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高辰硕笑了笑，抬起头继续看着满天的繁星，“我在你这边，费尽心血，你给过我一官半职么？”

“从虎爷走的那一刻，我便在心中窃喜，窃喜没有虎爷的16Z的，终于失去了虎爷的庇护，单单凭借你，你肯定撑不起偌大的16Z”。

“让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做到了，你一个人，扛起了整个社团，在与丧鹰会的征战中，非但没有让丧鹰会打的溃不成军，相反却隐隐占了不少便宜”。

“从那时候起，我便对你不满，你有什么？如果不因为你是虎爷的亲侄子，你能做扛把子？这种靠裙带关系当上老大的人，想让我效忠，我呸！”

“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当然，这些我也都可以忍了，曹哲，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啊？让你一直晾着我，根本不给我安排哪怕一个副堂主的职位”。

“就连陈长生、周宏达都能骑到我的头上，他俩算什么，他们跟你一样，屁都不算，可是，就是这些屁都不算的人都可以上位，我却永远的，迟迟得不到应有的结果”。

“我所有的付出，在你这里通通得不到汇报，你宁可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跟着自己一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兄弟，曹哲，那你让陈长生上位的那一刻开始，我便对你失望！”

“再往后，虎爷死了，你用铁血手腕直接掌控了整个16Z，不论是凌的新人还是前16Z的老人，几乎所有人都有了自己的职务，我呢？曹哲，我呢？你给过我什么？”

“就是那个时候，我一天比一天恨你，我恨不得你立刻就死”。

说着，高辰硕伸出手指，冲我比划了一下，“有烟么?给我来个，天天看着你们抽，总觉得如果这辈子不尝尝这东西，太亏了！”

我点了点头，将剩下的半包特供小熊猫递给了高辰硕，并帮他点燃。

“咳咳咳！”高辰硕根本不会抽烟，猛地吸了一口便被呛得不轻，一阵剧烈的咳嗽后，高辰硕的鼻涕眼泪都咳出来了，赶紧把手里的香烟丢在了地上，“总算知道这东西是个啥味道了，真不知道这么难抽的东西，你们为什么还要把它当成宝贝”。

“烟并不难抽，之所以你这样，完全是因为你不会抽，你根本体会不到抽烟的快感，你抽烟，完全凭借的是一股争抢的好奇心，所以，你永远都体会不到香烟的香味儿”。

“也许吧”，高辰硕笑了笑，笑容显得有些凄凉，“在你这里得不到重用，丧狗却可以给到我想要的一切，也就是虎爷走了以后，正在究竟是否应该退出江湖的我，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遇到了丧狗”。

“他才是真正识时务的人，他知道我是块金子，答应我，一旦将你做掉，会全力支持我做16Z的老大，只不过，我必须受到他与藏獒的节制”。

在地上将高辰硕丢掉的半盒烟捡起，抽出一支，我叼在嘴角，点燃，“为了你一个人的私欲，你宁可将整个16Z拱手送人，我是做不到这点，毕竟，我是个人，是人就要有人性，很幸运，我有人性，没有成为卖主求荣的畜生”。

听到我的话，高辰硕哈哈一笑，笑得很夸张，也很孤独，“对，我是畜生，不过，就算这样又如何？只要我得到16Z，这就足够了，只有弱者才会跟别人讲人性，真正的强者，是不择手段的！”

“你觉得虎叔是强者还是弱者？”

没想到我会突然问上这么句话，高辰硕愣了下，下意识回道：“虎爷肯定是强者了”。

“虎爷是强者？不对吧，按照你刚才的话，只有弱者才会跟别人讲人性，用你的那番言语，虎叔也应该属于弱者的行列，可是，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过虎叔做过一件昧着良心、不顾江湖道义的事情，这一点，就是藏獒也是如此，如果为了自己的私欲，卖主求荣的人才算是强者的话，那刘佳宏、周宏达都应该算是强者了，而虎叔和藏獒却是弱者”。

高辰硕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没看出来啊，曹哲，你还善于辩论的”。

我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跟你比起来，我差太远了，只不过，我一直都相信，行的正，才能坐得稳”。

接着，不等高辰硕开口，我继续道：“我一直没有给你具体的职位，是因为你根本就不属于战斗人员，我将你放到相对最安全的大后方，让你充当社团的管家，为的就是保护你的安全，而且，你本身也不是做堂主，你见过哪个堂主，是自己待在大后方，让下边的兄弟在前边拼命的？这样的堂口，会有战斗力么？”

“保护我？呵呵，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这些花言巧语么？”高辰硕冷笑一声，开口道：“我一共透露给藏獒3次你的行踪，第一次，牙签做了你的替死鬼；第二次，是你命大，死神没有在SJZ干掉你，让你逃了；第三次，是我自己的问题，也是我最大的败笔，蝮蛇这个蠢货，根本不足以委以大任，从你刚才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晚了，蝮蛇非但没有做掉你，反而将我暴露了，这步棋，我的确走错了”。

“你已经被名利蒙蔽了双眼，跟你说了都是白费”，高辰硕已经没救了，他自己走入歧途，陷得太深了。

说着，我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你自己动手吧，毕竟我们兄弟一场，我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呵呵，呵呵呵”，听到我的话，高辰硕冷笑几声，不过，他还是伸手接过了手枪，缓缓地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曹哲，真的，我挺不服的，这样一个结局，真的是我始料未及的”。

“自己的路都是自己选的，你既然选择了，就没有回头的路了，念在你为社团付出了这么多的份上，我不会将你的事情公布与众”。

高辰硕点了点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那就……谢谢了！”

突然，就在高辰硕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高辰硕的眼睛猛地睁开，手中的枪直接顶到了我的脑袋，“死，我也要带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