼睛,很不可思议的看着季翊墨,仿佛这个孙子,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孙子,她带了他六年啊!闵暖才带他区区几个月,这个孩子怎么能为了闵暖,对自己吼叫?
“你不相信是你的事,闵暖不要你是她的事,如果她要你,会把你丢在这儿,独自跑掉吗?”季母气呼呼的说道:“小墨,认清现实吧!她就是不想要你了。”
“你胡说八道。”闵天佑冲了过来,红着眼睛道:“妈咪不会不要我和哥哥的,是你们把我妈咪骗到这儿,又把我和哥哥骗走,关进了房间,你们肯定对我们妈咪做了坏事,你们到底把我们妈咪藏在哪里了?把妈咪还给我们。”
“谁对你妈咪做了坏事,这个世上,就你妈咪最毒蛇心肠,她不对别人做坏事就是积德了。”季母厌烦的看着闵天佑,这个孩子就是个程咬金,知道的那么清楚,又煽动小墨跟她闹。
“我妈咪是最好最善良的妈咪,你才是毒蝎心肠的老女人。”
“什么?你敢骂我?”季母气的直瞪眼,扬起手,甩了闵天佑一个巴掌:“你个小兔崽子,被闵暖带的一点家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