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洪庆中冲笼子里喊了一声后,才对王大根说道:“小王啊,你不是有话说吗,怎么不吭声了啊?”
“被您看穿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啊!”王大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
王大根的肚子里早就装了一套说辞,本来以为洪庆中会在现在这种局势当中有一丝无奈和慌张,可是有洪庆中的脸上,除了看到老狐狸一样的笑脸和淡定之外,再也看不到其它的东西。
干咳了两声,王大根顿了顿,打死也不能承认啊,老脸一红嘿道:“洪市长,什么搞风搞雨啊,我是来帮南沙搞建设人,搞发展的,怎么到您的嘴里就变成了一个大奸大恶的人了呢?”
洪庆中意味深长地看了王大根一眼,要知道当初王大根和雷家联起手来,干了那家,抓了吉田,顺代把黎宗奇也给一道收拾了,连雷家都不能办到的事情,这个叫王大根的却办到了,对洪庆中那是有多么大的震撼啊。虽然洪庆中一副双耳不闻天下事的样子,但是在南沙这一亩三分地上有什么事情逃得过他的耳目呢?
“小王啊,那我们就换一种说法吧,南沙如今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今天早上的早间新闻至少有四个省内电视台都在报道南沙宰客和暴力执法的事情,你知道吗,我没带手机,也不敢回办公室,谁知道一会儿的电话会不会把我的耳朵给炸了啊!”洪庆中叹了口气道:“如今的南沙早就已经病入膏肓了,听说你是个养生师,还有一手神奇的医术,今天来找我是特地来给我送什么治病良方的吗?”
果然能走到这一步的人没一个简单的角色啊,王大根心里暗叫了一声后,笑道:“洪市长,你说对了,在我看来,现在的南沙的确是中毒很深,所以我能开出的方子很简单,以毒攻毒,肃清余毒才是现在最应该做的。”
洪庆中听眉毛一跳,提着鸟笼子的手也颤了一下,心中惊讶无比,口中却带着一丝请教的语气道:“小王啊,你倒是跟我说说怎么个以毒攻毒法。”
“首先我只是个养生师,业余时间做点小生意,说得不对还请市长多多包涵。”一个洪庆中瞪眼的样子,王大根一缩脖子赶紧道:“市长,南沙如今已在风口浪尖上了,那就别怕把事情搞大,索性由您亲自站出来,将这三件事情当作典型来抓,顺便掀起一波整顿市场的浪潮,让所有人看到南沙的决心与南沙市百姓的决心,这样在短信之内一定会产生一种阵痛感,但是从长远的利益来看,绝对是有益于南沙的,至少你得让来旅游的人生命财产有个安全保障吧,不然别说是游客,就连本地人都觉得提人心吊胆的啊!”
洪庆中摇了摇头道:“不对不对,没有说到点子上啊!”
王大根眼中闪过一丝讶色,这洪庆中比他想象中的城府还深啊!不过想想也对,他从副的变正的也就这两个多月的事情,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如果在这些事情上大搞特搞,难免会让有的人借题发挥,当然这可能不是洪庆中担心的原因。
王大根突然觉得洪庆中应该像个打猎的,这一生似乎都在为一只猎物而等待时机,不允许出现任何的意外和不定的因素。然后到现在这种局面,他都能按兵不动,很明显,有一些情还让他不能下定决心。
仔细想了想,王大根的心里瞬间跟明镜儿似的,马上笑道:“洪市长可能知道我的风格,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在南沙这地界上,我不允许有什么磕磕绊绊,所以那些像挡在洪市长面前的障碍也是我的,所以这次的洪市长要做的可不仅仅是门面功夫,而是快刀斩乱麻,表现出当局者的决心来,您现在可不仅仅是副,而是堂堂正正的南沙市长啊。”
“市长……市长……”
听着四儿在笼子里叫个没完没了,洪庆中突然就笑了,轻轻地叹了一声道:“都说你王大根是个名医,在我看来简直是神医,这道方子下得好,希望能解决南沙的燃眉之急啊,王大根,我再问一句,黎宗奇回得来吗?”
王大根摇了摇头道:“洪市长,我还年轻,我只知道畏首畏尾的难成大事,脚踏实地没有错,不过走得再稳,保不齐也有个喝凉水塞牙缝的时候,人这辈子哪能算得清楚呢!”
“好,说得好啊!”洪庆中叫了一声,似乎把一肚子的憋闷气都给发泄出来了一样,叫道:“来,小王,你跟我说说具体怎么做?”
王大根点头笑道:“这个倒也简单,你自己报名参加一个旅游项目嘛,亲身感受一下当游客的滋味,然后再把相关责任人约谈一番,接下来的工作有人知道会怎么做的,对了,为表示对市里的配合,雷家的少爷已经和所有上了台面的酒店进行合作,准备成立酒店联盟,到时候会在第一时间响应市里的号召,这样的新闻一来有价值对上头有交待,二来也可以让国内外的游客人感受到南沙热情好客的一面。最后一点当然得抓典型啊,这三桩视频新闻里的主使人一个都不能轻饶,这些对洪市长恐怕都不是什么难事,当一个栽树的前人,不求流芳千古,但也得对得起自己的内心啊!”
洪庆中听到王大根这番与他年纪不相符的话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我洪庆中小心翼翼地活了将近五十年,从来没有想过会被你一个黄毛小子教训一顿,不过你这些话说得都有道理啊,等了这么多年,不就是在等待一个机会吗?现在你小子把这个机会送到我的面前,我没有理由不会珍惜啊!”
话到这里,洪庆中深深地吸了口气道:“王大根,做你自己该做的事情,接下来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对了,你在南沙最好别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不然的话,就算欠你一个人情,我也会公事公办的!”
王大根听得神经一紧,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应该是马四平这张狗皮膏药还死死地贴着他,甩都甩不掉。
看着洪庆中自信满满离开的样子,王大根微微一笑,接下来的事,就不需要他来操心了。
刚想到这里,王大根眼皮一跳,顿时有种被盯上的感觉,而且最可怕的是还不是一伙人,横眼一扫,王大根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心中顿感不妙,赶紧离开了这个乱糟糟的天心花鸟早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