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影抬手狠狠的拧起小璃的一只耳朵,一副恨不得拧下来的样子。
咬牙怒瞪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狰狞,就像是一头发疯发狂中的野兽,眼睛里迸射出熊熊的狠意。
另一手再次将食指放在唇上,对着小璃做出一个“嘘”声,示意他千万别发出声音来。否则,受罪的只会是他自己。
小璃的耳朵被她拧的很疼很疼,就像是要被拧下来一样,但是他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他的眼眶里含着一抹眼泪,不过他也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苏影到底也没拧他的耳朵太久,他很清楚,拧的久了,会让人看出痕迹来。
殷聿今天是没来,但不定明天什么时候来。耳朵这地方又是这么明显,万一又被他看到了。她总不能说这是这小杂碎自己拧的,像上次大腿处的淤青,她不可能再一次的瞒过他的。
一想到上次的事情,苏影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该死的小野种,上次竟然敢摆她一道。自己偷偷的在被子里把外裤脱了,故意让殷聿看到他腿上的淤青。
小野种,现在本事是越来越大了,什么时候还学会了阴人。
伸手一把揪起小璃的头发,揪的很重。
小璃的头发刚刚是能一手抓紧的长度,苏影抓着倒是很顺手。
他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快被揪下来了,很疼很疼。
“妈妈……”小璃轻声的唤着,但是“妈妈”这个称呼并没有让苏影松手或是放轻力度,甚至还揪的更重了。
妈妈?
谁稀罕当你妈妈!如果不是因为殷聿,会有你这个小野种的存在吗?
当初选择把你生下来,就是为了殷聿。你倒是好,不止没有起到该有的作用,反而还胳膊肘往外拐,向着外人来欺负她。
当初怀着他的时候,苏影就别提有多么的厌恶了。曾经有多少次,对着自己的肚子重重的一下一下的打着,就像是在泄愤一般。
怀孕的那段时间,她有多辛苦,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双腿却不能行,只能坐在轮椅上,还要忍受着外面那些人的白眼和闲言。
她以为这个孩子生下来会是一个畸形的,毕竟还没知道怀孕的时候,为了治她的腿,吃了那么多的药。
可是却没想到,这个小野种的生命力这么强,生下来竟是一点事情也没有。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而且还长的很是可爱的。特别是那一双眼睛,从小就给人一种很有神,有主见的感觉。
每次看到苏璃,都会让苏影想起那段不堪的回首。
而且韩岩那个男人这次竟然又出现在她面前了,这五年来,他们都不曾有过任何联系,现在他却突然之间又出现了。还在电话里提到了苏璃。
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个小野种是他的?
苏影狠狠的揪着苏璃的头发,恨不得将他整个头皮都揪下来。
苏璃微弯着腰,强忍着头顶传来的痛意。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说实话,他真希望自己这次的病没有治好,这样他就可以一直在这医院里呆着。只要他的病房里装着摄像头,妈妈就不会对他动手。
至少这段时间来,这是第二次而已。
之前那次,是在手术前。也是在厕所里。
当妈妈在厕所里对他动手的时候,他就知道,房间里是装了摄像头了,所以妈妈不敢对他动手了。
可是,他现在的病好了,好了以后就得回家了。回家以后,家里就只有妈妈和外婆了,外公不怎么在家。但是他们都不喜欢他,回家以后妈妈肯定又可以随时打他了。
一想到这里,苏璃就像的很害怕,他宁愿永远都呆在这里,也没有治好病,甚至病亡。这样的话,他就可以不用再被妈妈打了。
可惜没有如果。
这一刻,苏璃很羡慕点点,羡慕她有一个那么疼她的妈妈。
如果他的妈妈也这么疼他,该有多好啊。
苏影终于发泄完了,松开了那揪着小璃头发的手。
她的指缝处还有好些小璃的头发,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扬起一抹很是满意的浅笑,将那一手的头发往马桶里拍去,然后“哗啦”一下冲掉。
抬眸阴森森的看着苏璃。
苏璃已经重新缩回到墙壁上,小小的身子紧紧的贴着墙壁,一脸惊慌恐惧的看着她,却是不敢出声。
苏影没有说话,抬起右手食指放于自己的唇上,再次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他可千万别乱说话,否则就有他好受的。
苏璃猛的点头,如小鸡啄米般的,不敢有一点的反抗。眼眶里还含着眼泪,却又不敢让眼泪落下来。
苏影轻轻的抚着自己的手指, 抚着那长长的指甲,唇角处噙着一抹发泄后的心满意足,对着苏璃又是阴森森的看去一眼,将厕所的门打开,摇着自己的轮椅出去。
站于门口处对着厕所内柔声说道,“小璃,上完厕所要洗手哦。”
“知道了,妈妈。”厕所里传来苏璃弱弱的声音。
厕所里,苏璃站于镜子前,伸手抹去流下来的眼泪。镜子里的他,看上去一脸的坚强与不屈,还透着一抹不言败。
小小的,弱弱的身子,看上去,是那样的惹人心疼。
外面,苏影拿过一个苹果,正用水果刀削着皮,轻缓的声音再次响起,“小璃,好了就出来哦,妈妈给你削个苹果。”
俨然就是一个很疼爱自己儿子的慈母,谁又能想到刚才在厕所里,她竟是那般的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
程一诺一脸绝望的躺在床上,双眸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已经过了夜里十二点了,点点是不可能再回来了。他就这么带走了她的女儿,就像是带走他的女儿一样。
刚才在镜子里,她看到自己的脖子上有着几处隐约可见的青痕。
猛的一下坐起来,拿过放于一旁的手机,毫不犹豫的拨通一个号码。
“有事?”电话倒是很快接通,耳边传来一惯冷冽无情的声音。
“是不是我安份了,你就把女儿还给我?”
“那你现在学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