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走出丁原大帐的吕余面色阴沉的就像快要点燃的火药,还是一触就燃那种,沿路吕余遇见的士兵,无论是狼骑营,还是并州营老兵,亦或者是刚刚放置完行装出来到张辽那里集合准备训练的狼骑营士兵,看到吕余这一副生人勿近的嘴脸,统统吓得低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零↑九△小↓說△網】
吕余没有注意,当自己走出丁原大帐之后,陈宫眉头紧锁的从另一旁走出,看着吕余远去的背影低声自语,“看主公的意图,做伊尹一样的人是没戏了…那么,就做邓仲华吧…一日为主,一生为主,主公,我会为你打开局面的,既然这个洛阳已经乱了,那么,不如变得更乱吧…”
……
吕余一夜未睡,在大营最后面地空地彻夜舞戟~
第二天早上,张辽打着哈欠从自己的帐篷中走出来,张辽以往每次起床都看不到士兵来回走动,这一次起床却看到几乎所有士兵和将领将吕余昨晚所处的那个空地一层层围起来。
“...不是吧?居然有人起的比我早?”张辽一副活久见的模样,经过一番艰难的推搡,张辽终于来到最里面的一层,只见侯成曹性魏续宋宪成廉陈宫刘贤几人在最中间站着,唉声叹气,人人都顶着一对黑眼圈,疲惫不堪。
这几个人所站着的空地坑坑洼洼的,坚硬的地面遍布凹下去的小坑,一杆方天画戟正插在陈宫面前安静地倒立着,戟尖所接触的地面像蜘蛛网一样。
张辽走到众人面前打了个招呼,疑惑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这地方怎么这样了?先生?你知道怎么回事么?”
“文远啊…”陈宫顶着一对黑眼圈拍了拍张辽的肩膀,哈气连天道,“真羡慕你能像猪一样睡的那么沉,昨晚主公不知道哪根筋又搭错了,在这里练功…啊嗷~,不说了,太困了,我先睡觉了,等我补完觉再跟主公谈谈吧…”
魏续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一脸怨念的说道,“哎,别提啦,主公那厮昨晚在这里疯狂练武,噼里啪啦,叮叮咣咣,轰隆轰隆的,你看看这一营人,哪有一个睡着的?哎,吵得我就在想一个问题,我要这耳朵有何用啊~!”
“....”张辽无语的扫视了一圈,全都是哈欠连天,疲惫不堪的士兵,有一些晚上睡着的也趁势装出一副很困的样子,于是说道,“那今天的训练就先取消吧…别乐,都别乐,我想说的是,给你们三个时辰的时间睡觉,三个时辰后在这里集合,把坑填上,继续练…”
“哈哈哈哈~~~~啊…?”
围成一圈的士兵们听到张辽前面的话喜出望外,但是听到后面,就感觉到了绝望…从地狱到天堂的速度,和从天堂掉回地狱的速度差不多快…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他妈刺激了~!
不过张辽在军中的威望还是很高,毕竟吕余一直都是撒手掌柜,军中一应事物全由张辽陈宫刘贤来负责,其中张辽又是专门负责兵士的训练和生活,所以很受爱戴,众人纷纷散去,跑回自己的帐篷睡觉。
“文远,陪我去何进府上吧。”
发泄了一宿,吕余的心情有些好转,洗漱过后换了一身黑色布衣就出现在张辽面前,招呼了一句就自顾自地往外走。张辽只得跟随在吕余的身后,两人一路出了辕门,骑上战马,就往何进府上而去。
何进,大将军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在洛阳找大将军府随便问个路人就能知道路径,这要是能迷路,那真是人才。所以,在张辽的带路下,吕余成功的来到了大将军府。
门楣高大,装饰堂皇,连匾额上的字都是用金子来填充的,真是财大气粗。两个衣着整洁的家丁趾高气昂的站在大门两边,吕余到的时候,还有三四个身穿官服的文官在门口苦苦哀求。
“小哥,就通融通融吧~这里是五百钱,你别嫌少…!”
“哎呀,你也太抠了,想见大将军还舍不得出钱?哼,我出一千钱,小哥,帮我通报一声吧~”
“我出两千钱!”
“我出三千钱…!”
有一个文官听到这般报价,吓得落荒而逃,两个家丁好整以暇的抱着膀子看戏,这种情况他们经常遇到,宰相门前三品官,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两个文官报来报去,互瞪一眼,撸胳膊挽袖子就要来个单挑。这时,一只大手将两人扒拉开,吕余默然的走向大将军府,张辽一见暗叫不好。
完了,主公又要发飙了~!
“喂,你是谁啊~!这里是大将军府,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一个家丁指着吕余尖酸刻薄的大叫,然后推开大门就冲里面喊道,“来人啊,有人要擅闯大将军府~!”
对,在这个家丁的眼中,这个吕余一没有引荐信,二不是达官贵人,三没有贿赂自己,就这样就要进府,这就是擅闯…!
“杂碎…!”吕余虎眸一凝,张辽连忙抓住吕余的胳膊大叫道,“主公别杀人!”
轰~!
好似一个鎏金色的花骨朵,在吕余的身躯里爆发出来,就在两个家丁惊恐的眼中,骤然绽放!一股澎湃的气浪宛如推波逐浪,以吕余为中心,周围十字形散开,两个家丁被鎏金色爆气猛然掀飞,看不见踪影。实木打造的大门也不堪重负的被气浪吹飞。
恰好此时何进要出门去见司徒王允。在一众家丁的簇拥下刚刚要走到门口,大门轰然倒塌,十米开外,一身黑色布衣的吕余两手空空的站在原地,张辽一脸呆滞的抓着吕余的胳膊,六目相对。
周围的家丁也是一脸懵圈,天啊,门塌了,谁推的?凶手是谁?看了看吕余和张辽站在十米开外,显然不是凶手,可是附近也没人啊…!难不成,大门年久失修?
而何进看到吕余立刻眼睛一亮,本来去见王允就是他不情愿的事,试问,哪个武夫会愿意和一个文绉绉的老者聊天,不在一个频道啊…!
“壮士…!壮士你终于来了!”三步并两步,何进飞快的走到吕余面前,抓起吕余的双手,表情真挚的说道,“某家等的你好苦啊~”
“...本大爷是来教你武艺的,来练武吧。”
“好的壮士!”
“出手的角度不对,要从斜里刺出对手才会来不及反应,还有,你刺枪的速度太慢,再快些!对,就这个动作,先练个一千遍。”
“噢,原来如此,壮士你真厉害~”
“不行!第六百三十一次刺枪动作慢了,重来!”
“明白了壮士,壮士,是不是这样练我就能像你一样爆出鎏金色爆气了?”
“...大概也许可能或许有机会吧。”
“多谢壮士教导!”
“我不叫壮士!本大爷叫吕布…!”
就这样,张辽目瞪口呆的看着身居大将军这么高的大官在吕余的面前好像绵羊一样温顺,探访司徒王允的行动早就被何进义正言辞的回拒,从清晨练到正午,吕余才带着西园八校尉的虎印和张辽从大将军府走出来,何进依依不舍的送吕余到门外百米远。
十里相送不过如此,一时间,整个洛阳,都知道有一个人物擅闯大将军府,却安然无恙,还从大将军府中被大将军何进亲自送出百米开外。本就暗涛汹涌的洛阳城,此时的水,似乎更加浑浊。
只不过,这个人物的名字,将会传遍整个洛阳,他的名字,叫做吕布,吕奉先。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吕余却毫不知觉,回头看了眼殷情切切的何进,吕余皱眉向张辽问道,“文远,你去打听一下,何进有夫人吗。”
张辽一脸懵圈,诧异的说道,“啊?主公打听这个干什么?”
“干什么?这个老王八蛋摸了好几次本大爷的手,我严重怀疑,此人莫非是同性恋…?”
同性恋倒不至于,何进之所以对吕余的态度如此殷切,只因…何进在洛阳城生活了近四十年,年近四十有余的何进从三十三岁才开始习武,之前是屠夫出身,尽管一直勤奋练武,但是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一直以来武力从未有过长进,今日吕余不过一上午的教导,何进就仿佛摸到了三流武将的门槛,血脉奋张。
这一天,何进从吕余身上学会了很多,原来枪法不需要多绚丽,那是用来杀人的枪法,只要快准狠,就足够!
这些,在往日阿谀奉承,毕恭毕敬的麾下武将,是绝不得知道,原来自己的武力,这么差劲…!原来,最强的武力,是这么霸道帅气...!
何进之所以没有惩戒吕余,是因为他觉得,作为至强武力的代表,不要对任何人低头哈腰,平白丢了天下武夫的脸面。
就像后世文人看到陶渊明那句,‘不为五斗米折腰’而拍案称绝。身为武夫,能看到这样的吕余,只会觉得,这才是最强武者,该有的态度。
但有丈八戟,何惧官豪强?
更何况,那恍若天神下凡一般的鎏金色爆气,何进从未见过…!