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房间的窗帘,下次记得放下来。”
喝完最后一口稀饭,林武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背上挎包时,又揉了揉脖子。
今天凌晨他做了一个梦,很真实,梦到有个黑影站在炕前,刚要喊,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捂住了嘴巴,然后就啥事也不知道了。
早上醒来后,一切都很正常,还是一个人躺在炕上,身上盖着被子,屋子里也没什么黑影,就是脖子有些疼。
看来,凌晨做那个恶梦,可能是脖子有些落枕,不舒服的缘故。
林武是不会把这个梦告诉方圆的,要不然这家伙肯定会笑话他胆小啥的。
一个梦而已,不管有多么可怕,只要能醒来,都不足以影响今天的好心情。
只是偶然间,瞅到方圆卧室窗户玻璃后忽地闪过一张脸后,林武立马就像喝粥喝出了一个苍蝇那样,有些反胃。
那张脸闪的虽然快,快到根本看不清什么样子,可还用仔细看吗?
除了那个叫水水的女人,还能有谁出现在方圆房间内?
“昨晚她做恶梦了,说害怕,就跑我炕上去睡了一宿,不过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方圆回头看了眼时,窗帘已经放了下来。
林武就像不在意他的解释,抬手对毛驴打了个响指,出门去送快递了。
方圆回到卧室内时,水水还坐在炕上,拥着被子,露出比牛奶还要白,比丝绸还要光滑的肩头,一只脚伸出了被子,就像白玉雕刻而成那样,指甲却涂成了黑色,黑白相映下,透着妖异到极致的媚惑。
很自然的,方圆看向了那只小脚,喉结动了下。
水水下意识的向回缩了一下,随即吃吃轻笑出声,裹着被子的手松开,半转过了身。
被子马上就顺着丝绸般的肌肤滑下,露出了她曲线玲珑的后背。
方圆的眼神登时一凝,水水的后背上,刺了两条鲤鱼。
两条金红色的鲤鱼,首尾相连,就像道家八卦中的阴阳鱼那样。
不过,可比那个好看多了,色彩鲜艳,鳞片清晰,随着她身子的轻轻颤动,好像活了那样,给人一种无法形容的妖异美感。
“好看么?”
水水眼波流转,轻声问道:“要不要用、用舌尖舔它们?”
“我才不是毛驴。”
方圆眉梢微微挑了下,走到炕前拿起一件外套:“我希望,我回家后,你已经走了。”
“你要去干什么?”
水水答非所问。
“你管不着。”
“今天凌晨以后,你去哪儿了?”
水水拉起被子,重新把自己裹了起来。
“晚上不躺在炕上睡觉,还能去哪儿?”
方圆想了想,才说:“哦,我倒是做了个梦。”
“什么梦?”
“梦到有两个小鬼来到我家,去了林武的屋子,要把他带走。我正在着急呢,我家的门神忽然显灵了,从天而降,抓走了那两个小鬼。”
方圆眼睛上斜,很费力的回忆样子。
“你家的门神?”
水水脸上轻佻的笑容消失了,双眸微微眯了起来,就像忽然变了个人那样,所有的放荡不羁都消失殆尽,变的是那样威严,凛然不可侵犯:“方圆,别再跟我装了。告诉你,我是……”
方圆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完全是下意识的,水水脑袋后仰的同时,右脚已经从被子下,闪电般的踢向了方圆裆部。
就像早就料到水水会做出这动作,方圆右脚一抬,迅速落下,牢牢把那只好看的小脚,牢牢夹在了腿间,不等她做出下一个动作,右手已经扣住了她的咽喉,稍稍用力。
水水就再也不敢动了。
她能感觉到,如果再敢反抗,方圆真会一把掐碎她的咽喉。
美女再美,咽喉要是被人捏碎,就不好玩了。
方圆脸上还带着笑容,很讨厌的样子:“你是谁,来自哪儿,找我要做什么,这些我都不想听。我只想告诉你,我是个良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所以请别来打搅我,明白吗?”
水水看着他,半晌后,才缓缓点了点头。
“这样才乖。你这样的女人,就该穿最漂亮的衣服,享受最精致的生活,像女王那样。无论你做什么,只需你动动小脚趾头,就会有无数男人哭着喊着的为你去死,实在没必要亲自跑来找我,这样会降低你的身份。”
方圆松开手,顺势在她脸蛋上摸了一把。
水水有些苍白的连上,忽地浮上一抹红晕,赶紧垂下了眼帘,再次裹紧了被子。
“对了,女人嘛,就该这样,得懂得什么叫羞耻。”
方圆拍了拍水水的脑袋,就像教导失足少女的叔叔那样,语重心长的:“我知道,你这样玩儿,就是因为你最近太空虚了,空虚的不知道想做什么。现在没那感觉了吧?以后,可别动不动就钻男人被窝了--要是让我知道你又这样做了,我会打你屁股的。”
水水好像被方先生这番话给说傻了,下意识的反驳道:“我比你大,你也不是我的什么人,无论我做什么,好像还用不着你来教训我。”
啪的一声,方圆抬手就在她后脑勺抽了下,毫不客气:“我跟你说的这些,都是发自肺腑的金玉良言。你只管听着就行,不许顶嘴。”
水水眼角猛地跳了几下,看上去要发飙。
只是还没有等她做出什么反应,方圆再次抬手,又在她后脑勺上抽了下。
这次用力比较大,一下子就把她抽倒在了炕上:“咋,不服气?”
刚才方圆动手时,水水已经做出了闪避的动作,可她还是没有躲开。
“我、我知道了。”
水水紧紧咬了下嘴唇,慢慢坐了起来。
“要不是看你还算顺眼,这些话我都不屑跟你说。”
方圆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赶紧起来,穿上衣服滚蛋。”
方圆张嘴闭嘴的滚蛋,轻蔑的态度,极大刺伤了水水的自尊心,使她再也无法忍受,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举了起来。
不等她砸过来,方圆就转身,淡淡的说:“给我放下。”
“你、你……”
水水举过头顶的手,僵在了半空,吱唔了半晌,才说:“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要想你死,就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事吗?”
“送你两个字。”
方圆看着她:“滚蛋。”
水水的脸攸地通红,明明高高举起了水杯,却不敢砸过去。
方圆走老大会儿了,她才猛地把茶杯摔在枕头上,接着把被子踹在了地上,翻身一把抱住枕头,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尖叫,用力捶打着床铺。
她知道,其实这次她根本不用亲自出马的,更没必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招式,无论是老李来,还是老杜来,哪怕是小贺来--结果,也会比她好一百倍。
可她偏偏要亲自出马,偏偏要用这种下三滥招式,就是因为像方圆所说的那样,这几年她实在是空虚,无聊透了。
她不在意被几个乞丐痛扁,更不在于方圆一眼就看穿了她是在演戏。
她就是在演戏,随心所欲的。
就算被看穿是在演戏,那又怎么样?
要想拿下方圆,那绝对是分分秒秒的事,因为她是水暗影。
尘世间,独一无二的水暗影,正义跟邪恶的组合体,没有谁能抗拒她的魅力。
甚至,她都不在意真被方圆给上了--三十岁的女人,长的又这样妩媚妖艳,本该有数不清的男人,争先恐后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才对。
可实际上这些年来,所有男人在看到她时,无论心中有什么不健康的想法,却没有谁敢跟她来真的。
在男人心中,她就是一朵有毒的玫瑰,只可看,不能碰。
那些臭男人,不试着碰碰她,又怎么知道她能不能碰?
只会把她当做那个啥对象,让她一个人空虚,寂寞,感到冷。
水暗影知道,她现在的心态已经不健康了,说白了就是有些变态。
她需要男人。
是真得需要男人,不管那个男人是谁,也不管是丑是俊,只要他具备男性方面的功能就行!
一个女人,再怎么优秀,强势,可当她成熟到极致时,却始终没有男人敢碰--那种滋味,真会让人发狂,让她成为变态。
心理变态的女人,才会像水暗影这样,针对一个嫌疑者,就使出了这么不要脸的手段,希望能打破没有男人敢碰的魔咒。
不过,就在那晚方圆抬腿要把她压在身下时,她却又怕了。
确切的来说,不是怕,是紧张。
好像,她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去跟男人做那种事。
所以她退却了,回到房间内后,就后悔了。
等她终于克服自己的紧张,利用夏晓兵俩人行动的机会,再次钻进方圆被窝中时--结果,她却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然后,她就被方圆当做失足少女般的教训。
想到方圆抽自己后脑勺,骂自己滚蛋,眼神中鄙夷的神色,水暗影就想疯,想哭。
于是,她就哭了。
哭的很大声,就像失去家庭的孩子那样,委屈的要死。
哭的累了,水暗影才慢慢止住哭声,用力在枕头上擦了擦红肿的眼睛,抬起头看向了门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几个人站在卧室门口,脸色怪异的看着她,发呆。
是夏晓兵他们几个。
在他们心中,老大绝对是女王般存在的人物,高高在上,具备狐狸精似的妖娆,蛇蝎般的毒辣心肠--或许,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杀死一个人。
可她刚才,却在死了丈夫般的痛哭,这实在是让他们无法相信,傻了般的站在门口,忘记看到女人的秘密,是多么愚蠢的这个道理。
“我哭起来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看?”
水暗影却笑了,哪怕是眼睛明显红肿,可笑起来时的妖媚样子,却更加的夺人魂魄,就像她柔柔的声音:“要不要,我再给你们哭一场?”
“啊,不,不要了!”
夏晓兵等人,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