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最后会和爸爸分开,可是我只需要好好照顾自己,等着他出来与我重逢就好啦,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栀子很乐观,而她的乐观感染到沐晴天,让她不由自主地弯起嘴角,并说:“你会等到你爸爸的。”
“谢谢,过段时间,可能还需要你们提供证词,麻烦了。”
“哪里的话?”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这才互相挂断了电话。
虽然与栀子沟通之后,沐晴天没那么大的心理压力,但她脸上的表情依旧很严肃,走到窗边,盯着外面的梧桐树,愣了神。
见老婆在发呆,景司寒走到她身后,伸手环住了她的腰儿身,并问:“想什么呢?”
将头靠在景司寒的胸膛上,沐晴天回道:“想栀子的事。”
“栀子自己都很坦然,你呀,就不要多愁善感了。”
“这不是坦然,而是不得已做出的让步,但栀子成熟了很多,做事也很果断,不像之前那样依赖别人。”
对此,景司寒深有同感,默默点头。
沉沉叹了声,沐晴天喃喃着:“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景司寒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好事了,如果她像以前那样依赖余陆川,你说大家头疼不头疼?”
“栀子和余陆川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她现在与贺子安走的很近,只是,怎么栀子恢复记忆之后,对他也疏远起来了?”
关于这个问题,贺子安也很想知道答案。
自从秦博决定认罪以后,栀子便经常跟着律师跑,贺子安想跟着栀子,但是栀子总是拒绝他,还会趁着贺子安不注意的功夫,偷偷溜出去。
今天就是这样,贺子安在另一个房间开视频会议,出来的时候,就发现栀子出门办事去了。
贺子安很郁闷,他决定了,等栀子回来,自己要好好与她谈谈。
在贺子安焦躁的等待中,栀子推门走进来。
她刚一进门,就发现贺子安面色严肃地坐在沙发上,且双眸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这让栀子有些忐忑,问:“这是怎么了?”
“来,坐一下,我们聊聊。”
贺子安说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栀子坐过来。
栀子乖巧地走过去,浅浅笑着,说:“干嘛这么严肃啊,弄得我都紧张了。”
贺子安也不想让气氛那么紧张,但是一想到他要问出的问题,心里就有点沮丧。
双眸深沉地看着身边的女人,贺子安问:“你是在躲着我吗?”
栀子立刻摇摇头,说:“哪有啊,你想多了。”
“那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你呢?”
“因为现在的工作只是跑一跑程序,我一个人就能搞定的,两个人在一起,反而是浪费时间。”
“但你现在身体不好,需要人陪着。”
“我每天都在按时吃药,没有心脏不舒服的毛病了。”
“可我会担心啊。”
话音洛下,栀子呆住了,至于贺子安,他的喉咙有些干,喉头不自觉地动了下。
栀子的心有点乱,但她并没有放任自己去胡思乱想,而是自己对自己说,贺子安对她的关心,只是出于报恩,没错,就是报恩。
一番自我麻痹之后,栀子扬起笑脸,故作洒脱地说:“我没那么脆弱。”
“那你就当我心里承受能力弱吧。”
“啊?”
在栀子不解的注视下,贺子安说:“你不怕自己晕倒,但是我会怕,你一个人在外面奔波,我就会胡思乱想,担心你有没有累到,有没有被人欺负,这滋味不好受,与其这样煎熬着,我宁愿跟着你四处奔波。”
贺子安的话,让栀子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又乱了,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她总感觉贺子安在表达着什么,可她不敢多想,只能躲过贺子安热情的盯视,并说:“你要相信我,对我有点信心,那个,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会儿。”
说完,栀子站起身就走,贺子安在后面喊着她的名字,也没能让栀子停下脚步。
看着栀子的背影,贺子安无力地靠在沙发上,感觉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可这是为什么呢?
贺子安想找出答案,犹豫片刻,便给何灿灿打了电话。
能接到师父的电话,何灿灿很开心。
而师父接下来的安排,更是让她笑眯了眼,并说:“师父要请我吃饭?没问题,什么时间?”
“明天中午,地点你选,选好了就告诉我。”
“好啊好啊,订一大张桌够不够?”
“不用大桌,就我们两个。”
啊,就他们两个人?
何灿灿挺意外的,她想了会儿,问:“师父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啊?”
“对,我们明天见面再聊。”
“也好。”
何灿灿挂断电话,挠了挠头,很好奇师父究竟要说什么话,搞得神秘兮兮的。
第二天——
何灿灿订了一家西餐厅,牛排、鹅肝、红酒,排场很大,何灿灿吃得也很尽兴。
但贺子安都没吃什么,不是在帮何灿灿切了牛排,就是帮忙倒红酒,全程都很照顾何灿灿。
虽说平日里,师父也很照顾何灿灿,可都不会像现在这样,透着小心翼翼。
贺子安的异样,让何灿灿没办法安心吃东西了,最后,何灿灿放下刀叉,决定聊聊今天的主题:“师父怎么想起请我吃大餐啊?”
“想和你聊聊天。”
“可师父也不说话啊,难不成,师父是让我猜你的心事?”
贺子安笑了笑,随后,他前倾着身体,双手交握搭在桌上,问了一个问题:“栀子以前,是不是很独立啊?”
何灿灿忙左右摇头,很干脆地否定道:“并没有。”
“没有?不能吧,你和她是不是不太熟啊?”
这话让何灿灿想叹气,也想翻个白眼。
但考虑到贺子安毕竟是师父,何灿灿没有做任何不礼貌的小动作。
而是规规矩矩地解释道:“我们没少打交道好不好,以前她针对一一,都是我在旁边保护一一,彼此之间,没少过招。”
“这样啊,那你就说说你认识的栀子,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