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辰硕,早在杨庄的时候便开始跟我,凌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高辰硕功不可没,一直以来,高辰硕在社团中,都充当了一个管家的位置,我不在的时候,社团里的大事小事都要经过他,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平心而论,我已经给了高辰硕极大的权利,对他,我问心无愧。
这么多年,我和高辰硕一起在血里滚过,也被人追着砍过,好几次,都险些丧命,可以说,我俩是真正患过难的兄弟。
可是,为什么曾经一起闯过鬼门关的兄弟,今天会背叛我?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从小柠檬、刘嘉宏开始,有经历了后边的周宏达,现在又换成了高辰硕,难不成,我真的不适合当老大?我当老大,真的会有这么多人不服?
整整一路,我的脑袋里都在想着这些东西,甚至到了最后,我怎么到了医院,自己都不记得了。
跟着我一起来医院的只有大赫跟猴子两人,其他人,在路上的时候便给我打了电话,找借口没有跟来,我知道,其实所有人都明白:如果高辰硕真的是叛徒的话,按照家法,他难逃一死,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他们不忍心看到高辰硕被处死的一幕。
打听了下二叔的病房,我们三人坐着电梯,直奔5楼住院部。
楼道里的灯光不是很亮,只有几盏零星的灯光还在散发出昏暗的亮光,这个时间,正是患者们休息的时候,当然,整个5楼的楼道里,只有一间病房例外,那就是二叔的病房。
示意猴子跟大赫在外边等我,我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便推门走了进去。
病房内,二叔坐在床上,穿着一身病号服,手里还拿着一个苹果,正跟一个人聊得起劲,那个人,就是高辰硕。
见到我走进来了,二叔显得有些吃惊,“曹哲,从我住院那天,你小子就没露过头,今天你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了?恩,还是三更半夜的,见你二叔,至于跟做贼一样的么?”
“二叔莫怪,实在是最近社团里的事情太多了,实在抽不出空啊”,我笑着走过去,高辰硕赶紧站起来,冲我笑了笑,将椅子让给了我,一切的一切,都跟平常一样。
看到高辰硕的那张笑脸,我的心微微一通,不过,我还是冲他笑了笑,坐到了椅子上,“二叔,你也知道,咱们跟丧鹰会决战在即,我真是忙得焦头烂额啊,二叔你可不能怪我!”
“就知道我说不过你小子”,陈友河哈哈一笑,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苹果,直接丢给了我,“自己洗去”。
拿着苹果,我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道:“二叔,最近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老了,跟你们这些年轻人是没法比了”,陈友河无奈的摇了摇头,情绪渐渐地有些低落,“老三的尸体,还没有处理吧?”
我点了点头,“一切都是按照您的意思,签爷跟三叔都没有处理,准备等您出院后,一起送送他们”。
“谢了”,陈友河应了声,身体缓缓地靠在了床头上,“这么多年风雨同舟,没想到,老三最后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下场,刀山火海都一起闯过来了,却死在了自己兄弟的手上,这……”
陈友河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将头转向了一旁,呆呆的看着窗外。
“是啊,三叔的事情是挺惋惜的,没死在敌人的手中,却死在了自己兄弟的刀下,像王朗这种人,着实应该千刀万剐!”说着,我扭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高辰硕,“辰硕,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高辰硕笑了笑,轻轻地点了点头,“哲哥说的没错”。
“行了,你们两个臭小子就别在我这假慈悲了”,陈友河扭过头白了我一眼,继续道:“对了曹哲,小天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放心吧二叔,过几天他就能出来了,我办事儿你还不放心么?”
“那就好,那就好,小天是绝对不能出事儿的!”
我点了点头,缓缓站了起来,“二叔,时间不早了,你抓紧时间休息吧,我跟辰硕出去聊聊”。
“好!”陈友河点了点头,“曹哲,别太劳累了,藏獒不是神,他与你的优势,仅仅在于他丰富的江湖经验与阅历,但是他手下的瓢把子死伤殆尽,客观上说,咱们还是有优势的,不要把事情想得太悲观了”。
“二叔,我知道的”,我应了声,将陈友河轻轻地他扶趟在床上,这才关了灯,带着高辰硕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房门打开,见到高辰硕,猴子跟大赫俩人的眼睛立马充血了,尤其是大赫,直接上前一把耗住了高辰硕的衣领,“我现在恨不得宰你了!”
“呵呵”,高辰硕笑了笑,猛地将大赫推开,“我不喜欢跟野蛮人交谈!”
说着,高辰硕冲着楼梯口指了指,“去天台上吧”。
我知道,高辰硕这么说,已经等于承认了今晚的事情,想到这,我的心里不禁又是一痛。
我没有让猴子跟大赫跟着,将他俩留在了五楼,独自一人跟着高辰硕上了天台。
微风轻轻拂过脸庞,高辰硕张开双臂,抬起头,一脸开心的望着漆黑的夜空,道:“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可以像现在这样,可以放下心中所有的担子,拥抱夜空”。
“从小到大,我最喜欢的,便是黑暗,因为我觉得黑暗中,可以无忧无虑,不讲法则,放手去做任何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这,也就是我当初为什么加入16Z的原因”。
我没有打断他,而是让他继续说,“我这个人,可能天生就不是冲锋陷阵的料,所以,加入16Z以后,我便牟足了劲,在各个方面都做到极致,终于引起了虎爷的注意,再往后,虎爷将我提了上来,让我潜伏到你的身边,一方面是帮助你,另一方面是借此保护你”。
“在TJ的那几场大战,我佩服你,觉得你是个值得我一生去追随的人,可是,到了燕京,我却不这么想了!”
我的眉头微微一皱,“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