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晚了。”
方圆抱住了怀里滑溜的好像蛇儿一般的水水。
“天还没有亮。”
水水吃吃的低声笑着,手开始不老实,在方圆身上游走了起来:“那就可以做很多事。”
方圆抓住了她的手,看着她那双在黑夜中也发亮的眼睛:“你这样做,到底是想得到什么?”
“我想找到一个人。”
“谁?”
“那个人姓白。”
“我姓方。”
“姓方的,也可以姓白。”
“那你失望了。”
方圆松开了她的手,懒洋洋的说:“趁我心情还不错,赶紧滚蛋,要不然你会吃亏的。”
“我既然敢来,就证明早就做好了吃亏的准备。”
水水依旧低声吃吃的笑着,右手拿到了她想拿到的东西:“吓,看不出,你本钱很大--不过,我喜欢。你知道吗?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跟男人亲热了,憋得不行。希望今晚,你能让我找回那种刻骨铭心的滋味。”
“跟你说个事。”
方圆没有挣开,右手支着腮帮子,看着水水的眸子:“如果我告诉你,任何跟我发生关系的女人,都不会活过一个月,你信不信?”
“不信。”
“好吧,那就来吧。很凑巧,我也憋得不行了。”
方圆说着,抬腿就要压向水水,却被她挡住了:“怎么了?”
“我觉得,我最好是信你说的话。”
水水想了想,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走向了门口:“晚安。”
“晚安。”
方圆很客气的回到。
等听到水水关上西屋的房门声音传来后,方圆叹了口气:“唉,其实太平淡的日子,也不是太好,会让人觉得索然无味。”
老天爷好像也不喜欢让方先生的日子,过的太索然无味了,这才促使时间过的飞快,眨眼间就到了周末。
明天,就是夏小韵老娘陈婉约的四十三岁生日了。
根据与夏小韵的约定,方圆明天得去给她演老爸。
要说给美女冒充男朋友,相信大多数爷们还是都愿意的。
可偏偏是要扮演美女的老爸,尽管美女她老妈也是个美女,不过这种感觉总是怪怪的,自从前天起,就让方圆心情不咋样。
他有心反悔,想告诉夏小韵,说啥也不干。
只是这几天夏小韵一直在忙着跟宁耀酒店集团合作等事宜,没时间跟他聊这些,更不会答应他反悔。
感觉有了压力的方圆,要想发泄出来,那个叫水水的女人,绝对是最佳承受体。
在她刚来到方家的那个晚上,双方曾经有个零距离,红果果的交流,她也很直率的说明了来意,不管有没有得到答案,按说她都没必要再继续呆下去了。
当贱人的感觉,很好吗?
方圆对此也表示怀疑,可这几天后,他却发现水水竟然很享受当前的生活。
不得不说,水水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短短两三天内,就学会了林武至少一半的手艺,无论是做饭,还是洗衣服,都有模有样了。
可不管她的上进心有多强,方圆在心烦时,总是把火气撒在她身上。
就像今天傍晚,就因为水水在洗衣服时,把水泼在了房门前,差点让方先生滑倒--结果林武回家时,水水还站在窗前,脸盆在脑袋上,用手扶着。
“这两天,你到底是怎么了,总觉得你不对劲。”
林武很关心:“有什么事,说出来听听。”
“没啥,就是心烦。”
方圆可没脸,把夏小韵请自己去当干爹的事说出来。
“不愿说拉倒。”
林武没管顶脸盆的水水,拿筷子夹了些豆芽:“嗯,味道还行,越来越能干了。”
这几天,林武竟然习惯了水水做饭、洗衣服,就像习惯了她接受惩罚,视而不见那样。
俩人吃着,水水看着,肚子里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让毛驴都觉得她很可怜,叼了块骨头放在了她脚下。
“问你个事。”
快要吃完饭时,方圆终于忍不住了:“你说一个女人,非得死皮赖脸的请你帮忙,你帮,还是不帮?”
林武头也不抬的反问道:“是夏小韵吧?”
“算你聪明。”
“她请你帮什么忙?”
“说起来,我会脸红。”
“你的脸啥时候红过?”
林武抬起头,一脸的惊讶样子。
“现在就红了。”
方圆有些不高兴了:“她请我--给陈婉约当老公。当然了,是冒充的,就是陪那个可怜女人过次生日。也不是无偿的,报酬是一万块钱。”
“吓,去假扮人老公,陪人去过生日,就这活儿还给一万块的报酬?老天爷,我怎么没遇到这种好事?”
林武大惊小怪的样子,一看就没见过世面:“去,必须去!你一天,可就顶我两个多月的薪水了,不去才是傻瓜。哦,对了,陈婉约是谁?”
方圆语气平静的说:“是夏小韵的老妈。”
低头刚喝了一口稀饭的林武,猛地抬起头,张嘴喷在了方圆脸上。
方圆动也没动,很淡定的抬手擦了一把:“在你喝粥时,我就猜到你会这样。”
林武可没有跟人道歉的好习惯,眼睛瞪老大:“谁、谁的老妈?”
方圆叹了口气:“唉,你没有听错。”
“我宁愿我听错了,这事,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林武喃喃的说。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方圆想找个人讨教一下,他明天到底是该去,还是不该去。
如果该去的话,去了后该怎么表现?
林武觉得他该去,看在那一万块钱的佣金份上。
就在方圆怀疑林武支持他去,是不是想分他一半佣金时,小林子站起来走进了他屋子里,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咣当一声,水水脑袋上的脸盆,也摔在了地上。
方圆冷冷的说:“还有半小时才到点。”
“我、我真得累了。”
水水很怯怯的样子。
“还有半小时。”
方圆又重复了一遍,跑到水龙头前开始洗脸。
等他再回过身时,水水已经老老实实的顶起了脸盆。
当双臂酸软无力的水水,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时,方圆已经上炕睡觉了。
随着冬天的来临,白天也变的越来越短,黑夜慢慢延长了两个多小时。
当!
方家堂屋中的老式落地钟,敲响零点的钟声时,毛驴又看到水水,赤脚偷偷跑进了大哥的卧室内。
水水妖娆的缠住方圆时,他才好像终于从梦中醒来那样,睁开了眼。
“我今晚,有些怕。”
水水低声说:“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慌感,好像要发生什么诡异的事。”
“自从你来了后,我一直有这样的感觉。”
方圆又闭上了眼,喃喃的说:“睡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水水的手,又慢慢拿到了她想拿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了很大的安全感,刚才还有些急的心儿,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困意好像潮水般袭来,无论她怎么抵抗,还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林武却睁开了眼睛。
黑夜中,什么都看不到,但他却能感觉到,有人站在他的炕前,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他想喊--刚张开嘴,一只手就迅速捂了过来。
他挣扎,只来得及挣扎了一下,就觉得脖子上一疼,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站在林武炕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把他砍昏后,一个人马上就跪在炕上,揪住里面的被褥向怀中一卷,就像卷菜饼那样,把林武卷进了被窝中。
接着,他从腰间拿出了一根绳子,包粽子似的捆住了林武。
“来,我抗脚,你抗头。”
忙完这一切后,他低声告诉同伴:“小心些,堂屋中有条狗子,别惊动了它。”
嘴里说着,黑衣人抬起林武的腿,抗在自己肩头,扭头说:“快点,别墨迹--”
他刚说到这儿,就觉得后脑好像被大锤狠狠砸了一下那样,嗡的一声响,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晓兵才从隐隐的疼痛中睁开眼,然后就看到了漫天繁星,清新的空气有些冷,让他打了个寒战,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时,下意识的叫道:“小武?”
“小武是谁?”
有人马上问道。
“小武是……”
夏晓兵闭上了嘴。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后背紧贴在一棵树上,双手反抱着树干,双腕被绳子捆着--简单的来说呢,就是他被人捆在了树上。
距离他差不多三四米外的另外一棵树上,也站着个人,脑袋低垂着,一动不动的,应该是小武了。
夏晓兵跟小武俩人,明明是趁夜要绑架林武的,结果怎么醒来后,被人捆在荒郊野外的白杨树上呢?
最主要的是,全身上下一点衣服也没有,怪不得这么冷。
一个黑衣人,就站在他跟小武的树中间。
夏晓兵愣了下,嘎声问道:“你是谁?”
那个人没说话,就像被夜风吹着那样,悠忽间就来到夏晓兵面前,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人很狡猾,脑袋上套着黑色头套,手上也戴着黑色手套,这样可以避免留下被追踪的指纹。
夏晓兵紧咬着牙关,默不吭声。
“官方特工,还是混社会的?”
黑衣人问出这句话时,手上的力气明显增加了。
夏晓兵呼吸困难了起来,却依旧紧咬牙关。
“我数三下,不说,脖子就会断。”
黑衣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机械声,没有丝毫感情,冷冰冰的。
在他慢慢吐出最后一个数字时,夏晓兵听到自己喉结,好像传来了咔吧的断裂声,双眼翻白,重新陷进了黑暗。
就像花开花谢那样,黑暗早晚都会过去,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水水睁开了眼,呆愣片刻,猛地翻身坐起。
被子从她身上滑落,阳光透过窗户玻璃,洒在了她白玉凝脂般的上半身上,反射出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没有在意自己还裸着身子,爬起来一下子跪在窗口,向外看去。
外面的石桌上,方圆跟林武正在吃早餐。
毛驴在他们身边趴着,打哈欠流泪的,看来昨晚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