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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瑾尧挑眉:“三拨人都如此?”
“是的。”
褚瑾尧轻敲着桌面,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有点意思。”
褚福犹豫了会,说出了自己的猜疑:“主子,您说桂先生会不会就是元明京城,是他在暗中帮着萧公子?”
褚瑾尧沉吟道:“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褚瑾尧又轻敲了几下桌子,问:“褚禧那边可有传回什么消息?”
“萧公子警觉性很高,褚禧没敢靠近,只能在远处保护着。”褚福道:“最近这段时间萧公子除了观音街和茶楼那边,还去过玉尺街的布庄两次,另外还有一次因为厨子说新打造的刀不合用,萧公子亲自去铁匠铺交待铁匠如何打制做糕点专用的糕点刀。”
“萧家小子没去‘同福客栈’见姓符的?”
姓符那小子还在玉尺街开了间小玩意铺子,里面卖的是从卫国或其他地方贩来的小物件,生意也很不错。
“符明已经从同福客栈搬出来了。”褚福道:“现在就住在玉尺街那间小饰品铺里,他与萧公子都是在布庄见面。”
“这段时间元明京城怕不太平,让褚禧警觉些,萧汐悦若是有半点闪失,本殿下唯他是问!”褚瑾尧最后下了句警告。
褚福知道京城为什么会不太平,心下一凛:“属下明白。”
与此同时,萧汐悦也在琢磨着京城的形势。
按时间来算,北宁国已经与卫国暗中结盟,卫国伏低做小、韬光隐晦多年,如今国力强盛早就不是元明国能与之匹敌。
只是卫国太子仍在元明当质子,卫国皇帝想必有所顾忌。
想到这,萧汐悦又有些困惑。
前世这个时候因为卫国太子在元明国失踪,随后遇害的消息传开,卫国强势地向元明国讨一个说法。
与此同时,元明国以西的北宁国蠢蠢欲动,虽然只是边陲小打小闹却也让元明皇室与百官心生不安。
因此有人提议让她亲生父亲萧靖邦官复原职,前往北宁坐镇。
只是这个提议却元明帝大怒,一批提议的官员因此遭了殃,父亲起复之事暂时搁置。
不过在明年春北宁起兵后,元明国兵败如山倒连失几个城池后,元明帝才被迫命人重审当年父亲犯上“淫|乱后宫”之罪。
当年元明帝因为父亲在民间的声望太高,明显有盖过他这个君主之势,竟不惜给自己扣个“绿帽子”来毁掉父亲。
元明帝没有因此杀了父亲,只是夺去父亲帅印,将其贬到明南边陲,美其名曰让他戴罪立功。
明南是一个沿海州城,海盗猖獗,不少明南将士都惨遭毒手,当地百姓被海盗闹得苦不堪言。
元明帝是想让深受打击的父亲和几位兄长前去明南送死。
只是元明帝万万没想到,原本一蹶不振的父亲在看到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明南百姓后,很快就从被自己视为亲兄弟的赵毅栽赃的打击中走出来。
这些年,父亲和几位兄长,甚至连母亲都深得明南百姓爱戴,她这一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父兄再被元明帝利用,成为元明帝手中用完就毁的利刃!
几天后,褚瑾尧从暗卫那里得知符明悄悄离京了。
“可知道他去哪了?”褚瑾尧问。
暗卫:“往峡州方向去的。”
“回白鹤镇?”褚福不解道:“回家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褚瑾尧若有所思道:“明南和峡州也是同个方向。“
褚福惊道:“主子,您的意思是说符家那小子不是回白鹤镇,而是前往明南?明南那穷山恶水的地方有什么生意可做?”
褚瑾尧没有给他解答,淡淡瞥了他一眼:“他离开前是不是见了萧家小?”
“见了,萧公子特地去符家小子新开那间小饰物铺子找他,两人说了半天的话。”
这也是萧公子第一次去那间小饰物铺子。
褚瑾尧桃花眼里闪过一道光芒:“这就对了。”
萧家小子藏得够深!
竟连他的人都查不到那小子身上有任何蛛丝马迹。
要不是他仔细研究过萧靖邦所用阵法与萧靖邦有关的一切,他也根本不可能从萧家小子身上发现端倪。
萧汐悦那小子与萧靖邦是什么关系?
会是萧靖邦的儿子,还是子侄?
褚福将自家主子的话前后联系到一块,细细一琢磨,忽地瞪大双眼道:“主子,您是说……符家小子是去明南找萧靖邦?萧公子也姓萧,他们是一家子?!”
褚福说完有些心惊肉跳的。
自家主子这些年所受的磨难可以说都是萧靖邦间接造成的,可是主子对萧公子也是掏心掏肺的好,将萧公子当成亲弟弟般关照着,如果萧公子是萧靖邦的人,那主子……
褚福偷偷瞄了自家主子一眼,只见主子高深莫测地眯着眼,看不出任何情绪,心里顿时有些忐忑。
“那个……主子,或许符家小子只是回白鹤镇。”褚福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没底。
自家主子是个运筹帷幄的,主子会有这样的猜测肯定是有八九分的把握,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开解主子了?
褚瑾尧一看褚福这样子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了,不由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他承认,刚被萧靖邦带回元明国,在受尽元明国皇室折磨的那几年他的确是对萧靖邦恨之入骨的。
然而当他对萧靖邦的人品和能力有所了解后,他心底那股恨意早就被敬佩所取代。
只是,他与萧靖邦终究只能站在对立面。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这些年一直在关注着有关萧靖邦的事,为的就是将来有一旦两国开战,能在第一时间解决萧靖邦这个对卫国将士来说是个阴影的隐患。
“主子,萧公子那边……是不是让褚禧盯着?”褚福小心翼翼地问道:“或许,将萧公子困起来?”
他就是有一点想不通,如果萧公子和萧靖邦有关系,那与桂先生又是敌是友呢?
褚瑾尧一个冷眼扫了过去。
褚福缩了缩脑袋:“属下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