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芫回答:“全年纪第四十名,清华北大可能有点悬,不过其他的重点本科还是没问题的。”
老妈一听,顿时激动起来:“这样就很好了!芫芫,你真是妈妈的骄傲。你想吃什么,妈这就去给你做。”
季芫说:“不用忙了,这都中午了,咱们随便吃点,下午要包饺子,还要准备年夜饭。”
“对的,今年要包饺子,我这就去和面。”老妈说着进了厨房。
季芫这会儿也没心思写作业了,掏出手机来,给陶萌萌打电话。她都还不知道陶萌萌的期末考成绩。好歹自己给她补过课,总不能一点成效都没有吧?
陶萌萌这会儿肯定是在家里穿着睡衣吃着零食看电视,准备晚上和她爸妈一起过大年。季芫的电话刚打过去她就接了起来。
“你在帝锦那边打工感觉怎么样?辛苦不?那个客户经理还特意给我妈打电话表扬你呢!”陶萌萌带着几分自豪,好像被表扬的是她自己似得。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儿。
季芫说:“辛苦肯定少不了的,不过薪水还不错。对了,你这几天怎么都不给我打电话呢?”
“我啊,这几天给我妈去了我姥姥家,出门的时候手机忘家里了,想着你打工肯定很忙,就没敢打扰你。”陶萌萌答。
季芫又问:“你期末考试成绩出来没?考得怎么样?”
“早就出来了!我给你说,我这次考了班上的第八名呢!”陶萌萌说。
季芫扶额:“这么说,你还是在二十五班?”
当初季芫和陶萌萌的妈妈保证过,让陶萌萌离开二十五班,结果这个成绩,显然是没办法跳出二十五班了。
陶萌萌却丝毫没有不乐意,甚至还带着几分雀跃:“这个成绩我妈已经很满意了!”
“为什么!”季芫想不明白。
“我最后一科交了白卷,若是我最后一科正常考,肯定能考到二十班往上!”
季芫无语:“大小姐,好端端的,干嘛要交白卷?”
“这不是女生每个月都是那么几天么,我痛经啊……痛到头晕恶心,实在考不下去嘛!”陶萌萌义正词严。
季芫真是服了她,这姑娘的心真大。
其实季芫期末考的时候身体也不大舒服,那几天她有些感冒,头有些痛,所以考数学的时最后一道压轴题直接就放弃了。
不过说起白卷,季芫忽然想起来平安夜的晚,自己好像威胁过历崇屿,他再纠缠她,她期末考就交白卷,远远的离开实验班!
当时她正恼火,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而他大概是记到了心里,所以当知道她数学最后一题空白后便以为她是故意的,所以才会那么生气?
季芫仔细想了想,自己从元旦那天撞见他和叶知秋一起出现后就对他彻底冷了下来,一天里基本都不和他说话,想必他面上不说,心里也是不舒服的。加上她数学空了后面的大题没做,他便觉得她是真的要逃开他。
而借笔记那事,不过是个引子。让他终于没办法再等下去,大半夜的给她打电话约她见面。
偏偏约见的那天她在帝锦打工,没有赴约。他空了那么久。大约是真的伤了心,才会好几天都没消息。
只是,昨天,他为什么又来找她?难以割舍吗?
季芫心里有些小小的感动,自己在历崇屿的心里到底还是不一般的。
只是,她不敢仔细想自己对他的感情,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同学情?如果是,为什么看到他和别的女生有瓜葛心里会那样的生气,那样的委屈?
今天是除夕,午饭之后便能时不时的听到远远近近的鞭炮声。
这个时候,雾霾还没有出现,对于鞭炮的管制也没有十多年后那么严格。
下午三点多钟,老妈将饺子馅和饺子皮都准备好,季芫坐在小客厅里包饺子,老妈则在厨房里面做年夜饭。
平时里老妈都是在老板家里给老板烧饭,今天过年,终于可以在自己家里给自家闺女好好的烧一桌硬菜。
母女两个各忙各的,晚上六点左右开饭,小小的客厅里面摆上一桌很是丰盛的年夜饭。电视机打开,虽然是台比较久的电视机,可是电视里春节特别节目传出喜庆的音乐声,顿时将浓浓的年味儿都彰显了出来。
季芫将便宜老爸挨打被逼债的事情瞒了下来。原以为这样老妈就可以过个开心的年。可是母女两个在餐桌旁坐下来的时候,老妈还是忍不住感慨:“要是你爸在就好了。”
季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劝老妈:“你都和他离婚了,还提他做什么?”
老妈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你爸,可是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小时候他对你很好,只要你喜欢的,他自己省吃俭用,省钱给你都买回来。”
季芫忍不住说:“那也只是以前,你看看他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老妈的心情忽然就沉重下来,即便是面前摆着桌异常丰盛的年夜饭,也半分过年的喜悦都没有。
季芫打算换个话题,大过年的实在不适合说这样沉重的事情。
可就在这个时候老妈突然又开口了,她说:“芫芫,以前你还小,很多的事情妈不敢告诉你。可是你现在不是小孩子了,有的事情妈也不好瞒着你。”
季芫搁了筷子,直觉上,老妈接下来肯定要说什么重要的往事。
果然老妈说了:“你爸他以前是个很老实本分的人,我们一起在工厂里做工,结婚第二年就有了你。本来我们这个小家庭的生活还是很平静美满的,可是你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你爸听信了他的一个朋友的话,开始偷偷的去赌。”
“刚开始赌的都是小钱,我说了他几次,他渐渐的改了过来。可是,有一次,他又跟着他那个朋友去赌。并且那一次他手气极好,一晚上就赢了几万块。”
“从那之后,他便着了迷似得,不去上班了,成天都泡在赌场。只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赢过,一直都在输,越输越不甘心,越输越想赢钱,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家里能卖钱的都被他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