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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瑾尧仔细想了想,觉得最后一个可能性最大。
只是,他如今表面上是元明国的质子,若是将手里的人散出去打探,一旦被元明帝察觉就得不偿失了。
左右这件事对他与卫国没有多大影响,他便将这事先放一边。
“严家出事,对阿悦来说也是好事。”褚瑾尧笑了下。
他也不必再浪费人手盯着严家那边了。
转眼到了玉尺街“古锦缎布庄”展示“屏眼”成衣之日,来铺子达官贵人没几个,普通百姓倒是来了不少。
不过,这并不影响布庄的成衣展示。
说来也巧,就在布庄成衣展示这天,元明国长公主,也就是当今皇太后唯一的亲生女儿赵凌薇和长驸马前去看望公公婆婆。
在回公主府时,马车路过玉尺街时听到车外传来阵阵惊呼声,长公主不由出声询问跟随的下人。
下人到布庄那边打听一番将布庄里成衣展示的事一一禀报给长公主和长驸马。
“‘屏眼’锦缎?”长公主好奇道:“真有那么好看?”
下人回道:“回长公主,因为布庄人太多,小的没能挤进去,只是听上了布庄二楼展示厅看过那衣裳的百姓说的。普通老百姓没怎么见过好东西,那衣服或许也没有他们说的那样好。”
长驸马见妻子有些意动,便吩咐车夫:“将马车停到街口,我陪长公主到布庄瞧瞧。”
说罢,长驸马又冲妻子笑道:“最近忙着处理庄子上的事,我也好久没陪长公主出来逛街了。”
长公主向长驸马投去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
二人成亲多年,虽然膝下无子却感情如初。
公主府的下人先行为两位主子开路,布庄掌柜得知长公主和长驸马要来看新衣展示,忙将布庄里的客人清空,和几位小二战战兢兢地将二人迎进布庄。
长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对掌柜道:“长公主想看看百姓口中的‘屏眼’锦缎。”
“‘屏眼’锦缎和成衣都在二楼,请长公主和长驸马上楼。”掌柜毕恭毕敬地将两位贵人请到了二楼。
且不说长公主身边从宫里出来的宫女,就是长公主乍见到挂在二楼展厅中间那件‘屏眼’宫装后眼里都是满满的惊艳之色。
她原本只是好奇才过来瞧一眼的,然而眼前这件“屏眼”锦衣外面罩着轻纱,内里似五彩斑斓羽翼并百颗闪烁星芒在低调地闪烁,无一不彰显着雍容华贵,让长公主久久舍不得移开视线,更挪不动脚步。
长驸马看出妻子的喜欢,当即对掌柜道:“把这件锦衣取下给长公主试试,看看哪些地方需要改的?”
这是要买下这件锦衣了。
掌柜欣喜若狂,连忙吩咐小二将衣服取下。
有长公主为他们试衣,这可比被其他贵人买去能更快打开布庄名声。
长公主试穿好锦衣后在铜镜面前转了一圈,发现这衣服穿在身上的效果比挂在墙上要敛起一丝光华,却多了几分沉稳,与她长公主的身份更加契合。
“这件锦衣简直就是为长公主打造的一般,太合身了!”在一旁侍候,准备为长公主改衣的女裁缝师傅惊讶开口。
长公主忍不住露出满意的笑意:“那就不改了。”
只不过,当长驸马身边的随从付银子时听到的价格,长公主一阵肉疼。
上了马车,才低低开口:“一件锦衣竟要卖两千五百两银子。”
饶是贵为长公主的赵凌薇也忍不住肉疼起来。
“再过几天就是太后七十大寿了,太后向来不喜公主你穿那些低沉的颜色,你把这锦衣穿上,太后看了肯定高兴的。”长驸马在旁边劝道:“再说了,我们又没有孩子,我赚这么多银子不就是为了让公主衣食无忧吗?
“再说刚才掌柜也说了,这布料可是从卫国千里迢迢运来的,又是十来个裁缝师傅花了将近一个月才完工的,这个价格说贵其实也不贵。”
被自家驸马劝说一番,长公主再次露出了笑容:“你说得对,只要母后开心这银子就花得值。”
而且她自己也真心喜欢这件“屏眼”宫装。
几日后,当萧汐悦意料之中地从符明口中得知长公主赵凌薇在太后寿宴上大放异彩,布庄因此也门庭若市,光定制“屏眼”锦衣的就已经好几十件了,更别提还有其他料子的衣服。
京城权贵人家的女眷也是来了“古锦缎”布庄后才知道这个小小的布庄虽然只卖锦缎和锦缎成衣,可是款式却非常的新颖。
最让她们欣喜的是,这间“古锦缎”布庄同种花样、同种颜色的锦缎每种款式都只做一件,买这布庄的衣服也不用担心跟人撞衫。
褚瑾尧知道这事后来到“鑫苟轩”,对她揶揄道:“你小子倒是好运道。”
他指的好运道不仅仅是指布庄能让元明国长公主帮忙打开局面,还有严家那边此时也是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茶楼的事。
萧汐悦神色不变道:“全托殿下洪福。”
褚瑾尧嗤笑一声:“本殿下可不敢居功。”
萧汐悦不置可否地起身为他添茶。
褚瑾尧又饶有兴致地盯着对面的少年提醒道:“不过你那布庄生意太好可影响到不少人呢。”
据他的人回报,至少有三拨人在盯着“古锦缎”布庄。
萧汐悦一脸的淡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别人即便抢了我的布庄也没用,他们没有货源,更没有衣裳款式的图纸。”
当初她让符大哥前往卫国之时就已有所打算,当然不可能为他人作嫁衣。
“万一别人想毁了布庄呢?”
萧汐悦慢条斯理地端起茶轻啜一口:“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就在“古锦缎”布庄生意越来越好之时,褚瑾尧派人暗中盯着的那原本想将布庄占为己有,或想毁掉“古锦缎”布庄那三拨人突然放弃了原来的打算。
褚瑾尧看了褚福一眼:“什么原因让他们放弃的?”
“下面的人没有查到。”褚福道:“不过看他们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