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御那脸被他说的一阵儿害臊难堪,傻愣愣地干杵在那。这人摆明了是对自己有意见的是吧,才说这话来打他脸的,他这般的要算是个懂的屁的话,他那冷御简直屁都不是了。
这对亏这番话他只是在心底嘀咕嘀咕,这要是说出口来了,以独孤宸那从来不给人留脸面的毒舌程度一准冷哼回他:“在我眼里,你的确屁都不是。”
慕十七轻轻挑起了眼尾撇了眼独孤宸,道:“你别总是欺负他,他还是个孩子。”
独孤宸一听自己的女人这会为了别的男人说话,那心底更加不是滋味了,冷声道:“就他那怂样,欺负他我都懒得抬抬手指。”
冷眸扫过那傻站着的冷御道:“我欺负你了吗?小娃娃!”
冷御若是应了欺负了,那就等于承认了自己是个没长大的小娃娃,所以他这会只能硬着头皮道:“没有。”
慕十七简直是要哭笑不得了,这独孤宸摆明了以大欺小以强凛弱,却偏偏还这般理直气壮的气势。而她那小徒弟,缩着脖子,有苦有累那都是往心里吞啊!
没办法,这事也怪不得冷御,要怪就怪某位王爷那道行太高了。
冷御本来是打算在师父面前露露脸的,可这会可好,被人当众打了脸,兴冲冲的来,灰溜溜的走。
然而,某位宸王这会挑着唇开心了,那爪子再次伸向了慕十七的锦被之中,隔着她那小衣在她小腹之上聚起内力替她暖着身子。
慕十七舒服地叹谓一声,宛若小兽般地眯着眼睛在他怀里又哼了几声,才有记起要替自己那傻徒弟出头的事:“独孤宸,你当谁都是你这般天生天赋异禀的神人吗?冷御已经很努力了,你别见天地欺负他。”
冷御但凡在她面前出现都不会超过一刻钟的时间,因为宸王不管找什么理由用什么办法最终的结果那都是冷御灰溜溜地走。
独孤宸眸色幽暗,大手不停地往上一动,惹得慕十七啊地一声尖叫,才一本正经道:“什么叫做欺负,这才叫做欺负,我待那小子,顶多就是个看不顺眼地折磨,就他折腾出来的那些暗器,别说杀了夜凛了,能沾上夜凛一根头发丝,我就算他冷御能耐。”
什么是现实,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现实就是,冷御和夜凛之间隔了十几条街,一个用轻功跑着,一个是用手在地上爬着的,他自己若是不爬起来站着追,冷御一辈子都休想能追到夜凛的脚后跟。
而他这会只不过是在慢慢教会这小子怎么一步步地站起来学会走路罢了。
“十七,你不可能护着他一辈子。”好吧,他承认他是不爽那冷御这人前人后地碍眼,可十七这般娇惯着徒弟的做法他实在是不敢苟同的。
“你这般娇惯着他,这小子哪一天才能站起来?你知道我师父以前是怎么教我的吗?”独孤宸极少谈起楚山道人,这会既然愿意说了,慕十七也静静地听着。
“他老人家那是直接把我扔进一个满是暗器的屋子里,让我自己解了暗器走出来,否则,就是在那屋子里等死!”
哪里还会给你画个图纸让你自己慢慢做个小弓弩出来射小鸟玩儿。
“什么样的暗器屋子?”慕十七关心的点永远与别人不同。
独孤宸揉了揉她那可爱的小脑袋道:“你这会不是应该关心一下你相公我那会的悲催遭遇吗?”
慕十七轻飘飘的看他一眼道:“若是真正涉及生死的事你才不会与我说道呢,那布满暗器的屋子对你来说肯定没有任何威胁,再者,楚山道人好不容易得了你这么个宝贝徒弟,才舍不得把你给折腾死呢。”
这世上估摸再也找不出这么一个百年一遇的习武奇才了吧,还有那独孤家天生就异于常人的五感灵通之术,那超强的记忆力,反正他独孤宸是个很厉害的人就对了。这么看来,他确实没怎么欺负冷御,否则冷御这会估计早就被他打击的一蹶不振了。
独孤宸满脸地认同,点头道:“那是自然,你相公我可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宝贝,你可要收好了。”
慕十七被他那话给逗乐了,水漾的眸子朝着他盈盈一笑。
独孤宸抱着她说起那满是机关的屋子,端的是一脸的嫌弃:“那老头可恶心着呢,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窝大白虫子,放在那弓弩暗器之中,我一个反手挥剑,那一窝大白虫子就在我头顶来了个天女散花。我当时连欺师灭祖的心思都有了。”
“然后呢?然后呢?”慕十七嗤嗤一笑,嘴角漾起一个梨涡。
“我自然不会便宜了那老头,有来有往方为礼也,他送我一窝白虫子,我回敬他一窝白虫子,黑虫子红虫子和黄虫子!任君多采撷嘛。”独孤宸见她听得开心,便拥着她慢慢讲着故事。
这般午后的时光温暖而又美好,可他们终究不可能这么美好而安定在这杭城的后院之中。
因为前面等着他们的事太多了,由不得他们多歇息片刻。
慕十七那身子刚刚好了,便催促着独孤宸收拾收拾上路了,可上路之前,她那心底却有一事想要跟独孤宸商量。
“怎么了?”独孤宸单单从她那表情就能猜出这小姑娘这会吃着东西发愣是有心事的。
慕十七咬了口独孤宸递过来的水晶包子,因着心思没在这吃饭上,被那热气烫到了口,舌头一疼,眉头就拧了起来。
独孤宸赶紧地把那手里包子放下,给她递上了凉茶。慕十七灌了下去,那嘴巴里的疼痛才稍稍减轻些,独孤宸心疼地看着她那被烫红了的粉嫩唇瓣,忍不住低下头来,凑近了她,冲这她那小嘴吹了吹几口凉气。
慕十七意识到这人正在做什么时,红着一张小脸推开了他:“独孤宸,你起开。”
这亏得就是她们两人在,这若是在宸王府那一大桌子的人在,那她还不被他这抽风了举动逼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