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写写写中,现在写了四千字
大概要三点过才能写完,能不修仙的就不要修仙
这是我任务的最后一天,哇哈哈哈哈哈
写完了明天慢慢改昨天的错字……OTZ绝望
霸刀的世界是三少爷的剑
全世界都用剑,就你粑粑用刀!
这个世界以小说为背景,和电视剧差别有点大
拒绝洗白小说里的谢晓峰!!!!!!
电视剧另当别论……
太行山上有一处温泉庄子,只不过这是一个声名不显的庄子。
少人气不说, 庄子还有些破败, 据说以前是个老财主的私产,后来这财主没了钱便想将这里卖出去。只不过庄子贵不说, 离城镇又远, 少有人问津, 更别说买了、
两个月前这庄子终于换了人,现在这个庄子的主人姓谢,和天下第一剑同一个姓氏。
为何要提到天下第一剑, 那是因为这人将庄子的名字该做了霸刀山庄, 加之这人姓谢, 他人难免不会拿来比较。
同样姓谢,霸刀山庄的庄主没有天下第一剑谢晓峰的武功威望,更没有谢晓峰那样的人前拥人后簇。
因为这个霸刀山庄只有谢庄主一个人。
十八级的谢知非虽然是霸刀山庄的人, 然而还没有正式拜入霸刀山庄。
没有正式拜入霸刀山庄, 也就意味着谢知非没有收到来自柳惊涛或是柳静海的任务信, 在砍了一头野猪拿到可怜的两百点经验后,谢知非决定还是给柳惊涛和柳静海写信要丸子。
两封信过去, 两封信回来, 都写着谢知非亲启。
柳静海的回复是:武学需循序渐进, 急求不得,然后送了谢知非一把他用不得的九十五级的宝刀。
而柳惊涛在得到谢知非的信后,回信来来回回的几句话,中心意思就一个:你娃的要是能满了二十级成我山庄的人, 我肯定给你嗑|药!
从十八级满二十级,游戏里接几个任务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便能完成。
然而这里没人站着那里发任务,更没人送经验的地方,谢知非想要获得经验的方法只有两个:一个是山上找猛兽,一个是采草挖矿庖丁碰运气。
显然第一个更靠谱,所以谢知非跑来了太行山。
山够大,猛兽多,经验足,最重要的是这里两年前大旱有不少人逃荒,谢知非一把金子拍下去轻松落户。
提刀,出门。
回头看一眼,庄子的大门上面谢知非亲自写的‘霸刀山庄’四个字龙飞凤舞。
【别人柳静海都还不认你,你就把这门派写上了。开宗倒是开了,不过你这师傅都没有,开的算什么霸刀】
来了这里已有两个月的谢知非算了算时间,叹道:“不这么写不行啊,长老会飞走去找十三剑的。”
这时候的慕容秋荻应该已经从谢晓峰的谎言中清醒,满江湖找有可能打败谢晓峰的人。
而前几日霸刀山庄之外有人路过,稍作停顿后跟在谢知非身后看他如何杀野猪,谢知非见那人姓慕容,便多露了两手。
神剑山庄,霸刀山庄。
谢晓峰,谢知非。
如此对立的山庄,如此对立的名字。
谢知非就不信对谢晓峰恨透了的慕容秋荻会不心动!
毕竟还有什么是比横空出世一个与谢晓峰相似,却能将谢晓峰全方位的比下去更让慕容秋荻舒心呢?
一个弟子都没有的谢知非自行将庄子大门关上,随后在上山的路上,谢知非瞥到半山腰玩耍的小孩,紧张了两个月后的谢知非松了口气:他的长老,慕容秋荻终于还是被他燕十三那里坑来了!
太行山峰峦叠嶂,江是青罗带山是碧玉簪。
谢知非一步一步往山上走,足下泉水无声,身畔树阴照水。
远望群山苍翠,层层叠叠,如海上波涛。波浪壮阔的雄伟,汹涌澎湃的壮丽。
太行山的清晨薄雾朦胧,如同穿上了一层轻纱,影影绰绰。
缥缈的云烟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江湖中的男痴女怨,看得见摸不着,身陷其中不可自拔。
清晨的树林平和而宁静,谢知非踏在落叶上的脚步声都显得格外温柔眷念。
他还差四十来头猪或者狼就能满二十级,而他特别期待的长老也找上门来,今日可谓是好事连连!
再往前在走一段距离,谢知非停了下来。
在他前面的路上,有一根翠绿的丝带绑在树上,而这颗树站了个女人。
翠云峰绿水湖,神剑山庄的标志。
女人的背挺得很直,像是没有任何东西能将其摧毁。
女人长得很美看着坚强,像是不惧怕世间的狂风暴雨。
然而这些都是伪装出来的保护壳,如同蛋壳一般的保护内苒。
在这坚强之下的忧郁、脆弱,只需在给这人一些压力,或许她将会一蹶不振。
现在这个在绝望中挣扎想要登上高峰的女人看着谢知非,直直的看着。
剑乃百兵之首,江湖人向来爱剑,给剑冠上了各种称号:君子,兵王……
然而这个青年却用的刀,还是一把她从未见过的刀。只是这又如何,树枝在高人的手中也能成为夺人性命的利刃,神兵在庸人的怀里只能躺着生锈。
兵器从来没有高低,有高低之别的是手握兵器的人。
想到这里,女子一双秋水剪瞳的眼睛里三分打量七分期望:“你就是霸刀山庄的谢庄主。”
“正是在下。”谢知非应了声,抬步往慕容秋荻走了过去,走得很轻。
无论是谁在面对这样一个伤痕累累却将自己伪装来前不可摧的女子时,都会如此,更何况这人柔弱的外表下是不服输的灵魂以及让人敬佩的勇气:“慕容姑娘,久仰。”
女子闻言一声叹息:“没想到谢庄主竟认得我。”
慕容秋荻是个很美的女人,坚强忧郁在她的身上融为一体,更让她多了一种让人挪不开眼的魅力。磨难让这个女人眼角挂上了痴恨,却让她更加华光内敛。
此时慕容秋荻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猛的露出种说不出的悲伤和怨恨:“也是,如今天下又有几人不晓得我慕容秋荻的名字。”
这话显然不是自夸!
面对女子这样的自怨自艾,谢知非心里顿感无措:“慕容姑娘找在下所为何事。”
慕容秋荻眼瞳动了动,然后突然笑了。
慕容秋荻笑得很纯真可爱,像是花季不知愁的少女,仿佛她又回到了十六岁的时候,那时的慕容秋荻情窦初开:“我想给庄主讲个故事,一个长达八年的故事。”
这个故事很长,很长。
而谢知非则是沉默的听着:“……”
关于慕容秋荻和谢晓峰之间的孽缘,即便谢知非已通过系统重温了一遍,知晓所有的前因后果,这时候听慕容秋荻说来,像是多了活力,不再只是故事。
自己看和听到当事人讲到底是不一样的,因为这其中的各种滋味,只有参与其中的人才知道。
十六岁的慕容世家大小姐同茅家少爷联姻,江湖盛事,无数人来贺喜。
花容月貌的慕容家大小姐,风流俊逸的茅家少爷,男俊女俏,金童玉女,恭贺喜结良缘的声音响应不绝。
然而就在订婚的第二日,醒来的众人却发现新娘不见了。
十六岁的慕容家大小姐与前来给自己朋友贺喜的谢家三少爷一见倾心,已是天下第一剑的谢三少当夜便带走了自己朋友的未婚妻。
美艳的少女,名满天下的剑客。
浪漫的开头,若这两人能相守,那便是江湖一大佳话。
然而半个月后,谢家三少爷却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再次鲜衣怒马。
而慕容秋荻则是狼狈回到慕容家,受人白眼与冷落。
江湖还是那个江湖,谢三少还是那个谢三少,天下第一剑。
然而慕容秋荻却不再是慕容秋荻,她在慕容家的保护下生下来一个孩子,在谢三少那句‘等我’的谎言里,怀着对谢晓峰的思念,慕容秋荻带着两人孩子在羞辱和白眼中苟且偷生七年。
八年,从鲜花盛开的年纪到如今眼角含泪的妇人。
一个女人生命中如和风沐雨的年华,就这么在无边的等待中耗得干干净净。
故事讲完,山林仿佛也为之难过,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响声,好似在为之哭泣。
慕容秋荻的眼睛虽然还看着谢知非,然而她的目光却投降了遥远的翠云峰:“……我恨透了谢晓峰,他欺我骗我令我受辱,如今我是声名狼藉不知自爱的慕容家小姐,他顶了孟浪的名头依然是神剑山庄的少爷。”
她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含着痛苦,每句话都是在控诉对方的薄情,每一个语音都发着绝望的呼喊:“我是朝秦暮楚水性杨花,他是浪荡公子江湖义气。”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七年的甘之如饴的等待。
等待等待,七年之约终于到来。一日两日,无数日过去,所期之人不至,一朝梦醒,满腔的爱化作无边的恨。
爱恨情痴,最是伤人。
“慕容姑娘……”谢知非想劝,却不知道如何劝。
谢知非晓得眼前的人坚强,看着是朵菟丝花,最后却长成一棵凌霄树。
谢知非早早的看中慕容秋荻的能力,心性和手段,然而谢知非没想到他会看到慕容秋荻在绝望中挣扎转变的瞬间。当你知道日后这人诸多手段均是从绝望中滋生出来的时候,你便不会再感慨她拥有的手段和心计。
你只会希望她单纯一些,因为这代表着她没有心灰意冷后的破茧成蝶。
蝶是如此美丽优雅,而茧确实无光的黑屋。
慕容秋荻恍然失神的喃喃道:“他让我等他七年。”
然而等到如今已不只七年,今年是第八年。
当一个男人让一个少女等他七年的时候,就已经是个谎言。
他要的不是少女的等待,而是隐晦的告诉她:你走吧,我不愿和你在一起。
说道这里,慕容秋荻的眼眶已经红了。
慕容秋荻说着这些话,每一句都在往自己身心割上一刀,然而她没有停下,继续往下说:“我是让慕容世家蒙羞的小姐,是慕容世家的罪人,他是让神剑山庄扬名的少爷,是神剑山庄的骄傲……”
系统忍不住吐槽【这错本来就是她做的,她自己从离开的,怎么事到如今反倒是怨起别人来了】
“……”谢知非此时唯有叹气。
这世间对女子向来残酷,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出现在你面前,让你发现这个血淋淋事实。
分明是谢晓峰和慕容秋荻两人共同的决定,共同的错误。
然而人心如铁、世情如刀,每把锋利的刀在最后都指向了慕容秋荻,却对谢晓峰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慕容秋荻要一个人承受两个人的错误,然后看着谢晓峰继续潇洒肆意的活着。
时间一久,软言相劝的话不能让人变好,恶毒的话语也不会消失,只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恶毒:当年的错不再是慕容秋荻和谢晓峰两个人的错,是慕容秋荻的错,是慕容秋荻勾|引了谢晓峰,谢晓峰是浪子怎经得住?
若非如此,为何那男人会抛弃这女人呢。
即便谢知非晓得这一刻的慕容秋荻是在利用他的同情心,然而他何尝没有利用慕容秋荻的想法。
两人半径八两,均是一路的人,谁也不比谁高尚,谁也不比谁卑劣。
只是……
看大这样一个在风刀霜剑严相逼下苦苦挣扎的女人,谢知非忍不住会心软:“慕容姑娘若有需要在下做的,但不违背江湖道义,姑娘直言便是,无需如此轻贱自身。”
慕容秋荻愣住。
一瞬间,眼角便红了。
过了一会儿,慕容秋荻对谢知非缓慢而坚定的说道:“我告诉你这个故事,并不是要你为我难过,而不是需要你的同情。我不需要可怜,这只会让我难堪,让我知道这些年的我是多么愚蠢。”
“你并不愚蠢!”
谢知非否定道:“勘破谎言急而抽身,而不是继续自欺自瞒,你很聪明,比很多人聪明。”
谢知非说的是真心话,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
十六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少女猛的遇到名满天下,愿为她叛亲背友远走高飞的风流少年,又有多少人能不心动,又有多少人会去怀疑这是一段孽缘。
慕容秋荻唯一错的便是她在心动之后,不管不顾的将这份心动付之行动:“你只是在年轻不知轻重的时候爱错了人、用错了情、走错了露,只是这些年你受过的苦也足够磨削你做过的错事,你有何必如此折磨自己。”
“我自己的错,我会受着!”
“可是谢晓峰的错,几曾受过!”
一阵鸟儿惊起。
山林在回荡着这句疑问:几曾受过?
没有。
谢晓峰还是谢晓峰,在慕容秋荻一年比一年艰难的时候,谢晓峰过得一年比一年好。
慕容秋荻的声音很冷,在这清晨云蒸雾绕的太行山里,冷得如雪似冰:“我想杀了他,可是我发现这世间还要比杀了他更能让他痛苦的事。”
那边是找一个与谢晓峰相似的人,一样一样的胜过他。
慕容秋荻咬牙道:“我必须打败他,武功、地位、威望……这些他有的东西,我即便不能自己胜过,也要看到他人打败他,只有他输了,我才会是我。”
她要比谢晓峰更强、更有威望、更有权势,然后她将以胜利者的身份站在谢晓峰面前,用不屑一顾的话语告诉谢晓峰:抛弃她慕容秋荻是谢晓峰一生最大的败笔,是谢晓峰一生最愚蠢的决定!
“神剑山庄虽有名望,但要胜过它并不难,谢晓峰在江湖上威名远扬,若要盖过他也并非不可能,只有武功……”
慕容秋荻的话语里带着憧憬、绝望、愤怒和怨恨,说到这处,慕容秋荻竟有些痴了。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怀有如此多情绪的时候,已注定一生纠缠不死不休:“谢晓峰十岁便是天下第一剑,这么多年,未曾有一败。天资卓绝,武功精湛,他不只是天下第一剑也是武林第一人,若要胜过他,必须比他有更好的天赋、更大的毅力、更强的信心。”
“想明白这件事后,我见过许多人,然而他们都不可能打败谢晓峰。”
这一瞬间,慕容秋荻眼睛里陡然亮起了道光,因为她居然发现了比谢晓峰天分还要高的人,而这个人就在她面前:“我让人找了很久,这江湖中有两个人或许能胜过谢晓峰,而谢庄主则是我见过的,在武功上胜过谢晓峰机会最大的人。”
其实慕容秋荻说了谎,在她找到的这两个人中,武功最高的是燕十三。
但是比起让谢晓峰输得一败涂地,仅仅是武功上的获胜又如何能比?
还差四十多只狼才能升至二十级的谢知想了想,深觉慕容秋荻这个弱鸡都能有三十级的世界里,还没满二十级的他,当真武功不高。
于是谢知非异常认真道:“我武功,并不高强,但用不了多久,我功力大成便能脱胎换骨!”
慕容秋荻的眼睛很亮,越来越亮,因为她晓得谢知非说这话便是同意了:“没错!武功可以后天练得,内力可以由以他人传来,但天赋却是天赐而生,是后天练不得的东西。”
“谢庄主难道就不想霸刀山庄成为天下第一庄,谢庄主难道就不想成为武林第一人?”
“……”谢知非并没兴趣建立天下第一庄,也没兴趣成为武林第一人。
有这个兴趣的是柳惊涛,所以柳惊涛会给谢知非直升丸子,柳静海却不会,他只会给谢知非一本锻造宝刀的秘籍。
只是当谢知非看着眼前这个还隐晦期待心上人回心转意的女人,谢知非怎么也无法将这时候的慕容秋荻与七年后的天尊联想到一起。
他既要完成任务,又想要在离开后将霸刀山庄托付给慕容秋荻,为何不帮她一把?
拉着慕容秋荻的手,将她从绝望中拉出来。
谢知非并很乐意为一个被无情抛弃的女人讨一段公道。
即便慕容秋荻在日后或有可能夺他权利,但那又如何,武媚娘夺了自己儿子皇位却依然是个好皇帝。一个门派要长久发展,需要的从来都是好庄主而不是好人庄主:“慕容姑娘,你待如何做。”
慕容秋荻笑道:“庄主想要光大霸刀山庄,慕容秋荻虽不才,想问庄主可缺人手?”
谢知非点头道:“霸刀的确缺长老,若慕容姑娘愿意,便可带着你的孩子留在山庄。”
慕容秋荻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重生的第一步,复仇的第一步。
终于迈了出来。
【奖励长老·慕容秋荻,长老:1/1】
【奖励精英弟子·小讨厌(谢小荻),精英弟子:1/2】
自己送上来还自带精英弟子的长老……
谢知非感动的拍了拍慕容秋荻的肩:长老,好好干,本庄主吃了丸子后一定去给你讨公道!
凤回云断,浅雨初晴。
返照湖边,日暖复明。
绿水萍生黄鹂清鸣,梦江南,处处好风光。
慕容秋荻的父亲被人称做江南大侠,由此可见慕容世家在江南的地位。
关于慕容世家的消息,在江南传得总是最快最准,当谢知非应了慕容秋荻后在山里混了两日,拼命的找野猪撵野狼,然后在第三天凌晨谢知非终于将自己拉扯到了二十级。
赶紧一封信给柳惊涛邮寄过去:此处江湖凶险,弟子武功微薄,只怕是无法将霸刀山庄建成天下第一庄。
信邮寄出去没两秒,柳惊涛回信了。
如柳惊涛之前信中所说,给谢知非邮来一颗送他等级上天的药。
秒升九十级!
九十级后的经验,只能自己慢慢想办法:比如说找江湖人士刷经验。
在满了九十级后,没有门派套装的谢知非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翠云峰观察下谢晓峰的实力。
若谢晓峰只有七八十级,那他即便没有好装备也能怂得了对方,然而当谢知非踏上江南地界的时候,却听到了让人皱眉的谈话。
谈话的主人公,便是慕容秋荻。
只见大堂中一个二十来岁,手握着长剑的男子一声拔高的惊讶引来众人侧目:“那慕容家大小姐终于想嫁人了?”
见自己的同伴点头,这男子产吁一口气:“自从这慕容家大小姐七年前出了那档子事后,一直待在慕容家,这些年即便有人前去提亲,也被她婉拒,我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成亲,却没想到她竟然想通了,这也是好事。”
在男子对面,说出这话的人冷笑一声:“嫁不嫁那是她的事,别人要不要都还不一定呢。”
男子疑惑了:“哦?”
慕容秋荻虽然同谢三少出了那档子事,但这些年在家侍奉父母,同肆意风流的谢三少一对比,男子道觉得慕容秋荻没同谢三少在一起倒是幸运,只是听朋友这么说,便知事有变故:“张公子此话怎讲。”
被称做张公子的人摇头道:“慕容小姐看中的那个人叫谢知非,是霸刀山庄的庄主。”
男子摇头道:“莫说这霸刀山庄,这谢知非是何人,我怎的从未听过。”
张公子:“他本就是个无名小卒,你没听过也是正常。”
男子更是一头雾水:“既是无名小卒,为何慕容小姐……”
猛的打住,男子在张公子的注视下露出了了然,然后是怜惜,最后化作一声叹息竟不想在说这事。
只是张公子却不觉得,平日里四大世家是他们不敢企及的存在,向来仰视。
然而有了慕容秋荻这档子事,张公子顿时觉得自己似乎有了可以点评的勇气,他可以从对慕容秋荻的点评中得到一种满足:“霸刀山庄,神剑山庄,谢知非,谢晓峰,嘿,这慕容家大小姐当真是,呵,一言难尽啊。”
霸刀对应神剑。
知非对应晓峰。
无论如何看,慕容家大小姐找的人都不像是因爱而嫁,更像是报复。
当一个人不如意的时候,发现比自己还不如意的人,那这人便会满意起来,并且还会生出一种优越感,此时的张公子便是如此。
只看到张公子摇头晃脑状:“那慕容小姐去了霸刀山庄,据说同那庄主同吃同睡,而那庄主却丝毫没有要娶的意思。不过依我说也难怪,这谢三少向来风流,这慕容秋荻肯定已经不是处女,若换做是我,我也不愿娶这么个破鞋。”
破鞋一出口,堂中不少人哄笑,露出了然的笑容。
也有心思正直的人皱眉不语,又或有人半怀打抱不平的心思半怀起哄的想法大声道:“可得了吧,就你那样,去慕容家提亲都会被人打出来。”
张公子顿时急了,一拍桌站起来大声反驳:“就那种破鞋给我也……哎哟!”
冷光闪过,张公子嘴上只剩下哎哟哎呦的冷。
只见在张公子那只拍在桌子的手背上,赫然插着一把飞刀,这把飞刀刀锋见光,三寸长的飞刀有三分之一露了出来,有三分之一隐在张公子的手掌中,还有三分之一没入木桌。
张公子想用手去把,只是手一碰到那伤口就流血,而噬骨的疼痛让张公子面若金纸,不敢去动。
张公子对面的男子立刻站起来,握剑的手抱拳对大堂晃了一圈:“不知道是哪位好汉出的手,若是我这位兄弟适才有何对不住的地方,我替他道歉,还请好汉原谅个。”
刚才众人只看到一道光闪过,再多便没看见,这时候大家只能左右打量,心里揣测莫不是这里有慕容家的人,不然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就在那张公子说慕容秋荻的时候有暗器出来了?
那张公子打个激灵,伸出好的另一只手便打起了自己的嘴:“我该死,我该死,我这嘴不好,嘴臭……”
待那张公子一连对着自己的嘴打了七八下,大堂中这才响起一道声音来:“你的嘴的确很臭。”
这个声音是从大堂一处角落里传来,那里背着众人坐了个带着兜帽的青年,青年的背上负着两把刀,一大一小模样相似,这两把刀合着刀鞘,少说也有百来斤。
然而男子背着这把刀站起来,却半点也不吃力,可见其内力雄厚。
这青年转过身,兜帽下露出一张如同大理石雕刻的脸来。
只看到这青年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往外走去,路过张公子那桌时微微手一动便将张公子手上的那枚飞刀取出,接着不理会张公子的鬼哭男号,继续往外走去:“当年的事,是非对错尚待商榷,然而她一个女儿家犯的错,这么多年侍奉卧病在床的父母造已经赎完了,你又有何资格在这里对她评头论足。”
青年走到门槛的时候停了下来。
转过身的青年一双凤眼从众人面上横过:几人不以为然,几人讥笑,还有更多的人沉默。
青年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生得冷艳,一双眼睛横来的时候让人忍不住战栗发颤。
江湖上用刀的高手不多,然而没有一个同这青年能挂得上联系,这样的气势,岂是简单练武就能练来的。
喋过血的刀无论沉寂多久,出窍的那日依旧锋芒万丈。
这青年还未拔他身后的刀,这里已没人敢对他动手。
谢知非已很久没有这样生气。
这里是江南,是慕容世家的地盘,慕容秋荻是慕容家的大小姐。
然而在这个地方边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说这样的话,可见在别的地方,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慕容秋荻这七年又是面对着怎样残酷的环境。
谢知非猛的想到了慕容秋荻的那个孩子,他说他的名字叫小讨厌。
谢知非心疼这个孩子的遭遇,怜惜慕容秋荻的不幸,只是谢知非没想到他与慕容秋荻之间坦坦荡荡,江湖却能将他们传来如此不堪。
将手中染血的飞刀在手中扬起来,谢知非非冷声道:“慕容姑娘是我霸刀山庄唯一的长老,若再让我谢知非听到有人在说长老半点坏话,我招呼的刀,就再不是手里这把。”
长刀、短刀、鞘刀,刀刀饥渴难耐!
想他谢知非的长老,还没被人这欺负过!
敢当着他的面长老嚼舌根,分分钟揍得这群人哭爹喊娘!
大堂中的人此时只觉如遭雷劈:这就是霸刀山庄的庄主,谢知非?
说好的丑八怪呢,说好的穷光蛋呢?
众人瞬间将视线对准张公子:你消息不准就不要乱说啊,看着遇到了正主被打了吧,啧啧。
当天夜里,翠云峰碧水湖边一酒肆。
一觉醒来,见店中无人,小二打了个哈欠准备关门。
半睡半醒间,门关来还剩最后一道的时候,一只手卡了进来。
这门是关不了了,早半个时辰一个人都诶呦,现在准备休息了却来人。
小二本不耐烦,只是抬头看到来人身上背了兵器,到口的话顿时变了:“哎哟客观,你今日来迟了,我们店已打烊,客观要不你明日赶早?”
谢知非冷着脸走进来:“我来找人。”
小二:“……”
感情你听不懂什么叫打烊!
绿水湖翠云峰,这最不缺江湖人。
小二见多了江湖人,在江湖人眼里,他头上这个不叫脑袋叫嘴巴。
——说得不好就要被砍脑袋的嘴巴!
当下小二继续笑道:“客官,本店都打烊了,没客人。”
谢知非绕过小二,直接往楼梯那里走过去。
“有,谢晓峰在这里。”
小二背着谢知非翻了个白眼:谢晓峰那叫人么,那叫神!
神要休息自然不能被人打扰,当下小二便冲上去要拦。
偏偏这时候楼上一男子伸出头来,面若冠玉、神采飘逸,醉醺醺的笑道:“小二哥,让小兄弟上来吧。”
既然谢晓峰都如此说了。小二自然不管,打着哈欠去将门关好,然后回房睡觉。
睡前还迷糊的想今日这来找谢三少的江湖人真奇怪,二楼窗户又没关,这人竟然是从正门进来的。
那边的小二嘀咕两声入了梦中,这边的谢知非同谢晓峰面对面而坐。
谢晓峰喝了一血酒,但神志还清醒,眯着眼睛看了片刻后肯定道:“小兄弟,谢某人应当未曾与你见过面,否则我必记得你。”
“不知小兄弟深夜来找我是为了何事。”
谢知非仔细端详了谢晓峰半响,从头到脚:
嗯,九十五级,还有神兵。
他……打不过……
系统对于等级的划分一直是谜一样的存在,谢知非已经习惯了。
再次确信自己没办法直接替长老教训一顿负心汉,谢知非冷冷道:“本来是为了一件事,现在是为了一个人。”
谢晓峰笑问:“谁?”
“一个被你伤害的女人。”
闻言谢晓峰笑容顿时变苦:“虽非我所愿,但我的确伤害了不少人,这其中有一半是女人。”
说罢谢晓峰抬手为自己满了一盏酒,喝得兴起:“她让你来说什么。”
“不是她让我来问,只是我心里有疑惑。”
谢晓峰挑了挑眉,二十三岁的天下第一剑肆意飞扬,连挑眉都充满着无法言喻的魅力。
那模样像是在说:你随便问,我随便回答。
这样漫不经心的模样让谢知非更是不喜。
真心不易,若不要直言拒绝,一个人如何可以将他人的真心拿到手后又丢到地上去践踏:“你喜不喜欢慕容秋荻。”
谢晓峰叹了口气,没有立刻回答。
或许谢晓峰没想到会有人在他面前提到慕容秋荻,许久后,谢晓峰叹道:“喜欢。”
谢知非又问:“那你爱不爱?”
爱不爱,谢晓峰觉得他是爱的。
只是有些爱廉价又珍贵,让人不好说:“若我不爱,便不会千里迢迢跑去劫亲,也不会同她浪迹天涯。”
这岂能算爱,不过是荷尔蒙的吸引,过了最初的吸引后,立刻将人丢到一边。
听到谢晓峰如此说爱,谢知非心里冷笑连连,若这就是爱,那他爱的人可以从江南排到太行山:“但你抛弃了她,你将你爱的人从他人的怀里抢来,一段时日耳鬓厮磨的温存,然后你将她一个人丢下。”
谢晓峰手中把玩着酒盏,说不出的惆怅:“我是神剑山庄的三少爷。”
“她亦是慕容世家的大小姐……”谢知非突然没了想说下去的**。
对于浪子来说,情爱不过是点缀,点缀他们孤单的人生路。他们享受着这条路上的孤单,偶尔累了的时候便会去寻找点缀,浪子是爱点缀的,只是他们更爱自己。
同一个浪子说爱与责任,就如同听一出天方夜谭。
话不投机半句多。
从怀里将请帖拿出,雪青色的请贴上描绘了一把云雾缭绕的刀,明明是肆意张狂的刀,被祥云一裹就好像入了鞘一般,竟变得温和起来。
在这个放眼看去人人都爱剑,人人推崇剑术的江湖,慕容秋荻明确的告诉谢知非:若要霸刀山庄扬名,就必须让江湖人知道刀,让江湖人喜欢刀。没有人喜欢异端,即便刀不是异端,可是当大家都用剑的时候,刀就是异端。
对慕容秋荻这话,谢知非深感赞同!
人人都用剑的时候你用刀,即便你成了天下第一刀客有没有天下第一剑客响亮,指不定还没天下第二剑客和天下第三剑客的名头响亮。
要让江湖的人喜欢刀,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有让人不忍罢手的宝刀。
恰好谢知非手中有把宝刀,柳静海给的。
九十五级的宝刀,九十级的谢知非无法匹配,正好用来给霸道山庄造势。
谢知非将请帖推到谢晓峰面前,这人来了不错,不来更好。
“我来主要是为了送请帖,十月十日太行山,霸刀山庄有神兵问世,请江湖中人前往。”
谢晓峰用剑,对刀并无兴趣。
不过对于送到自己面前的请帖,谢晓峰也未曾推开,笑问:“我听说慕容秋荻将和你成亲,你们什么时候喝喜酒。”
喝毛的喜酒,慕容秋荻那模样心里分明装不下别人了好么!
谢知非抬眼看着明知故问的男人,冷笑:“明日。”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等吧,等你个天荒地老!
谢晓峰愣住了:“明日?”
无怪乎谢晓峰会愣住,翠云峰不说距离太行山,即便是距离江南也是有一段距离的,若是谢知非明日同慕容秋荻成亲,这段距离如何赶得回去。
谢知非冷着脸,即便他一直是清冷公子的模样示人,然而狼无论如何伪装也成不了狗,就好似猫永远变不了老虎。
一抬眉,那张冷静自持的脸顿时变得恣肆分张狂:“若是心中有彼此,即便席天幕地便是良缘。若只是为了心中一时兴趣,即便父母高堂天地见证,总有一天会被无情抛弃。”
谢晓峰知道眼前的人是在为慕容秋荻打抱不平,不过他只能苦笑:“……”
请帖已送到,等级也看了,谢知非一摆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