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首长喝醉了,是被勤务兵扶回大院的。
他躺在床上,满身都是酒气,谷若秋皱了皱眉,弯腰给他脱鞋,然后又给他解衣服的扣子。她怀孕六个半月,身子笨重,帮他脱了外衣时,她也累得满头是汗。
“润泽?”她拍拍他。
朱首长没动。
“去洗个澡。”她又拍他。
首长还是没动。
谷若秋摇摇头,算了,今晚就让他这样睡吧!
她躺在床上,却半天睡不着,想到女儿出嫁,又是高兴又是感伤。想着女儿自此搬出去住了,家里又冷清不少… …突然,她肚子里的小人儿又开始拳打脚踢了,好像在提醒她他的存在。
谷若秋抚着小腹,感受着小人儿的动作,又看着身边酣然入睡的丈夫,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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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媛媛回到婚宴现场,庆恒已经走了,失落之际,任远又打电话来了,她心烦意乱,直接挂断。
可稍后,她就接到任远的短信。
【媛媛,我好想你。】
【媛媛,我爱你。】
【我在酒店等你。】
【你怎么还不来。】
【你再不来,我就去找你。】
… …
媛媛心情极糟糕,索幸将手机关了。
婚宴后,康母跟老搭子打牌去了,康景悦陪着亲戚朋友,媛媛烦乱,一个人开车回家,可刚到家门口,就看见任远站在康家栅栏外,一惊。
他怎么来了?
万一被家里人撞见… …
她本能的急刹车。
轮胎擦着地面,响起刺耳的声音,任远回头,看见她了,立刻笑着过来,“媛媛。”
媛媛有点慌,不知所措,见他一直敲着车门,于是解开了车门锁,任远立刻拉开坐上副驾驶。
“你来干什么?谁让你来的?”媛媛脾气不好,幸好,容嫂她们今天也去酒店参加婚宴了,家里没有人,否则… …
“我想你了。”
媛媛皱眉,不悦的说,“以后别到我家来了。”
“媛媛… …”任远讨好的温言细语,“我太想你了,实在忍不住才来找你的。”
媛媛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想到庆恒那句“分手”,她心烦意躁,“任远,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任远脸色痛苦:“我以为,经过昨晚,我们已经和好了… …”
一提昨晚,媛媛心呛得难受,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稀里糊涂的跟他上了床,一时间又懊悔又自责,“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我做不到!”任远哪儿肯放手,“媛媛,我是真的爱你。”
“太晚了!”媛媛不耐烦的说,“我有男朋友的。”
“你有男朋友又怎么样?只要你一天没结婚,我就不会放弃!”任远深情款款的表白,“媛媛,你还是爱我的… …否则昨晚你不会跟我在一起。”
媛媛皱眉,对他,她还是始终放不下,可现在想到庆恒,她又觉得矛盾极了:“我就要结婚了。”
任远听罢,有点吃惊,却又说,“媛媛,你明明爱的是我,怎么能跟别的男人结婚?我已经错过你一次了,现在,我再也不会放手的。”
媛媛心软,在任远的甜言蜜语下,始终下不了与他了断的决心… …一时间,犹豫徘徊着。
任远搂着她,亲她的额头,“媛媛… …”
媛媛席卷试着挣扎,可因为心软,总是力不从心,被他压在车上亲吻,就在他手伸进她裙底时,她猛的清醒,捉住他的手,呼吸有点乱,“阿远… …你给我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任远没住手,费尽了心思撩拨她。
后来,媛媛又跟他去了酒店,在电梯里,两人已经忍不住贴在一起,进了房间,更是肆无忌惮的缠绵。
任远用尽一切取悦她,媛媛节节败退,沉溺在他的**里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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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青没追上欢欢,红地毯卡进轮椅里了,他差点摔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电梯的门关上。他脸色低沉,用手捶着轮椅扶手,怨自己的无能。
他苦笑着,即使追上欢欢又怎么样?他肾衰竭,免疫力低下,生活质量很差,若再跟她在一起,不过是凭空给她增添负担罢了。更何况,乐乐的事,她怎么可能原谅他?
深夜,长青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医生和护士进了他的病房,那医生满是欣喜的告诉他,刚找到合适的肾源,立刻准备肾移植手术。
这个消息很突然,长青很意外,“是谁捐的?”
“… …有规定,必须保密。”医生说。
手术室外,朱润江焦急的坐着,为了缓解焦急担心,他开始抽烟,一根接一根的。在此之前,他接到周佩华的电话,说丁汀在监狱自杀了。
朱润江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恨周佩华母女害长青;可另一方面,丁汀毕竟是他的女儿,现在听闻她死了,心里多少有点难过。原本好好的一个家,现在支离破碎了。而长青,即使做了肾移植手术,后期要面对的还有排斥反应,更甚,一切正常的话,也只能存活5-10年。这个数字让他心惊… …
在凌晨天亮之际,手术结束,很成功,长青暂时被送进ICU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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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婚宴的时候,一群发小沛林、宁声这些,全帮着康景逸挡酒了,一个个的,可仗义了。不过,到了晚上,嘿,这群人不地道了,又是起哄又是猛灌,康景逸心情不错,就任由着他们胡闹了。
一众发小的轮番攻击,没几下,康景逸就醉了,倒在沙发上,任谁叫,任谁推,任谁起哄,都起不来了。
哎,新郎官都醉成这样了,再闹就没意思了。沛林背着醉如泥的康景逸到总统套房,搁床上,“六嫂,六哥就交给你了。”
沛林走的时候,还有点扫兴呢,原本他们计划了很多节目来大闹洞房的,… …不过看六哥醉成这样子,人事不省的,再闹也闹不出什么,于是作罢。
陈曦拧了热毛巾,准备帮他擦脸,手还没碰到他呢,就被他搂住,一阵天旋地转,他把她压在身下。
他眼底深幽,目光灼灼,陈曦见了,吃吃的笑,“你装醉?”是啊,他的酒量超好,怎么可能轻易被灌醉?
他手捋着她额上的发丝,“不醉的话,今晚他们哪能轻易放过我?”他确实喝了很多,倒还没到不省人事。
她勾着他脖子,笑意融融。
“不过,”他的手指拂过她的唇,嗓音低哑,“我今晚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低头就吻她,那吻带着浓烈的酒气,又密又绵,他灵巧的舌滑进她的唇里,那酒味突然熏得她胸口闷闷的,恶心感袭来,她猛的推开他,冲进卫浴间,趴在马桶上吐得稀哩哗啦,那样子,好像要把五脏六肺全给吐出来似的。
他起初倚在卫浴间门口,戏谑的看她,以为她是故意这样逗他玩,渐渐的,发现她不对劲,立刻递了杯水给她,“好点了没?”
陈曦吐了之后,脸色苍白,整个人像是脱虚了一般,晕倒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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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在医院度过,算不算很倒霉?
当康景逸告诉陈曦,取消欧洲蜜月旅行时说,“医生说,你现在要卧床静养,”他喂她吃粥,“不能太过劳累。”
一口清粥吃下去,陈曦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她鞋都没穿,跳下病床,冲进卫生间,没忍住,又吐了,这一回,吐得撕心裂肺的。
吐完之后,她虚弱无力,眼圈红红的靠在他身上,难受极了。
六少心疼老婆,又把医生叫来了。
医生开了止吐的药,“妊娠初期,很多人都有这种情况… …”
… …
陈曦怀孕,朱康两家家长自然都喜上眉梢… …可唯独她愁眉苦脸。她可是记得,谷若秋初怀孕时,几乎没什么妊娠反应,很平衡就渡过了。但现在到了她,每餐必吐,特别是早上。
原本小两口单独住的,可她这妊娠反应太严重了,康母不放心,硬是让小两口回了康家住。
康母心疼她,去找了保健医生,拿着菜单,让容姐每天换着花样儿给陈曦做饭,还好,当她怀孕到第三个月时,妊娠呕吐奇迹般的没了,然后,胃口就渐渐的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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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若秋生了。
她预产期原本在五月,可在四月某一天,春意暖暖的时候,她肚子里的小小人儿就耐不住在里面翻腾。
进产房前,她疼得满头大汗,紧紧攥住朱首长的手不松。
她在产房里叫着,哭着… …产房外,朱首长眉头紧皱,吓坏了,要不是被陈曦拦着,几次都差点冲进去。
后来,康景逸拉着岳父去阳台抽烟。
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传来,朱首长手里的烟掉了。
是个儿子,七斤。
朱首长看着婴儿车里的皱巴巴的小人儿,那神情,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可他手足无措的,看着他啼哭,却不敢伸手去抱。
陈曦笑着,抱起小人儿,轻轻哄着,再将他轻轻放进朱首长怀里,那小人儿似乎有感应似的,在父亲怀里,闭着眼微笑,那一瞬间,朱首长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
小人儿很快就有了一个响亮的名字:朱文宸。
陈曦长得像谷若秋,精致,漂亮。
而朱文宸,却是集父母所有的优点于一身,婴儿时候,粉粉团团的别样可爱;少年时期,帅气得让人移不开眼;长大了,英俊挺拔;后来,进入金字塔;最后,以军人出身出任元首,那光芒,那功绩盖过他的父亲朱首长,以及打下江山的爷爷朱元帅,权倾一世。这自然又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