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宇文潇又吃醋了(1 / 1)

“不知道。”大概看出宇文潇神情不善,春碧也不敢再笑闹,正了正脸色回答,“早上王爷刚刚离开王府,王妃后脚便离开了,说什么‘烦死了,出去走走’之类……”

烦死了?敢情是因为自己舞舞扎扎要立侧妃的事把她给气的?如此看来,她对自己倒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无所谓嘛!

一念及此,宇文潇不由心情大好。虽然自知无法跟百里倾云做真正的夫妻,但是看到自己的挂名王妃对自己如此不屑一顾,他心中怎么都有些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幸好就在此时,月无泪已经赶着马车急急忙忙地冲进了府中,然后搀扶着百里倾云下车,一路往纤羽阁冲去。希望宇文潇还不曾发现百里倾云直到此刻才回来,否则若是问起来,着实不好回答。难道告诉他,王妃跟另一个男人一起赏花去了?这不是找抽吗?

可是天不从人愿,两人刚刚冲到飒然居附近,便听到宇文潇的声音骤然传来过来:“公主留步。”

哇!

正全神贯注往纤羽阁冲刺的两人大吃一惊,吓得险些跳了起来,不由抬起手捂着心口猛喘气。回头看着宇文潇,百里倾云尽力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微笑道:“王爷……呃……有事?”

宇文潇挥手示意春碧退下,转身往飒然居走:“公主请跟本王过来,本王有话问你。”

有话问我?百里倾云心虚地一哆嗦,求救一般回过了头:“无泪,怎么办?”

“您问我?”月无泪没好气地低声回敬了一句,“奴婢早就提醒您早点回来,可您偏偏跟安阳王聊得那么开心,居然还留在他的别院里吃午饭?这下好了,王爷肯定生气了!”

“就是啊!”百里倾云急得直跺脚,“一会儿王爷若是问起来,可千万不要提及安阳王的名字,否则一定惹麻烦!”

月无泪点头:“公主放心,奴婢知道。”

嘱咐完毕,百里倾云才小心翼翼地迈步进了飒然居,微笑着问道:“王爷唤妾身前来,不知有什么吩咐?”

宇文潇刚要开口说话,便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萦绕在百里倾云周围,而那香气却是如此熟悉,他不由脸色一变,手也不自觉地握紧:“公主在什么地方碰到少情了?”

啊?

一听这话,百里倾云和月无泪便刷的转头互相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苦笑:这就露馅儿了?刚刚还说千万别提安阳王的名字,谁知道人家原来早就知道一切了!

话虽如此,情知自己的举动着实欠妥的百里倾云还是存有一丝侥幸心理,陪着笑脸问道:“呃……王爷说……谁?”

“你……”百里倾云的明知故问令宇文潇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居然为了另一个男人欺瞒于我,在我面前装傻充愣?若你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那你何必瞒我?

微微冷笑了一声,宇文潇干脆把话挑明:“公主难道不曾闻到自己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吗?”

味道?百里倾云一怔,继而恍然大悟:“呀!兰花香……”

“正是兰花香。”宇文潇冷笑,“京城中人人皆知安阳王冷少情爱兰成痴,故而身上总带着清冽的兰花香,想必公主今日与他在一起呆了不短的时间,因此才沾染了他身上的香气……”

百里倾云苦笑,只得点头说道:“王爷什么都知道了,妾身也不敢相瞒。不错,今日妾身出府游玩,的确巧遇安阳王,因此与他交谈了几句……”

你居然真的跟另一个男子在一起,一直到这个时辰才舍得回来?宇文潇心中的不舒服更加强烈,抿唇压下心中的不适,他淡淡地一笑说道:“交谈了几句?那为何一直耽搁到现在才回来?”

“王爷有所不知,原本妾身早就该回来了,”宇文潇既已窥得了兰花香中的玄机,自己若再遮遮掩掩,反倒显得心虚,因此百里倾云干脆坦然一笑,将自己的行踪交代了出来,“妾身在溪边巧遇安阳王,看出安阳王不适,便替他诊了诊脉,安阳王又要妾身替他写下药方,好照方抓药。臣妾只得随他去了他种兰花的山谷,因为妾身也喜爱兰花,便与安阳王交谈了几句,谁知一交谈起来便忘记了时间……”

你……你这一天过得倒是够精彩,居然背着我这夫君,跟另一个男子在溪边戏水,又一起畅游山谷,赏花聊天……若不是及时赶回了府中,是否还要一起赏月赏星,把酒言欢?

宇文潇只觉胸中怒意充盈,不由冷冷地说道:“公主倒是舍不得将少情当做外人!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公主多少也该顾忌些安逸王府和皇室的脸面!身为安逸王妃,你安安稳稳呆在府中,反而到处招蜂引蝶,若是有什么闲话传了出去,你让本王如何向旁人交代?”

招蜂引蝶?宇文潇,你真看得起我,就凭我这副尊容,我招的什么蜂引的什么蝶?我就算有那个招蜂引蝶的心,也得有一张可以招蜂引蝶的脸吧?

况且我为什么不呆在府中,而要出去散心?还不是因为你不拿我当盘菜吗?我心中有你,你心中却没有我,你要我如何?天天眼睁睁地看着你与形形色色的女子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百里倾云只当宇文潇唯一担心的便是他和王府的名声,淡淡地笑了笑说道:“王爷不必担心,妾身所去的地方并无一个人影,安逸王种植兰花的山谷中更是没有闲杂人等,因此不会有什么闲话传出来的……”

“就是如此本王才担心!呃……本王是说……呃……”

百里倾云的话令宇文潇气得不轻,心中醋意更重:就是没有人影才糟糕!你们孤男寡女处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便是做了什么,我又怎么能知道?

可是话一喊出口,宇文潇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忙不迭想要掩饰,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俊美的脸上居然泛起了微微的红色。

百里倾云自然也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一丝别样的意思,不由怔了一下问道:“王爷说……什么?难道王爷还担心妾身与安阳王之间会有什么龌龊之事吗?”

你倒是不怕承认,宇文潇冷冷地哼了一声:“本王不该担心?身为安逸王妃,你却与其他男子如此亲近,你自己觉得合宜吗?公主容貌不美也就罢了,大不了眼睛一闭权当不曾看到。可是公主若是失了贞德,却叫本王如何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一席话听在耳中,百里倾云气得指尖发颤,一颗心更是被刺得千疮百孔,好不疼痛。原来自己在宇文潇的心中不止容貌丑陋,更是个德行败坏、不守妇道的淫娃荡妇,看到男人就想倒贴?宇文潇,我没那么欲求不满!

“不合宜倒是不合宜,因为妾身跟安阳王毕竟不熟。”极端的愤怒和屈辱之下,百里倾云反而淡淡地笑了起来,气定神闲地拂了拂衣袖,“不过王爷大可放心,因为王爷担心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妾身的贞德失不了。”

看到百里倾云气得嘴唇发白的样子,宇文潇也有些后悔自己的话说得太重,存心想道歉,却又开不了口,正当他打算再说些什么来转圜之时,却又看到了百里倾云那充满鄙夷和讥讽的笑容,登时又有些心烦气躁起来。

最恨百里倾云面对自己时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宇文潇咬牙,冷笑一声问道:“何以见得?”

“因为安阳王品味不俗,妾身又如此丑陋,连王爷都瞧不上眼,安阳王又怎会对妾身感兴趣?”百里倾云唇色虽白,神情却悠闲得很,浑不在意的样子,“反过来说,安阳王气质清雅,俊美无双,妾身倒是瞧得上眼,却没本事威胁人家就范。既然横竖都没有可能,王爷又担的什么心?”

你……百里倾云,你……你……

宇文潇被这番话气得头晕脑胀,眼前阵阵发黑,若不是拼命抓住了桌角,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一掌将百里倾云给劈死!

连他都瞧不上眼的人,冷少情自然更瞧不上,岂非说明冷少情的品味比他宇文潇高雅得多?

尤其是后一句,她居然亲口承认对冷少情有别样的心思,只不过人家瞧不上她貌丑而已?身为他宇文潇的王妃,她居然对另一个男子如此不吝赞美之词,到底将他这个准夫婿放在了何处?

好个百里倾云,在我面前的时候总是摆出一副温婉柔顺的嘴脸,其实性情冷漠尖锐,嘴比刀快!

“咔嚓”一声,坚硬的木桌竟然被宇文潇硬生生地扳下了一块,碾碎的木屑纷纷飘落,四散飞扬。月无泪吃了一惊,身体一晃挡在了百里倾云面前:“王爷请息怒!公主与安阳王只是谈了兰花,别的什么都不曾说,花圃中的花工都可以作证!公主,您快别说这些气话了,跟王爷还赌什么气呀?您快跟王爷解释清楚……”

百里倾云也被宇文潇的动作吓了一跳,这么硬的桌子都能抓烂,这一下要是抓在自己身上,还不得连自己的脑袋都揪下来?

可是没等她开口说些什么,宇文潇已经冷笑一声抓紧了手中掰下来的木头,冷笑一声说道:“公主都已经亲口承认,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公主既对少情有心,要不要本王禀明皇上,再给公主一纸休书,成全公主与少情这对才子佳人?”

这话一出口,首先脸色大变的是百里倾云,她猛地抬起头看着宇文潇,莹润的双眸中装满不能言说的苦楚,嘴唇颤抖地问道:“王爷,您……您这可是真心话?

紧跟着反应过来的是月无泪,她吓得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顾一切地喊道:“不要!王爷!奴婢求您!千万不要!您不知道,公主跟安阳王真的没有什么!其实公主心中只有您一个,从前是,如今也是!为了您,公主不惜自毁……奴婢是说,公主从来都只想做您一个人的王妃,除了您,她谁都不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