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头一挑，看着祖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祖凯眼睛一瞪，冲着我咆哮道：“什么周洪达给你的消息，什么我老婆是死于病毒注射过量，都是狗屁！你敢指天立地的说我老婆的死跟你没关系么？”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缓缓地抽出一根烟，点燃，吐出一口烟雾，“不用指天立地，这事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没错，琳姐是我做掉的！”

我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群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接着，张波扭过头看着我，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我，“姐，姐夫？”

我笑了笑，大声道：“琳姐已经完全被闫龙给控制住了，红玫瑰出现之前，咱们内部的内鬼只有一个，那就是琳姐！为了照顾你的感受，我背着你，做掉了她，怎么了，我做的有错么？”

“你终于承认了，哈哈，你承认了！”吕凯的眼泪顿时流了出来，“我他妈就知道，闫龙不会骗我的，我媳妇就是你做掉的，就是你！就是你杀了我老婆！”

我抽着烟，脸上没有一丝感情色彩，“按照你的意思，为了你老婆，我就得把整个社团搭进去，是么？”

“那周洪达呢？那天他的突然到访，都是你安排的吧？”

我点了点头，“没错，周洪达早就成了我的人了，那件事，我只是想通过他来迷惑你的判断，毕竟，我还顾念着咱们的兄弟之情”。

“兄弟之情？”祖凯冷笑一声，“曹哲，亏你还好意思站在这里，说着这些冠冕堂皇的屁话，你的意思，我还得感谢你了对不对？感谢你清除了内鬼，杀了我老婆，对不对？”

我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人不狠，站不稳，凯子，我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给了你媳妇一个痛快，你还想怎样？难不成，让我把社团拱手让给闫龙，你才开心是不是？”

“那我不管！”祖凯用力甩了甩头，“你说的那些我都管不着，我只知道，你杀了我老婆！”

我笑了笑，“那么，你是不打算把这事儿翻篇了？”

“翻篇？说的轻巧，如果我把杨凌雪给杀了，然后让你翻篇，你会愿意么？”

“愿意！因为小雪根本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凯子，机会，我已经给你了，如果不珍惜的话”，说着，我将烟头丢在地上，吐出一口烟雾，“那就在这里，咱们做个了断！”

祖凯哈哈一笑，“那就来吧！曹哲，我知道我弄不过你，但老子也不怕你！”

说着，祖凯猛地将头看向漆黑的夜空，大吼一声，“给我上！剁了曹哲！”

接着，祖凯身先士卒，冲着我“砰”的就是一枪。

我早就有了准备，几乎是祖凯举枪的一瞬间，我便做出了闪避，所以，这一枪，祖凯并没有打中我，却打中了我身后的一个小弟。

紧跟着，祖凯将枪猛地丢在一旁，抄起一把开山刀，大吼着冲着我杀了过来，在他身后，还有三十多号玄武堂的人，剩下的，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老子宰了你这吃里扒外的狗！”

几乎是祖凯动手的一瞬间，猴子大吼一声，迈步走出人群，带着早就按耐不住的两堂人马，冲着祖凯就杀了过去，接着，黑七、魏涛、大赫、孙钰豪、张小六、廖俊文等人也跟着冲了上去。

“不！”

看到已经混战在一起的众人，张波大叫着，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都停下啊，都停下啊！”

祖凯的本事，跟黑七、猴子等人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混战中，我眼看着猴子一拳打在祖凯的胸口，只一拳便把祖凯打的吐血飞出去老远，接着，黑七上去把祖凯从地上抓了起来，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

“姐夫，姐夫！”

几乎是连滚带爬着，张波哭着爬到了我的身旁，扯着我的裤腿，“姐夫，不能啊，不能啊！凯子是咱们兄弟啊！”

我没有说话，只能冷眼看着不远处已经浑身是血的祖凯，一言不发。

“姐夫，姐夫！”张波依旧跪在地上，撕扯着我的裤腿，“你想想，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是谁帮了你？凯子纵然有罪，但罪不至死，我求求你，求你放他一条生路吧，我求求你了！”

说着，张波跪在地上，“嘭嘭”地给我磕着头。

这时，我低下头，看着张波，叹了口气，蹲在他身边，小声道：“小波，你觉得这件事，谁对谁错？”

张波刚要开口，我突然说道：“说实话！”

张波的头缓缓地低下了，“是，是凯子的错！”

“是啊”，我点了点头，“为了一个人，还是出卖了整个社团的女人，他竟然会反自己大哥，你觉得，这样的兄弟，我会留吗？”

“可是，可是凯子是我们的兄弟啊！”

“兄弟？”我冷笑一声，“以前是，现在，不是！”

“从小雪被掳走的那一刻开始，我便时刻提醒着自己，要坚强，要活出个人样来，要有实力，去救出你姐姐，可是，长久以来，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我稍微变化了一些，但渐渐地，我又恢复了当初的那副鸟样，甚至，当初决定下手做掉琳姐，我都有些不安的，直到甜甜的死彻底点醒了我，这个社会，人不狠站不稳，没有什么人是值得彻底信任的，能信任的只有自己，只有自己的拳头，况且，坐到大哥这个位置，心不狠肯定是不行的，虎叔曾经跟我说过，做大哥无兄弟，当初我还不信这话，现在想来，这句话一点不错，被我视为心腹的兄弟照样会卖我，所以，现在，对于当初做掉琳姐的决定，我一点都不后悔，其实，曹操的那句话，挺适合我的，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听到我这段话，张波的眼睛缓缓地睁得老大，渐渐地低下了头，不再言语了。

站起身，看了眼眼前的战斗，我拍了拍手，“好了，停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